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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fire and ice(64)+番外

杀生丸吓得够呛,偏还不敢乱动,等钱途觉得差不多了,把吸尘器关掉,杀生丸才小声地呜呜着,躲到床底下去了。

钱途拿出狗粮,对杀生丸勾勾手指头,那狗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思忖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回到地毯上,吃了钱途手中的食物。

钱途再次拿起梳子,慢慢地梳毛,轻声地跟杀生丸说:“人活一世,狗狗也一样,人活一世,狗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看错人,不能跟错主人,不能喜欢上不应该喜欢的人,否则啊,那是自讨苦吃,永世不得超生。而且,还不能怨天尤人。你说对不对?”

杀生丸浑身酥软。难得听到钱途的温言软语,颇有些陶醉。

“赵伟伦是一个蠢猪,钱途呢,是一个笨蛋。所以注定啊,你只能在单亲家庭长大。我跟你说,可千万不要,嗯,心理异常哦。不然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看之前,要把你全身的毛都剃光光,赤裸裸的,羞死你。”

语音仍然很温和,杀生丸却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钱途又去厕所,尿尿,然后刷牙洗脸,什么都搞好了,走到窗前。那个停车的位置似乎是空的。嗯,不对,是一辆没有见过的车。钱途叹了口气。他已经不记得赵伟伦到底开过多少辆车了。这不是瞎折腾吗?换了马甲,就以为我认不出了?

拿出望远镜,仔细地看。没有人傻站在下面。车子一个个看过去,似乎也没有人蹲在里面。Sure,他还在这里干什么呢?自讨没趣,总要有个结果才对啊,没有结果,不是白费劲?

收好望远镜,看着杀生丸眼睛迷瞪瞪地看着门,不觉摇摇头。傻狗。再没有见过比杀生丸更傻的狗了。

钱途走到门口,正准备锁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把他吓得一哆嗦。钱途稳了稳神,慢慢地打开门,就看到赵伟伦那个白痴,手上拿着一个保温桶,笑着说:“我弄了一些粥。呕了之后,会很难过吧。”

钱途扬了扬眉毛。

赵伟伦慎重地说:“我保证不碰你。绝对不碰。”

钱途让他进来,把门关上,见那家伙把保温桶打开,又到厨房拿了一个碗,慢慢地控了出来,原来是皮蛋瘦肉白粥。那家伙把碗放在桌子上,陪着小心说:“喝一点吧,这样晚上能够睡得好一些。”

钱途望了望天花板,走过去,坐下,捧起碗,拿勺子舀了一点吃,耳边听到那家伙说:“啊,怕你等久了,所以,嗯,用高压锅煮的,不过味道应该还可以。”

钱途慢慢地品尝着,身体渐渐地变得暖洋洋起来。

钱途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发现赵伟伦脸上奇怪的颜色,似乎红得厉害。然后那家伙慢慢地蹲了下来,抱住头,过了几秒钟,往前一栽,扑倒在地上。

钱途小心地把碗放好,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烫得吓人。

钱途叹了一口气,拿出电话,拨了120。

第 48 章

把赵伟伦抱下楼,钱途觉得,这家伙似乎又变轻了。幸亏此时已过午夜,没有什么人瞎晃悠,不然,这种抱新娘进门的姿势,给别人看了,不知道又要说什么。

只一会儿的工夫,救护车就到了,随行医生简单地询问了一下,钱途是一问三不知,不免尴尬。医生也不多说什么,车子开到163医院,进了急诊室,换了一位内科值班医生,七七八八的检查做完之后,诊断说是高烧之类的,让钱途抱着把他送到观察室吊水。

钱途好不容易能够坐下来歇一口气了,只觉得一身都在痛。坐在椅子上,看着赵伟伦昏睡的脸,有些愤恨。观察室人很多,有小孩子哭哭闹闹的,做爸爸妈妈的在一旁柔声哄着。一个老先生也在吊水,旁边一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独自一个人靠在床头,目光呆滞。一个中年女子,唉唉的哼着,陪着的老太太一边拍着她的手一边轻声抚慰。

钱途揉了揉眼睛。很困了,可是在这个地方,要打个盹都做不到。

过了个把小时,值班的医生又来了,一个个床位查看过去,到了赵伟伦这床,那医生,姓李的,皱着眉头跟钱途说:“你这朋友要退烧,恐怕还要过一段时间。我说,你不能拿个冷毛巾给他做一下冷敷吗?还有,你瞧他嘴唇干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弄点水给他喝?”

钱途哼了一声:“我什么都没带,怎么弄?”

李医生撇了撇嘴:“我那儿有,你过来拿一下。”便往外走。

钱途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医生态度也太好了一点,要耍什么花样?或者是要红包?这种小病,也需要打发吗?看着赵伟伦躺在那儿挺老实的样子,便上前摸了摸他的衣服,掏出钱包和手机放在自己的兜里,跟着李医生出去了。

在内科诊室,李医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没开封的毛巾和一次性口杯,递给钱途。钱途拿出钱包,却被制止。李医生很严肃地对钱途说:“你朋友身上有被打的痕迹。我想,你对于恋人,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钱途诧异地看着李医生:“什么恋人?什么下手太狠了?”

“情侣之间的情趣,我本不该多嘴。不过,要知道分寸。”

钱途刷的一下脸就白了。这医生什么意思?以为是我把赵伟伦弄生病的吗?

“我想检查一下他的肛门。如果撕裂了,需要消毒,才能对症下药。观察室人太多,你把他弄到这里来吧。哦,对了,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我,还有那个家伙。”

钱途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原来李医生也是一个同,原来他认为赵伟伦生病因为我对他性虐待了,原来那家伙生病,可能是被人给怎么样了。想到赵伟伦那个地下情人,似乎很喜欢这个调调。是不是因为赵伟伦要分手,那家伙就死命地折腾他来泄气?那个猪,为什么要那么做?

钱途懒得跟这个医生多说,两个人一起,又是钱途抱着,李医生拿着药水,换了个地方,把赵伟伦弄到了诊室的床上。

李医生把药瓶子挂好,掀开赵伟伦的上衣,果然身上瘀青的印子到处都有,触目惊心。又解开赵伟伦的裤子,脱下,见那家伙大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李医生责备地看着钱途:“我们这种人,能够找到伴,就应该好好珍惜……把他弄成这样,你不心疼吗?他看上去也有三十好几了吧,你年轻,要悠着点。”

钱途有话无从说起,紧闭双唇,脸上涨得通红。

“我想检查一下肛门,看看需不需要处理。可以吗?”

钱途终于忍不住,一拳头打在墙壁上,大口地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说:“你是医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李医生轻轻地一笑,戴上医用手套,把赵伟伦的裤子脱掉,分开他的双腿,举了起来,露出屁屁,手指在那儿碰触了一下,惊讶地说:“咦,好像没有受伤啊,而且,似乎很久没用过似的……啊,对不起,看样子是我弄错了……既然这样,用一点栓剂吧,能够很快地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