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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80)

真正的娱乐圈,就算混迹其中,水有多深,也不一定摸得清楚的。

“总之你放心……其实本来我还无所谓,他真要跟我横上,我倒不肯放手了。编剧拽,拽得过投资者吗?公司里人都知道,我不插手别人的事情,但是我的人,我得护著。既然让你出面,他那样子挤兑你,我可不依。报酬少不了你的,电影拍出来,编剧那块,肯定是大大的农济锋三个字。”

农济锋哆嗦了一下:“小小的也没有关系……放放,这事儿,别闹太僵了。人一支笔,怎麽说,由他的心,可不由真理。”

楚放又握住农济锋的手:“你的名字搁他後头?也成。臊他,也没什麽好处。这个亏,你暂时吃著,等哪天你红了,轮到他求你的时候,你就让他站你跟前,让他脱衣服就脱衣服,让他脱裤子就脱裤子,等他全裸了,咱再扬长而去。”

农济锋笑不可抑:“那可不成。他那样,全裸著,是恶心他呢,还是恶心咱们啊!”

第42章

两人果然干了通宵。

农济锋把即兴念出来的那首小诗稍微有润色了一下,交给楚放。那个家夥把吉他拿出来,问会不会影响农济锋改本子,农济锋呵呵地笑,说不会,也许会给他灵感呢。又恬不知耻地说,跟楚放在一起,他那个灵感,如泉涌啊如泉涌。

楚放冷哼了一声,把琴放下:“其实看你前面喷啊喷的,更过瘾。”

农济锋色心大发,把本子往边上一扔,对著楚放就扑了过去。楚放放手接住,抱著农济锋就上了沙发,狠狠地把农济锋做了一顿,两个人都泉涌了之後,满足地叹息著,躺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爬起来,冲冷水澡,然後会议桌旁,一人坐一端,忙自己的活。

楚放认真地看著这几句可以做歌词的东东,想著电影中可能出现的场景,手随意地拨弄著琴弦,沈思著,寻找能跟这些话配得上的旋律。

现在的大学生,是不是真的就那麽无忧无虑?也许不会为人际关系烦恼,不会为工作担忧,只要学习,玩乐,恋爱……但是又为什麽那麽残酷呢?

离家独立生活,没有父母在身边唠叨,同时,关爱虽然仍在,却不是伸手可得的。成长,总是个残酷的事情。读书的时候也有竞争的,除了脑子里仍然什麽都不想的懵懂无知的家夥外,也都要为学业操心。而工作,啊,现在大学毕业工作也不好找吧。也许从大二大三的时候就要开始为将来的饭碗操心了。

但是总也比社会上要轻松一些。同年龄的人,住在学生宿舍中,早晨一起慌乱地收拾著去教室占位子。也有勤奋的学生,捧著书,在朝霞中大声地朗读著。操场上,总有精力旺盛的男孩子女孩子锻炼身体。

本来可以有,却因为唱歌和爱而放弃的大学生涯……曾经安慰自己说,社会也是所大学啊。只是突然间发现,社会大学是每个人都会上都必须上的,而真正的大学,那种残酷却又无悔的青春经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

楚放的琴声零零碎碎,听在农济锋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风味。楚放弹吉他的时候很认真,想的时候很认真,带艺人的时候也很认真。那家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是那股子狠劲,却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

他在想什麽,那样的若有所思,看看面前的那张纸片,又低头看著手中的吉他。想象著从来没有读过的大学是什麽样子吗?那个神情,是不是向往?是不是懊恼?

当年自己也差点没有去读大学,因为家里没有钱。如果母亲说不要读书了,也许他就不会去读。不过母亲始终没有说话,对他考取大学一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父亲木讷,也从来没有多说过。周围的邻居都恭喜他的父亲母亲。父亲只是憨憨地笑,母亲……农济锋没敢看母亲的表情。直到快要开学报到了,父亲拿出一叠钱交给他,农济锋才发现,读大学,原来不是一场梦。其实考虑到家境的窘困,农济锋也有不去读的想法。只是终究舍不得丢掉这个机会。

农济锋在本子上划拉著,脑子里也出现了各种画面。大二时暗恋过一个男生,不知道姓名,不知道专业,一个高大强壮帅气的男孩子,每次见到他,他都踩著一幅滑板,或者拎著滑板,背上背著双肩包。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一群人,都是爱滑滑板的家夥。

这个人,只要可能,就是站在滑板上的。去教室的路上,去食堂的路上,去操场的路上。开始偶尔碰到,到後来,农济锋有点著魔了,不停地到处窜,企图寻找那个人的背影,直到某一天,那个人脚踏实地地走著,旁边,一个女孩子站在滑板上,捉住他的胳膊,战战兢兢地踩著滑板。

农济锋这才把那个人从心里头赶了出去。

农济锋在本子上写著,写那个他以为已经忘记了的情景。很热的天,很大的太阳。那个女孩子穿著T恤和牛仔短裤,膝盖上和手肘都戴了护具。男孩子难得地走得那麽稳,满头是汗,扶著女孩子慢慢地在路上滑著。

还有在毛毛细雨中踢球的男生们,一身的泥水,大喊大叫,飞奔著,冲来突去,不成章法。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学生有的正襟危坐,有的歪著身子。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把家事抛开,沈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楚放的旋律渐渐定型,那家夥也开始在纸上写东西了。

电影中,晓莺的世界应该是单纯的,但是并非与世隔绝。她有个同屋,家境贫寒,总是穿著老土但干净的衣服。晓莺会很大方地请她吃东西,她会悄悄地帮晓莺做事情。

应该有笨拙的男生暗恋著晓莺,躲躲闪闪地看著,当晓莺失利後,他会悄悄地送她一朵玫瑰花,在无人注意的时候。

应该有对她并没有恶意的竞争对手,但是为了赢,也会打探她的计划,在比赛中,以田忌赛马的策略,试图把她甩在後头。

还有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选秀,不过是种实现理想的途径,但是同时,也是成长的一种方式。而成长,总是痛苦的,总要抛弃掉一些东西,当然同时,也会收获一些东西。

天亮的时候,楚放终於开口了,让农济锋停一下,听听这个旋律。农济锋手撑著头,看著楚放低吟浅唱。就算不是行家,他也觉得,这曲子很是拨动人的心弦。不过,“还是问问专业人士吧,”农济锋抿著嘴笑:“怎麽著,我都觉得很棒。如果这歌就是给我的,我会打100分,可是,打分的人,毕竟不是我呢。”

楚放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的东西怎麽样了?”

农济锋一拍电脑:“改完了。琢磨著,还是打成文本吧。你要不要先看看?”

楚放摇晃著身子,轻轻地弹著琴,摇头:“你说的也对,还是找专业人士吧。我出去买点东西,你打吧,然後睡一觉。”

农济锋老老实实开了电脑,开始打字。等楚放回来,他这事儿还没有完呢,便先吃东西,然後继续,楚放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磨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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