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就叫小骷髅，怎么样？”文森朝他勾了勾手指：“怎么样，很棒吧？”
一点都不棒。肖恩面无表情。
没有得到肖恩回应的文森直接当肖恩默许了他的这个称呼：“小骷髅，”他突然转换表情，变得有些神秘：“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的声音变得很低。
肖恩觉得真纠结，但一时间他还真的走了过去。
反正他的确是无聊。
他看到文森的嘴角弯弯的，听着他的声音也是高高兴兴的，文森那双闪亮的眼睛倒影着他燃烧着灵魂之火的眼，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肖恩不太爽：“你会不会跳舞，跳个给我看？”
肖恩真的很想一镰刀就下去。
肖恩真不明白他自己怎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但也没有等他想清楚，这个夜晚才会出现的文森，突然往后退了两步，他嘟囔着：“不过看你这么笨，肯定不会跳吧？”
肖恩：“……”
场面突然冷了下来，其实原本就是这样，但文森似乎觉得不能冷下来，他又说：“其实我也不会跳。”他说：“但是我会跳交际舞，我十二岁的时候学的，那个时候我还被莎莉表姐踩了一脚。”
他说着，越来越悲伤：“可惜只有我一个人。”
肖恩站在原地，真的觉得自己不应该来这里。
他自己原本就已经够烦恼的了，还要来这里聆听别人的悲伤，这让他觉得更烦躁，于事无补，两个颓废的人凑在一起是没有办法高兴的。
“小骷髅。”文森知道肖恩不会说话，他自己又接了下去：“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教你跳舞吧。”
他抓着铁牢，晃荡着自己的身体：“我很厉害的，要相信我。”
肖恩真的觉得文森烦，不过看他又松开铁牢，然后自己在铁牢里面自己转着圈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拿起了镰刀，敲了敲铁牢。
文森停住他的步伐，疑惑的看着肖恩。
哪想到肖恩用着镰刀的刀锋敲着铁牢的动作不停，但断断续续的却成了一段还算可以听的乐谱，那声音流淌在他们的耳边。
文森瞪大眼盯着肖恩看着。
跳舞他是不可能的了，肖恩敲打着铁牢，但却也可以做这种事情来打发时间。
最好能让文森的嘴巴闭上。
真烦。
他是多么怀念以前的日子，想让一个人闭嘴，行动一下就可以了。
烦。
第6章
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肖恩也就不再和文森交流，他迈着他已经没有那么僵硬的步伐，再次的离开了那间房子，并且关上了门。
让肖恩满意的是这一次他的离开，文森并没有继续大吼大叫。
这可真难得。
这种日子一直这样维持着，毫无波动的。
在白天，肖恩就跟着文森学习，有时候就自己锻炼一下武技，或许别的。晚上，当他遇到瓶颈了，又或者是无聊了，就会上去看看另一个文森，听他话唠一下。
这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不过文森有关于武技的藏书实在是少得可怜，当肖恩将手头上那唯几的书看完之后，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是的，无所事事。
无聊之下的肖恩开始做自己一直以来还蛮想做的事情，就是拆自己的骨头。
对，拆骨头。
天晓得肖恩觉得自己都快被闷成变态了，他将自己的小腿给卸了下来，然后又再拼接回去，这可真方便，不止不会疼，还能嘎达嘎达的能组成一首歌。
这让无聊的肖恩有些上瘾。
然而拆着拆着，肖恩觉得不够过瘾，于是干脆将自己的身体全拆了，就只剩下个骷髅头。
他闭上了精神上的眼，开始用自己的意志去将那些骨头引领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事情他都看过那些一阶的骷髅兵做过，虽然他们的复原能力并没有他那么快。
但这也是一个难度，天晓得他将左腿的腿骨拼接到了右腿上去了，并且差一点就将尾椎当成颈椎装上去了。
又是一个晚上的过去。
文森虽说是黑暗巫师，也就是死灵法师，但怎么说，他对有关于武技这方面的知识讲解总是会从魔法上面去思考，这让两人的观念交合起来的时候，怎么都有点絮乱。
肖恩知道不能靠文森，便自己找了一个角落研究去。
一个人琢磨去，总比什么事都从魔法的角度开始想好。
哪想到文森看着他：“明天我给你弄点书回来。”
肖恩看他。
文森已经将头低了下来。
这可是真是好的离谱的召唤师，琢磨过召唤师这个职业历史的肖恩眨巴眨巴了眼睛，灵魂之火闪了闪。
实在是好过头了，就算有阴谋，他也先接受着。
晚上，屏蔽了自己的听觉的肖恩无聊的动着自己的手，为了打发时间，模仿了一下魔法书所描述的例子。
反正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能力用魔法。
但这一次让肖恩诧异的是，一点小火苗就在他的指尖凝聚而成。
下一秒，因为肖恩的诧异，那火苗化成了烟飞走。
肖恩眨了眨眼，灵魂之火在颤动。
这可真的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他又试了试，那火苗又在他的手中流窜着。
这等于他在开挂？这可真让肖恩觉得高兴，不过他又疑惑了，他不是黑暗系的生物吗？怎么能使用火系的魔法？
他一晚上都在琢磨这个问题，第二日早上见文森来的时候，却没有提出问题。
他得保留一些秘密。
文森手中拿着两本书，肖恩看了看沙漏，文森来的时间比平时可不止晚一些，可以看得出文森在一恢复为原样之后，就帮他去拿书。
这……
接过两本书，肖恩看着文森又走到他的位置坐下，然后取出他昨日没有看完的书，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书？”
“你不也是？”文森没有抬头，火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异常的柔和。
肖恩想说他看书是为了好了解这个世界，然而原住民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不过眼见文森是肯定都不会给他答案的，肖恩也就随便的找了一个答案给了他：“我只不过是学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恩，好理由。
“你去过那里吧。”文森却突然抬头看他。
肖恩一怔：“什么？哪里？”
肖恩的确在装傻，除非他被文森当场抓住，不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但肖恩显然也是有些疑惑的，他一直都不知道文森到底是怎么将另一个人格困在铁笼里面，然而第二天他自己又能出来。
不过这也是文森的事情，他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顶多没事儿的时候拿出来锻炼一下思维而已。
文森抿了抿唇：“没事。”他说，然后将视线回归书上：“我的家族，克瓦罗普，曾经是一个很有名的家族。”
肖恩一时间不能接受文森竟然会主动和他述说有关于他的事情，便立在原地，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