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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邦同人)海天一色(21)

「没错,只要杀了你,我就是伊藤忍了,X70015GM不再存在,活在这个世界的伊藤忍就只是我!」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明明就是一个人,却从里到外、从记忆到行为、从思想精神到肉体,通通没有自我,一天二十四小时,一星期七天,时时被强迫去改造成另一个人,他的背原来没有鞭伤的,却被组织狠狠一遍又一遍的”制造陈年的伤痕”,他的心里原本没有恨的,却在组织刻意的设计下,烙下深深的仇恨。

试问…除了伊藤忍,他还能是谁?既然如此,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成为伊藤忍!!!

「呵…」真是讽刺,自己这么讨厌当伊藤忍,一天到晚想离开那个牢笼,却有人一头想往里头栽。

「笑什么?」

「你很喜欢令扬吧?」突然冒出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忍说的很笃定。

「…不关你的事。」他是喜欢…从很早以前…在基地学习伊藤忍的记忆,初见影片中的令扬时,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令扬好象他黑暗生命中的一道阳光,能化开他所有积郁的苦与恨,所以他拚尽全命的努力,不被淘汰,一直很渴望能亲眼见到令扬…

「我们果然是同一个人。」令扬能吸引所有孤独寂寞的人,对生长的黑暗面的人来说,令扬是就如光一样的具有强烈的魅力,会让人不自觉的想亲近…

「呵呵,没错,但我们只能存在一个,而你就是要消失的那一个。」复制忍对伊藤忍是恨,但只是最多仅是想杀而代之,他对令扬是爱,不会伤害,令扬重视的人,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虽然不悦也不会对他们怎样,对耀司,严格说起来也谈不上什么厌恶,只是因为要模仿伊藤忍冰冷的态度。

「那可不一定!」趁其不备,一脚扫开掌心雷,忍突然向前用力一撞,复制忍立即弹飞出去!

「你…」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他的身手依旧矫健,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个。」揭晓答案,忍从大衣的内袋里掏出了二罐蕃茄汁,上面已经穿了洞,黏搭搭的液体还不断渗漏出来。这是刚刚中华街那家店的老板热情塞给他喝的,推拒不掉,大男人拿着二瓶小孩喝的超浓蕃茄汁他又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只好藏在大衣内侧,没想到子弹刚好射中,虽然强大的威力还是让子弹贯进了身体,但是透过铝罐已经缓和不少,估计现在停在皮下组织三、四公分的地方,也没伤及血管,故无大碍。

「你骗我…故意引诱我,让我说出你想知道的事。」该死,难怪他刚刚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还问东问西,刺探个没完!

「你还不笨。」旋身一个后踢,再度把冲上前的人给踹倒,补上一拳,忍弯腰向后一跳。

「说!复制你的是哪一个组织?又是哪几个组织联合起来决定这项计画?」风水轮流转,忍拾起掉落的掌心雷,对准着复制忍。

「哼…」恶狠狠的瞪着忍,这口气他咽不下!

「你没有必要为他们保密,万一他们派其它人取代你想伤害令扬怎么办?」其实这个家伙不难理解,想想自己就可以猜知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成为伊藤忍的这段时间,组织曾经派人私底下与自己搭上线,表明只要自己愿意为他们所用,杀死众多干部逃走一事可以不追究,可被自己给拒绝了,因为他不想背叛令扬…

他有透过双龙会的一些资源暗地里去查明组织的身份,可终无所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创造出他的组织是谁?在地下基地时,他们不允许被接触伊藤忍之外的事物,到了阳光底下,还是不清楚。

「……」着眼,忍可以确信他不会做出对令扬不利的事,他应该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也许可能…呜…啊啊…咳咳…」复制忍才好象想说些什么,突然痛苦的缩紧身子,闷咳呻吟了起来。

「喂,你怎么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难过,忍往前想察看一下怎么回事。

「吼阿阿阿阿阿~~~!!!」倏地,复制忍无预警的扑向忍,猛烈的抢夺着手枪,且似乎失了神智,眼睛对不准焦聚。

「做什么!!!」对方动作既粗暴又突然,忍一时慢了半拍,被扑倒在地,二人就在脏黑的地上纠缠斗打了起来。

过了几刻钟,翻滚在地上抢夺枪枝与缠斗的二人皆是一身污秽,还有着大大小小不等的擦伤与瘀血,气喘吁吁。

「你这笨蛋!」重重的一拳揍去,忍是一边打一遍骂。

「吼阿阿~!!!」另一个忍则像野兽般,仍是无半点理智可言,状况就像是失心疯一样。

「成为我很好吗?我告诉你!一点都不好!我恨死伊藤忍了!你要!给你!整天伊藤家责任伊藤家义务的烦个要死!就算你成为伊藤忍又怎样!那些可恨过去又不是你自己的!母亲在眼前被撞死的感觉你知道是什么吗!?被那个害死母亲的臭老头鞭打的感觉是什么你是知道吗!?被迫回日本与令扬分离的感觉你知道是什么吗!?不要以为留几条鞭痕学个样子就能成为我!我是我!你绝对不是伊藤忍!!!」怒拳伴随着怒吼,如雨下的打在复制忍身上,撕裂的是嗓音,还有过去沉重的伤痛…

「吼!那我是谁!?我不是伊藤忍!我成为不了伊藤忍!我还是谁!?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谁!?阿阿阿阿!!!告诉我!!我是谁!!!」这是伤痛…这一个人的伤痛,他从来不是自己,也没有自己,别人只要他成为另一个人,每个人的眼中都没有他…

「你是就是你!X70015GM!一个一出生就三十岁的男人!」二手将复制忍的肩膀抵在地上,强力头锤撞向对方的头,一阵头昏眼花,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

「……我就是…我吗?…呜…我就是我……」紧咬的牙关、紧绷的肌肉,额头上的鲜血蜿蜒留下,混着尽力克制却再也忍不住的眼泪…一直想听见这样的话语…有人认同他这个人,不是透过”伊藤忍”这个壳,而是真真正正的看见他原来的样子…

「没错,你就是你。」放软了语气,松开对方的肩膀,平静的看复制忍二手遮盖住自己的脸,泪也流的压抑的模样。忍自一开始就没有杀复制忍的打算,在诱导对方听完了他想知道的事之后,更是如此,这个男人跟以前的自己一样,本身是怎样的人和别人要自己成为怎样的人,通通都身不由己。

「起来吧。」忍站起身来,捡起一旁的手枪,二人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慢慢平静了下来,抹开残存的水珠,复制忍跟着站起身来,经过了刚刚那一场混战,一身属于伊藤忍的冰冷气息已经削落不少。

「你…!!!」X70015GM抬头看向忍,原本堪算温和的表情,突然变的怒张且凶恶,二手迅雷不及掩耳的箝制住忍。

『磅!』 『噗、噗』 一道人影迅速的消失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