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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fire and ice(37)+番外

赵伟伦是脸皮最厚的一个,钱途再冰,他也好像如沐春风一样。

钱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跟赵伟伦认识了这么久,从一开始,那家伙就穷追不放,到底是喜欢自己的皮相,还是喜欢自己这个人?好笑。喜欢?他的那种喜欢还真是廉价。不过是好奇,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类型吧,总归要玩一玩才过瘾。是不是?

严致昭翻了一个身,一只脚很大力地踢到钱途的腰,嘴巴里还咕噜了一句什么。钱途侧着身子,手撑着头,看着严致昭模糊的脸,心里突然柔软起来。

很少同小孩子打交道。路上看到小学生跑来跑去,总觉得好吵好闹。要不然会在校园的某处看到男孩子滚作一团游玩,又觉得好不讲卫生。真正地近距离地接触一个孩子,这还是第一次。钱途很喜欢严致昭,那种内敛,那种倔强,那种善解人意,都让他心动。钱途伸出手摸了摸严致昭的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作为一个gay,不能跟女人结婚,当然也就不可能有孩子了。

是的。这个事情他早就意识到了,可是只不过雁过不留痕,在他心中,并未成为一个魔障。他还年轻,孩子的问题,真真切切地并未有多大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只能跟男人在一起,跟女人在一起,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不仅仅因为性向问题,也因为,他不愿意勉强自己,伤害无辜的女人。

至于孩子,没有就没有,那又怎么样?

可是这两天,他突然发现,没有孩子,会是一件多么可惜,多么遗憾,甚至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婴儿,应该是可怜可爱的,儿童,应该如花骨朵一样让人欣喜的,像严致昭这样的年纪的孩子,跟父亲在一起的生活,父子之间,父女之间的那种互动,应该是让人从心底里感动愉悦的关系。而自己,不可能有的。

过年回家,看到表哥的孩子,一两岁,咿咿呀呀学步学说话的时候,自己的爸妈脸上流露出的那种向往,当时只是让自己心中不太舒服,现在回想起来,竟让他心中隐隐作痛。他们是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了吗?是想到了自己不可能有孩子的事情了吗?那种卑微的隐藏的渴望,到了此时,才让钱途觉得痛不可抑。

原来作为同志,永远也不可能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年,看着他依赖自己,看着他超越自己。这个,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悲伤吧。

想起白天跟严致昭一起翻阅他以前跟严峻一起拍的照片,从一个瘦瘦巴巴的小猫咪,成长为天真可爱的少年,从每一章照片上,几乎都可以看出严峻对孩子的那种爱和奉献。自己的父母在家里,会不会也用看照片来度过一个又一个的白天夜晚?他们是不是会特别伤心,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再也没有办法成为爷爷奶奶?

钱途的眼睛有点湿润,忙使劲地揉了揉。站起来,戴上眼镜,走到窗前,看到外头远处隐隐的灯光,叹息。

赵伟伦有多大?三十四五岁了吧,他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问题?似乎完全没有过。他还被家里赶出了门,安安乐乐地做一个公开的gay。他想过要孩子吗?他想过他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钱途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在严峻的家里,含着笑看着严致昭作怪,带着他做一些小的电子玩艺儿,看着严峻忙里忙外,做饭做菜,搞卫生,画图,时不时地看着严致昭。到了晚上邵梓维回家,两个人说着一些无聊的事情,看邵梓维带严致昭玩耍。

这是一种钱途没有体验过的生活。那两个男人,在一起看上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一点都不突兀。严致昭跟着爸爸和哥哥在一起,很快乐,跟一般的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由得疑惑。这三个人在一起,是快乐的吧,是幸福的吧?

那么,这种幸福,能够持续多久?

发帖人 主题: 《Fire and Ice》28-55 by dubedu 第2楼

用户名: 最爱冷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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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2-14 01:01:16 [引用回复] [编辑] [删除] [查看ip] [加入黑名单]

第 28 章

严峻要在三楼给钱途再弄一个房间,钱途很欣然地答应了,在这儿,很舒服。邵梓维算是他的好朋友,而严峻,是一个让人觉得舒服的人。不过过了两天,当他们正式要开工的时候,钱途还是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他自己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太远,来玩,很方便。常住这儿的话,太打扰人家的日常生活了。虽然那两个人并不在意,严致昭也很盼望着跟他一起玩,毕竟,还是不妥。

他跟赵伟伦略微提到了严峻的过往。那个男人,很明显地流露出心疼的表情,这个,让钱途很不爽。不过,他也懒得多说什么。他和赵伟伦,并不是那样的关系吧。

又唾弃自己。从来都要求自己洁身自好,怎么现在,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居然同居,还同居了这么久。

一郁闷,就去严峻的家蹭饭吃。赵伟伦从来不反对。告诉他,自己不在家里吃晚饭,那人也只是“哦”的一声回答,默默地自己照顾着杀生丸。

钱途觉得很别扭,非常别扭,却又无计可施。

于是在某一个周末,带着赵伟伦一起去严峻家里玩。

很明显,这是赵伟伦第一次到严峻家里。严峻对待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仍然跟以前一样,聊着商场上的事,偶尔也提到王小宁和周畅。钱途带着严致昭做小收音机,邵梓维也在一旁帮手,两个大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学习和工作上的事情,间或跟严致昭说些注意事项,看上去其乐融融。

实际上,钱途一直都在冷眼观察着赵伟伦。他在厨房里帮忙,忙前忙后,偶尔哈哈大笑,要不然会摸摸严峻的胳膊,伏在他身上说些什么悄悄话。跟邵梓维说话的时候,那家伙眼睛里也精光闪闪,时不时地碰碰邵梓维的腰或是大腿。

邵梓维肯定不是纯gay。跟严峻常常有很亲昵的举动,和钱途说话,也毫不避讳,有时候会搂着钱途的肩膀,对赵伟伦的有意无意的揩油,也毫不在意。这表明,他对gay的举动及其目的,并不明确。

吃完午饭,骗了严致昭去上楼做作业,他们四个,开始打麻将。

钱途是很不会打麻将的,只晓得一些基本的规则,输多赢少。邵梓维很精,专门做大牌,可是赢了不喜,输了不悲。严峻是能胡就胡,大小不论,输了牌会有些小紧张。只有赵伟伦的牌品最不好,坐在那儿,嘴巴不停,说些奇怪的人和事,咋咋唬唬,牌不用看,摸摸就知道。似乎一直在算牌,只是也赢得不多。

几个小时下来,严峻是大赢家,几乎没有放过炮,自摸,接炮,大番,小番都有。邵梓维其次,他都是赢得大牌,可是放炮的次数却不少。赵伟伦没输没赢,只有钱途一个输。算了一下,他胡牌的次数少得可怜,而胡的那几次,基本上都是赵伟伦在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