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的。
勉强的将自己的视线从布鲁斯的身上移开的李察·道尔顿先生拳头都抓得泛白了，该死的，该死的怎么能那么诱惑。
该死的蝙蝠毒！
一个急速的转弯，身体赫然被离心力抛到一边的李察望向布鲁斯，对于布鲁斯嘴角还含有笑容的那表情，对自身已经难以压抑的情感简直差点就像海啸一般呼啸而出。
“你是想不要命吗？”
布鲁斯大少爷毫无愧疚，反而兴致勃勃：“我以为你一直都很了解我。”那双钢蓝色的双眼带着该死的让人堕落下去的光彩：“想和我一起，你必须适应这些，李察。”
他唇舌吐出的李察二字简直是对恶魔的召唤。
李察心里面，隐藏着最深的恶魔。
李察心里面大骂自己的不争气，又不是初哥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怎么一遇上布鲁斯这个人什么都变得不一样呢？
然而表面上他却狠狠地回了一句：“在此之前，我绝对会捆住你，不让你做这些蠢事。”
布鲁斯一怔，大笑了起来，随即加大油门。
风驰电掣的蓝色超跑只差没有留下一条蓝色的弧度。
夜晚，布鲁斯终于舍得在海港边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看的李察差点没有露馅，这里不是他玩自杀等待蝙蝠侠救援的地方吗？他跟着下车，看着布鲁斯往前走的背影。
没了蝙蝠侠的外壳，布鲁斯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虽然他这个普通人将人类的体能开发到极限。
看得李察只想上去拥住他，给予他一个似乎要将他融化在自己的骨肉之中的拥抱，让他永远都不能离开自己。
布鲁斯回头看他：“这地方不错对吧？”
那双眼睛依旧该死的吸引人。
就算此刻布鲁斯对他说我知道你是食蝠者也没有关系了，李察耸肩：“的确不错。”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布鲁斯走去。
“李察。”布鲁斯看着慢吞吞走到他眼前的李察，他很直白：“我的确喜欢你。”
这句话简直让李察心跳赫然加快。
谁想到布鲁斯下一句就将冷水泼了下来，将李察丢入冷库之中，他将视线移开，只留给李察一个完美的侧脸。
他说：“可是我们不适合。”
第三十六章
可是我们不适合，这是什么话？李察的表情堪称剧变，要有多惨就有多惨，他勉强维持着笑容：“布鲁斯，我们还没开始呢……”
“我们不适合。”布鲁斯移开眼：“很明显，你不能适应我的作风，你还要试图改变我。”
李察很想笑，他的嘴角略微地勾起，却又压抑着那弧度，那表情别提多扭曲，简直是被气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典型表情。
布鲁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真的，李察，为了你也好，为了我也好，你最好离开高谭。”他说：“这里不适合你。”
这一句话布鲁斯一说出口，李察终于忍不住笑，他笑：“你是害怕我在高谭之中被灭亡吗？！”他大声的问，得来布鲁斯诧异的注目。
李察看着他，这次他已经没有掩饰的想法。
他向布鲁斯迈进，然后鼻尖就这么停在了距离布鲁斯鼻尖前一寸不到的位置，黑色的瞳仁就这样直视着那双钢蓝色的眼。
“布鲁斯……”李察的声音却与他的表情相反，低沉，却还是压抑着一种似乎欲要破碎的情感：“你是这么想的吧？”
布鲁斯表情不变，就这么看着李察那双眼。
“回答我，布鲁斯。”李察再次问：“你是害怕吧？”
布鲁斯没开口，那双一直无畏的眼，此刻却泄露出想要逃避的情绪，他微微地转移了视线，没有继续和李察对视。
是的，布鲁斯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
这已经足够了，对于李察来说，他低笑了起来，那笑声简直将布鲁斯的防御击碎，他的声音缭绕在布鲁斯的耳边。
“只要能和你一起，就算是地狱，也会是天堂。”
无视于布鲁斯那双震惊的眼，他靠近了过去，试探性的，睁着眼，就这样将自己的唇，贴在布鲁斯的唇上。
柔软，布鲁斯的气息。
在鼻息完全交融的那瞬间，他探了舌头进去。
心中的野兽似乎再也抑制不住，抬起的手从布鲁斯的黑发穿插了过去掌握了后脑勺，李察肆意地掠夺着属于布鲁斯的一切。
他的眼直盯盯的看着那双钢蓝色的眼，似乎要将布鲁斯的内心完全看清。
或许对李察这种攻势已经无法抵抗，被李察狠狠地吻过之后的布鲁斯声音难得有了一些狼狈，这对于布鲁斯来说真的罕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么蝙蝠侠呢？！”
李察一怔，对啊，还有蝙蝠侠！
得以李察这个不备，布鲁斯退后了两步。
“我听……”布鲁斯微微地弯了弯头，看着李察，那种防备的外壳再次地覆盖在他的身上，他笑：“我听食蝠者说，你对他也有好感。”
他被吮吸得通红的双唇开启，反问他：“不是吗？”
但下一秒，布鲁斯的嘴又再次被李察封上。
那些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卷席着布鲁斯，但蕴含着的温度却似乎要温柔的融化一切。
猛烈的，但似乎要扼杀一切不安。
李察捧着完全处于错愕状态的布鲁斯的脸：“抱歉，布鲁斯。”他说，声音简直是愉悦过头的颤抖：“原来你在吃醋。”
“但你要相信，我只不过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真的只是这样。”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手被布鲁斯拍开的李察看着布鲁斯，布鲁斯扭头望向海港：“我不适合你，真的。”
尽管立刻就想将对方的身份直接曝光，然后摊牌，但是理智还是压制着李察，让他冷静的反问：“为什么？”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布鲁斯呼出了一口气：“还有，压根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好吗？”
对于这种答案，李察当然不会轻言放弃，天晓得他为追求布鲁斯已经忍耐过多少，直到如今，布鲁斯的拒绝在他眼里已经演变成情人的别扭。
李察追问：“但是我们还没有开始！布鲁斯。”
布鲁斯哈了一声：“天，李察，难道你就不明白吗？”他的声音蕴含着怒意：“你难道就听不明白吗？！”
李察沉默，紧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李察开口：“我不想明白。”他的声音带着委屈，眉目垂了下来，他说：“布鲁斯，你其实一直都明白的。”
布鲁斯闭上眼，又赫然睁开，然后向前迈出步伐，直接站在了李察的面前，抓住了李察的衣领，将他拉近：“该死的！你给我滚出高谭！滚出高谭！！”
他钢蓝色的眼眸之中都是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他的双唇间爆发的是怒吼。
对此，李察只是看着他，问：“为什么？”
“如果你想死的话，你就尽可能的可以留在这里！”布鲁斯抓住李察衣领的那双手泛白着，青筋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