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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BOY(39)+外传

「没关系没关系,养伤要紧,我会帮你跟客人解释的,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吧!」

打着呵欠安抚完,曹小隽抛开手机,两眼一眯,「咚」一声又倒回床铺。

─等等,小凯受伤在医院?

这……奇怪了,小凯的「客人」不就是焦律师吗?如果小凯人不在焦珩那边,那焦珩口中的「小子」又是谁?

这个问题好像很重要,他应该要好好想想……

曹小隽睁开眼,茫然望着天花板。

三秒钟后,他的眼皮又慢慢垂下,一直到日上三竿,都没有再睁开过。

外传?他和他和他。4

酒吧旁的某条暗巷里。

循着吵闹声而来的阮苑森,原本预期看到的,并不是这样的景象。

「你要自己撞,还是我抓你的头撞?」

几具男性躯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唯一站立着的焦珣,身上的庞克T恤已经被粗暴撕开来,露出震呆一众人的平坦胸口。

裂成两半的黑白骷髅头图腾上溅了点点鲜红血迹,看起来好像原本就有的装饰一样。

「不用麻烦……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跪伏在地上的男子抖着声音说,咬牙闭上眼睛,对着面前的墙壁用力撞了两下。登时一阵头昏眼花,差点没昏倒。

「太小力了,少爷,你没吃饭啊?还是我帮你吧。」

焦珣懒懒一笑,五指陷入男人发里,抓起他头颅,对准砖墙上一处没砌好的突起就是一轮猛撞。

男人惨叫不绝,一开始还很凄厉,之后逐渐变得微弱,但施暴者好像没听见一样,执意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直到另一只大

掌伸来,抵在已经半昏迷的男子额头上。

「可以住手了。再打下去,他真的会没命。」

「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扁!」焦珣已经打红眼,眼底满是狂乱之色。

这家伙怎么回事?阮苑森暗暗皱眉,道:「冷静点,打死他对你没好处。」

「我爽就是好处。」

「你不是想去告发我?」他试图提醒他:「杀人罪和非法打工,你觉得教练会要谁先滚?纪攸茗以后绝对也不敢再接近你。」

两双眼对峙许久,泛红的那双逐渐恢复清明,焦珣重重一哼,终于松开纠结于指间的头发。

男子失了箝制,登时软倒于地,头上鲜血缓缓淌出。

「疯了你。」

阮苑森蹲下来,检查男子伤势,决定打电话回酒吧请人来处理。他跟焦珣干过架,当时这女人脸出手根本没这么狠。

「他如果有什么万一,你准备吃牢饭!」

「是他们先招惹我。怎样?模样看起来比较凄惨,就可以博得比较多的同情是不是?」焦珣冷笑,往地上一坐,抬高左脚、

绑紧鞋带片刻后,一把脱去鞋子。

「那这个呢!?谁来赔我!?」

原本形状姣好的脚踝,如今肿胀成几乎两倍大。

阮苑森见状微微一愕,脸色随即沉下。

受了这种伤,不要说暑假集训了,九月开始的国中联赛能不能出赛,都还是未知数。

焦珣咬牙道:「妈的……膝盖好不容易才复健好,居然又遇到这种鸟事……这群垃圾,仗着人多偷袭我,死十次都不够赔!」

「脚伤成这样,你还能站着跟人干架?」阮苑森不可置信:「脚会肿成这样,你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

「那又怎样?敢惹我就要付出代价,一个都别想跑!」

焦珣怒目狠瞪,扯着自己身上被撕毁的衣服道:「阮苑森,别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这笔帐也要算一份在你头上!

「他们想找碴的对象本来是你吧?全瞎了狗眼,竟然把我当成你马子,没戳烂他们眼睛、喀掉他们那根,我已经很仁慈了!

明明是你跟人结下的梁子,关我屁事啊!?凭什么─」

「吵死了,我有说我要置身事外吗?」阮苑森皱眉接住他砸来泄愤的鞋子,屈下身尽可能放轻力道的替他穿上。

「上来!我家就在附近,我背你过去。」他背向焦珣。「有时间鬼吼骂人,不如赶快冰敷你的……喂!」

这家伙居然用没受伤的脚狠踹他的背。这种力道如果踹在胸口,肋骨早被踢断好几根。

不知好歹!

他索性回过身,用力扯下焦珣的破裂T恤捆住不断躁动的两只手,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左手压牢肩膀,右手环紧双腿,

制得他动弹不得。

进行这些动作的期间,他脸上身上又挨了好几下招呼,左颊热辣辣一阵刺痛,感觉有液体滑下,八成被抓到见血了。

「放我下来!你想打什么主意?我脚受伤你应该很爽才对,装什么好心,少恶了!」

「……」阮苑森忍不住皱眉。

他自小父母双亡,四处迁徙打工,遇过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难搞的。

到底是怎样的家庭和长辈,可以养出这种性格歪曲的小魔头?

「喂!你耳聋吗?叫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我自己会走!」焦珣不断激烈扭动,但手腕上的布条缠得死紧,任凭他再有蛮力也撕扯不开。

「以为绑住我的手就有用?再不放我下来,我照样有办法给你好看!」

阮苑森低头警告的瞟他一眼。

「你敢咬我,或再多说一句话,我连你的嘴一起堵住。」

见焦珣讥诮的扬起唇正欲回顶,他轻踢了下趴在地上男人的脚,又补了句:「……用这家伙的袜子,我说到做到。」

果然马上没声音了。

「安静点不是很好?」他哼了声,抱牢他迅速走出弥漫血腥味的小巷。

焦珣气得七窍生烟,斜目瞪了那刚硬的下颚线条好一会儿,压低声音恨恨的道:「卑鄙的骯脏鬼……」

阮苑森没说话,只是左手握拳,敲了他脑袋一记。

焦珣吃痛,正想不顾一切破口大骂,一抬起脸来却微微怔住。黯淡的月光下,隐约扬起的唇角显得很模糊,看不真切。

他胸口一动,随即移开视线,沉默看着慢慢倒退的街景。

……幻觉吧。

这石脸男怎么可能会笑?想太多。

回到阮纪两人的租屋处时,焦珣的脚踝已经肿到跟「面龟」一样大。

阮苑森将他放到床铺上,迭了几层棉被抬高他左脚,再从小冰箱拿出冰块,用塑胶袋和一层薄布包好,敷在肿胀处。最后翻出一条弹性绷带,连同冰袋和脚踝一起密密包住。

冰敷十几分钟后,他拆开弹绷取出冰袋,重新把绷带缠回去,从脚趾一路裹到近膝盖处,让脚踝和脚板呈九十度固定好。

焦珣静静任由处置,一双猫眼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他动作看。

「喔……你的手法很专业嘛,RICE原则〈注〉都有做到。」

「以前学过一些。」阮苑森淡道,抬头瞪去一眼。

「你明明知道,还耽误这么多时间?到时脚废掉活该。你好歹也是队上的主力控卫,麻烦你自爱点。」

「就算我第一时间想走,那些家伙会肯放过我吗?哼,追根究柢,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谁先跑来酒吧闹场的?」

阮苑森不想跟他吵这个,抛下一句「别乱动」,便径自起身走向小套房附的流理台。

「你干嘛?」焦珣睁大眼,看着他开了瓦斯炉,熟练的打了几颗蛋。「你要下厨?」这家伙竟然会下厨?

「简单做点宵夜而已。」

「什么宵夜?」

「蛋炒饭。要吃的话,我多做一份。」

「我?我想吃……海鲜义大利面。」他故意说。

阮苑森回头横他一眼,不发一语,又从冰箱拣出鱼蚌蔬菜等食材,在水下洗涤。

不会吧,还真的做了?焦珣傻眼,望着那高大背影,原本的伶牙俐齿忽然全部丧失功能。

小小的房间一时陷入沉寂,只余下锅铲翻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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