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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七卷】(63)

我抬起头看向他,想知道他是怎么判断时间的。

贾森打了个嗝儿,冲我扬起手中的:“一袋麦酒喝完了。”亨兹在一旁点头。

我用简陋的临时木夹夹下石锅,挨对儿取出瓶子和瓶塞,用微型地火焰冲击烤干它们的内里一面,然后逐一盖好盖子。接下来,几根软木管接成一条曲形管,插进锅盖的汽嘴里,锅子则重新挂上篝火。拨小火让锅子里的水恰恰保持沸腾,又等到软木管里出了一会儿水汽,我打开一个玻璃瓶,横接到曲形管地出口,开始收集蒸馏水。

“哦!”亨兹一直看目不转睛,见我,惊讶地大叫一声,“我从来不知道炼金士是这么工作地。贾森你见过吗?”

“没有。不过现在我见到了。”

尤里和格朗姆还在忙着填饱他们的肚皮,白鸽听到这边地声响,绕过灌木丛回来了。格朗姆又解决一根烤熟的茎块,抬头哼哼几声,算是迎接它的主人。暗夜女猎手把一捧盛开的半开的白色花朵放在我手边,里面还有不少刚刚开放的花苞。

“威廉教得这么快?你这是要做什么药剂呢?”

威廉没有教得这么快,他地课程刚刚讲到辨识和采集基本的草药。但是我记得配方。所以这趟出来。我带了一套简陋而结实的炼金工具。眼下队伍里缺乏治疗者,多些准备不是坏事。于是微微一笑,避开第一个问题,道:“初级治疗药水。”

“不介意我偷师吧?”白鸽坐下来用手肘撑着膝盖,支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我失笑,摇头道:“不介意。”银叶草一份,宁神花一份。再加空瓶一只,可以做出一瓶初级治疗药水。然而。鬼才知道游戏里的这个配方到了眼下,需要作出什么改变。经过我手,又是否还会有效。所以成功其实没有保障,而伙伴的关注更令我紧张。

蒸馏水收集了半打,暂时够了。我深吸一口气,取下石锅,拿起了一朵宁神花瞧了瞧。花瓣很薄,估计捣不出汁液来。于是摘干净它的花蒂。

尤里吃饱了,喝了几口水,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走过来道:“牧师的考验真有趣。不是吗?”

我点点头,想到罗伯兹的特殊使命,以及他苍白地脸颊和狼狈的血迹,忍不住莞尔。先用一个同样微型地冰霜新星冰冻宁神花,然后就像“拧干”衣服一样,指尖一搓,一朵宁神花变成一小撮粉末,落在了空瓶子里。

----相信这个即使在冬季大雪天也冒着白色寒气魔法可以起到一定消毒作用。另一方面。快速冷冻对蔬菜的品质损害很小。蔬菜和宁神花都是植物,不对吗?

尤里一笑,也在我面前坐了下来:“安东尼奥风趣健谈。希望下次能够再碰到他。你说呢?”

那个温和坦率的旅行商人?

就算笨蛋如查理,这下子也知道尤里说闲话只是为了让我不紧张。所以我笑着点点头,应了一声:“是啊。”

下一步该处理银叶草了。按照尤里所说,银叶草要新鲜的效果好。放的时间多了,或者晾干了,都会大打折扣。那么,只有这样了:捣出汁液、过滤、冰冻消毒。晚,森林里大路边的简陋营地里。尤里、白鸽、亨兹、贾森,还有格朗姆,目不转睛地瞧着我从火上取下煮着软木管的药臼,冷却。接着取下锅盖翻过来。将盛在玻璃瓶中的银叶草草汁倒上去。冷冻。冰裂。然后用重新煮沸过的软木管夹出一小块绿色地碎冰,放进装有宁神花干末的玻璃瓶里。最后加入十滴蒸馏水。盖上盖子,振荡。

白鸽从我手里取过瓶子,放在掌心端详:“我能感觉到里面的魔力。”暗夜女猎手享受地眯起了眼:“纯粹,明朗。”

尤里接过瓶子,举到眼前,盯着里面淡绿色----而非血红色----的液体鉴赏了一番:“是的,我也感觉到了。但是……”

“很少!”亨兹一把夺过瓶子,抢断道,“这股魔力只有一点点。”

贾森横起手肘撞了他一下:“这是样品。你没看到那边还有一大堆草药吗?”

唔,好吧,我决定了:这的确是样品。

----从现在开始。

经过六个伙伴几个小时的共同努力,菜鸟炼金师查理终于给他以及他的同伴们,配置了人手二瓶地初级治疗药水----每瓶十份银叶草,八份宁神花,一个玻璃瓶。连格朗姆都没有拉下,虽然它只能让白鸽代为保管。

除了银叶草和宁神花,魔皇草和地根草似乎也不难找----至少白鸽和尤里这么认为,虽然亨兹和贾森不太同意。于是,这一晚的忙碌结束时,三大初级守护药剂都被配了出来:初级坚韧药剂、初级防御药剂,和弱效巨魔之血药水。

而我们的运气不止于此---最喜欢寄生在石楠草上偶尔才会和魔皇草作伴的雨燕草也教我们碰上了好几株。所以,我们的储备中除了添加了四份初级狮王之力药剂,甚至多了两份初级敏捷药剂。

所以这一晚我睡得很好。

所以第二天我很高兴地开始赶路。

别误会,查理没有配出兴奋剂,他依旧还是六个里头体力最差的那个。但是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伙伴相处的奥秘之一,就是取长补短。

不嘲笑,不讽刺。体贴,鼓励。

抹一把汗,捏捏自己空瘪的水囊,喝一口尤里递过来的水,瞧瞧轻松扛着大铁锤的亨兹肩上,查理那个从北郡带出来地半旧背包,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第二卷 横穿艾尔文 33 祝六位一切顺利

第二天的路上,我们也遇到了好几拨长途跋涉的行人。有一两个三四个结伴赶路的,也有远道而来车马长行的商队。虽然彼此只是简简单单地交错而过,打个招呼问一声离闪金镇还有多远、前头几里处的营地可否还在之类,但是其间的亲切自然,就像林间吹来的清风一样,让人愉快,解人疲乏。

尤里说得没错,旅行,然后遇到不同的人,是一件有趣的事。这一点,以前的云晓茶并没有机会知道。因为她所在的那个国度,上街要小心捂好钱包。人和人之间,更是早已没了这样的亲切。

傍晚时分,我们六个抵达桥边。

大路横穿艾尔文森林,所以一路上来,常可以看到溪涧潺潺流过大路。都不宽,也不深,可以一步跨过去,骑着马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即使哪里的简陋小桥出了问题,也只是临时垫几块石头、骡马大车颠簸几下的事儿,不会导致交通中断。

但这座桥不同。它是闪金镇通往湖畔和赤脊山的大路上唯一的大型桥梁,所横跨的河流有二十米多宽。算上桥基和引桥,大桥的长度达到了四五十米。这一切,令它成为了一个扼住交通要衢的战略要点。

托马斯所率的一小队卫兵,就在桥西的河岸边扎驻。亨兹和贾森并不知道杜汉的委托,跟着托马斯走进营帐的只有我们四个。白鸽将她保管的信交给托马斯,托马斯验过杜汉的签章,写给白鸽一张同样签名盖章的收条,然后开门见山介绍情况:“恐怕几位没法立刻带着情报回去了……”

这位低级士官在桌子上放下头盔,叹了一口气。这张办公桌子是营帐里唯一地家具。很新也很粗糙,由刚刚砍伐下来的树枝做成。除了用来书写的正前方中央部分,其它地方上面还有不少木刺。

“请坐,各位。”话刚出口,托马斯就为此后悔了,因为营长内只有收拾成一卷的铺盖,并没有椅子之类的东西,“噢!我的意思是……请随意。嗯。随意。”

“没关系,您请先介绍情况吧。”

“好的。五天前我们接到命令出发。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们抵达了这里,随后搭起了这片营地。第三天早上我们按照计划出去侦查,在下游地河边发现了大量鱼人活动的痕迹。”托马斯指着桌上地地图给我们说明形势,眉头越皱越拢,“但是接下来,第四天,也就是昨天,进一步的侦查没有收获,反而发现了一桩很糟糕的情况----西南方向布莱克威尔南瓜田,已经被迪菲亚兄弟会完全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