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漂亮的上嘴唇碰到下嘴唇，我汗如雨下。
斌哥，你能活到今天，算你强！
第24章
1216房。敲敲门，有人开了。孙铁比以前憔悴多了。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瘦了很多。奇怪，最近看到的人怎么都时兴减肥啊。啊，不是，为情所困吧。
看到我，孙铁张了张嘴，又闭上。把门打开，做了个请进的手式。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套房。卧室不大，客厅不小。这套房的日价是888元，打折后为668。靠，以权谋私。那小子靠着老爸，霸占这套房已经很久了。不过，权钱交易，斌哥就算捞不着好处，至少，也能少一些麻烦，虽然这个麻烦是我带来的。
那个小孩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年轻真是好。我不由得感慨。这是最近大半年来我唯一看到的虽有挫折却不憔悴的人。一身的阿迪达斯，运动衣裤，球鞋，头发似乎最近才做过，碎发，更衬托得这孩子生机勃勃。看看走到韩浩身边的孙铁，笔挺的西装。我皱了皱眉头，这两人一坐一站，怎么看都不协调。
我站在那孩子的正对面，问：“听说最近你都在找我？”
韩浩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人是谁？”
我叹了口气。这孩子就认定是我了。装傻吧，看混不混的过去：“谁？你什么意思？我好象不认得你。”
韩浩眼神很凌厉，让我想起电视新闻中他爸爸的样子。到底是纨！子弟，还是虎父无犬子？我想些什么呢？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韩浩把腿架在茶几上。“我想了很久，把所有得罪过的人都找了一遍。我知道我嘴欠，遇到那样的事情，可能是父亲的原因，也可能是我自己的原因。本来是茫无头绪的。不过，有迹可寻。”
韩浩伸出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着：“那个人十有八九是个同性恋，要不就是很了解同性性行为的人，不然不会想到用那种法子来整我。那个人恐怕是混黑道的，或者与混黑道的有联系的人，不然不会做得干净利落。那个人与我有深仇大恨，不是为了钱，不然，绑票，勒索，要挟，一定会接踵而至。那个人是要报复，要我有切肤之痛，所以，跟我老爸没有什么关系，恐怕是我惹的祸。”
韩浩死死地盯着我木无表情的脸：“那个闻旭，我本来没有想到他上面。他有老婆孩子，虽然离了婚，私生活还很检点。我找过他几次，本来把他排除在外了。没想到在电梯里碰到了你。你那个骚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那个闻先生，脸上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还有在医院，你说什么SM，靠，老子一听就知道是你。你虽然挡住了我的眼睛，可是你他妈的废话太多，我想忘记都做不到。再去打听，那个医院，这个宾馆，都是张斌的产业，你是张斌的左膀右臂。还有，似乎你们还有个酒吧叫夜色的，Gay吧。这些聚在一起，如果还想不到是你，这些年我不是白活了？”
我的余光看到孙铁。疲倦，悲哀，绝望。从那张脸上，我好象看到我的影子。那孩子严肃得很。我点点头，还行，不算个废柴。
“那人是谁？”
我扯出一丝笑意，说：“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韩浩笑了：“没事，铁哥都知道。你说吧。”
我叹了口气，看到孙铁的眼帘垂下。作孽，我知道今天要还债了。
我蹲下，将带来的红皮箱打开：“这里是八十万，我所有的积蓄，作为补偿，希望你大人大量，放过我。”
韩浩眯缝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自己卖，也把我当作卖的啦？”
我把黑皮箱打开：“这是皮鞭，乳夹，按摩器，春药，皮带，绳子，棍子，刀子。我随便你处置，留我一条命就行了。你要怎么打，怎么虐都行，就算打残了也没有关系。”
我站起身来，将毛衣脱下，衬衣，长裤，内裤，袜子全部脱掉，光溜溜地站在那两个人的面前，说：“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所以，要让你把我强暴回来，估计你会恶心得要吐。那么，打我，用这些东西来虐待我，污辱我，糟踏我，怎么着都行。我可以跪下，舔你的鞋子，可以做狗在这里爬……总之，怎么样都可以。”
韩浩的脸气得通红：“你他妈的贱货，别污了我的眼睛！是不是那个闻旭不能满足你，你他妈的到这儿来找虐啊！”
我看到孙铁牙关咬得紧紧的，太阳穴那儿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对不起。我在心里说着。
我对着韩浩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闻旭，可是得不到他。我是个同性恋，天生就喜欢男人。我帮不到闻旭，看到你逍遥法外，气不过，就去整你。我错了。不管怎么说，你其实还是个孩子，只是我……这件事情跟别人都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做的，所以，我自己来接受惩罚。你说，怎么样都行。”
韩浩走到我跟前，一甩手，响亮的耳光。我最恨人打耳光了，我不会打别人，可是这个时候，只有受着。
韩浩低声咆哮着：“那个人是谁？”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也不知道，随便在外面找的一个混混。”
“胡说！”又是一记耳光。“别把我当白痴！托你的福，我专门了解了同性恋的事情，那不是随便一个混混会做的事情。”
我的嘴角有点流血，口齿不清地说：“好吧，跟你说实话，是我。”
又是一记耳光。我的脸烫得很：“不要编瞎话了。你废话那么多，那个的时候偏偏一言不发。说，到底是谁？”
“我做爱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韩浩的脸估计比我的还红。他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房子里转了转，又回到我的跟前：“告诉我他是谁，我就放了你，不再找你的麻烦。不然，我要张斌和闻旭都不得好死。”
我叹了口气，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做人不要太嚣张，要低调。我就是太嚣张了，才落到这个地步。”
第25章
又是一记耳光。我都没辙了，这孩子，还真是……
我轻声地说：“拿东西打吧，别把你的手打痛了。”
那孩子气得跳起来，一脚踹过来，正踢到我的胫骨。我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伸出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又一巴掌。又一巴掌……
那孩子愣住了，看着我一下又一下地打自己。我感觉牙齿松了，嘴角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那孩子茫然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看孙铁铁青的脸，又回头看看我，突然喊道：“够了！别打了！”
我停下来。糟糕，眼睛有点儿睁不开了。这苦肉计，还真不好演。
那孩子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蜷缩着，头埋在胳膊里。慢慢地，有啜泣的声音。
我缓缓地蹲下来，将那孩子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虽然犯了错，可是，这样的惩罚，我知道，你不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