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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老谋深算(24)

走进来,左边整整齐齐几列的书架,满满的放着各种书籍,一旁还有梯子供取书用,乍一看,还以为进了哪个翰林世家的藏书楼。只是,它的右边却摆放的是同样整齐的桌子椅子,桌子上放着茶杯,还在丝丝冒着热气,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人,多是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少年,都在聚精会神的看书,而墙角摆着几个火盆子,房间里比外头要暖和许多。再往里面走,四面的墙上挂着字画,虽不是名家真迹,但也是难得的佳品。只是,最吸引人的,还是右边那一片雪白的墙上提的字。

铁画银钩,是京城里最出名的大文豪的字迹,只是,这梁启超是谁?竟有这样的胸襟和气魄?

只看那墙上写着: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他国则国胜于他国,少年雄于神州则国雄于神州。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这一声少年强则国强,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若非心怀天下大事,怎能写出这样的字句?只是他们竟从不曾听过梁启超的名字,可见民间藏龙卧虎,可恨这样的人才不能用于朝政,生生被埋没了。

而三人中感触最深的,却是身系一国之安危的水淳。朝中元老,不是倚仗着前功无所事事只会摆出老资格,就是纵有能力也不愿显露处处做个老好人谁也不得罪。那些个有个两三代的家族,也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一点真材实料都没有却一个个想着高官厚禄,加官进爵,买功名走不通就走歪路,指望着送一个两个的女儿进宫就能吹吹耳边风迷了他的眼,哼!把他当傻子了不成?

迟早一个一个的全部清除干净!

这边三个人刚刚走进打量着这个地方,一个白须童颜的老先生走了出来,轻声道:“这边是看书的地方,三位若要谈论文章交流心得,可去楼上。”

楼上?水若眉一挑,道:“就不知道是怎么收费的。”

老者微微一笑,“这是我家少爷欲与其他读书人交流而建的书楼,故不收取任何费用。只是损坏了书籍是要交一点的修书费用的,其他东西自然也一样。这里不方便说话,三位可否随我上楼?”

三人对视,跟着这个身穿青衫的老先生一步步走上楼,他们还注意到木梯之上都铺着一层柔软的毯子,上下楼梯就不会发出声音,可见主人之心思细腻。

走到楼梯尽头,眼前的是一块猩红色的密密厚厚的帘子,才推开一点,里头热闹的争论声就传了出来。这是和楼下一样的整整齐齐的桌椅,只是众人不是各干各的,而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就某个问题争论不休,每个人的桌子上也都摆放着茶杯和一本两本的书籍。而地上,铺着厚厚的灰黑色的毯子,难怪这里的声音传不到楼下去。

水淳、水溶和水若三人刚刚挑了一个桌子围着坐下,立刻就有长相清秀的男仆端茶上来,问:“今天只有铁观音、西湖龙井、银针三种茶,三位需要哪种?”

三人平日喝的都是顶级的好茶,哪里会屈尊降贵的喝普通的茶叶,只是这情况若是不喝,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于是他们随便的要了三杯,抿了一口,一般,只是有股泥味儿。

看他们气势非凡,也有几人想要上前攀谈的,只是读书人大都有点傲气,不肯先低头的。几个人故意吟了几段自己做的诗,想引起注意,可惜三人只是淡定的喝茶,不语。水淳和水溶或者还有闲心看别人在那里讨论,但水若只觉得这个房间酸味扑鼻,都是穷酸书生的一股味儿,闻着恶心。

又是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水若实在是坐不下去,正要起身,却看到那猩红色的帘子被掀起,进来一个笑若春风的男孩……一个男孩?水若愣了一下,可是那个笑容,春风一样的笑容,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拥有的?若这个孩子再大上一些,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一时之间,水若忘了急切要走的事,只是疑惑,带着神往的表情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男孩。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个子高一些的仆人打扮的女孩,水若一眼就可以判断男女,但不能分辨那个男孩的年龄,心中好奇,猫抓一样的痒。

水若看着那个男孩坐下去,刚刚那个清秀的小厮又过来倒茶,还是一样的问话,可是神色分明恭敬了许多。难道是……水若板着下巴,不会,这个孩子,就是这里的主人吧?

“水若,你在看什……?!”水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若是容貌有几分相似,那还可以解释,可是容貌和气质都这样相似,只能是一个家庭里长大的姐弟或是兄妹。水溶想到了这个可能,一下被心中的欣喜淹没过去,难道,她现在也在京城?哪怕就是不在京城,也能通过这个孩子找到她。

水淳也注意到自己两个弟弟的失常,看过去,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孩子。水若注意他还有理由,毕竟那个男孩子长得的确好,虽然小了一点,可水溶会注意就耐人寻味了……难得出宫一趟,好戏一出接着一出。

犹豫了一下,看那个男孩似乎有和别人攀谈的意思,水若心里一阵古怪滋味。这里坐的人有哪个比得上他们三个的?不找他们,却要找那几个没点水平只会嘴上说说的无用书生。真是……幸好那个无用书生两句话就被打发了,水若一直注意着,才发现他低头时嘴角的一抹嘲讽,不屑,冷漠,全不像刚刚微笑时的和煦。

有趣的很,水若这就如同在一群白羊里见着另一只黑羊,一下站起,几步跨到回头和他的丫鬟说话的男孩的身边,把对方吓了一跳。

“请问阁下是?”

他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浮现温和的笑脸,脸上表情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水若心里暗赞一声,仔细打量起对方的五官,生平看过美人无数,倒不是十分的惊艳,毕竟对方还小,只是那双墨一样的眼却极少见,水润润的,泉底躺着的黑珍珠一样。

“相逢即是缘,何必要知道我是谁?如果小公子真想知道我是谁,我们倒是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水若笑得甚是邪魅,一双眼带勾一样的朝着墨琮狂放电。墨琮默默的在意识海里擦了擦汗,自己才多大啊,这人的眼睛是怎么了?

“兄台真爱说笑,若说相逢即是缘,我和这里的每个人不都有缘了?而名号……呵,就像看到猫知道是猫,看到狗知道是狗,看到你,自然知道你是人,只是人那么多,总要有个称呼,总不能阿猫阿狗的乱叫吧。既然兄台不愿说,那我便把兄台当个‘人’吧,反正,也没有深交的打算。出来那么久,是该回去了。后会有……哦,看阁下的意思,还是后会无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