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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板情事(37)

不管我多么用心,多么努力地要做一个有王室威仪,风度翩翩的王子,对你么来说,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捡来的就是捡来的……

可惜啊……

一滴眼泪顺着白玉似光滑的脸颊滴下,

可惜,无论你们怎么嫌隙我,无论那个鼻涕太子是多么惹人讨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我都是不得不报的……

等这回救下了小鼻涕,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和父王母妃割断联系了。什么王室身份,什么神童封号,什么进入宗祠的荣誉,都可以还给你们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花重瑞双手握拳,打定了主意。

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后,就等着葬和无影楼切断联系。从此以后,毫无挂的人四处游历天下,两个到一处地方开一家“好地方”的分店!争取把我的青楼开遍天下每一个大城市!

恩!!

就这么办!

第28章

低着头,无言地望着病榻上的人。

偌大的麒麟殿,空荡荡的,只有帷幔随风飘动,要不是这金碧辉煌的装饰不曾退色,真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沉寂的冷宫。

内侍和女官们都退在远处,只有喝药和用膳的时候才会蒙着口罩,穿上厚厚的纱衣出现。

追魂蛊的可怕不止在于它的难解,由于下蛊的人是因为无法得到心爱之人才下了这种龌鹾的东西,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不会让别人接触。

要是有人近直接碰触了中了蛊毒的人,就会被中蛊者心脏中母虫繁殖出来的子虫跟上,接着此人就会和中蛊者一样心脏溃烂而死。

所以伺候太子的下人们每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全副武装地来给他喂饭喂药、沐浴擦身。罗越王和王妃就算是爱子心切,也无奈被劝谏的群臣们阻拦,无法前来探视。

如此一来,过去金碧辉煌,人潮煌煌的麒麟殿,刹那间冷清了下来。

要不是偶然有不小心飞入的小鸟,空旷的大殿里,除了躺在榻上动弹不得的太子,竟然没有一个活物!

花重瑞苦着脸,从怀里掏出一片风干的肉干。看了半天,闭着眼睛吞了下去。

恶!真恶心!

这肉干就是血毒女心脏上的一小片,只有服下了这东西,自己才能靠近鼻涕而不被传染。

一手捂着不停泛酸的胃部,话重瑞小心翼翼地端着盒子,走到了窗边的书桌前。

虽然此处不是书房,但是这个小太子看来平日里也喜欢舞文弄墨。桌子上散落地放着基本大玄传来的线装书,似乎仍在等待他们的主人起身翻阅。

将盒子放在书桌显眼的地方,等着一会进来打扫收拾的宫女内侍们看见了,自然会交给父王母后处置。

本来放下东西就准备一走了之,想了一想,又折了回来。

要是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随意处置了怎么办?

于是挽起袖子,捻起砚台旁的一方陈墨,倒了些水,准备一会留一封书信告知。

于是就这么留意到了书桌上静静躺着的砚台。

这是一块上等的端砚,正是符合了“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的标准,一流的材质加上上面雕琢的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亦出自名家之手,实在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珍品。

这块砚台花重瑞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八岁前一直无法上学,到了罗越之后总算得以启蒙。那时候罗越王视他为珍宝,上学之前就送了上好的笔墨纸砚一套作为礼物。花重瑞自小对书本学问有敬畏之心,得到这文房四宝自然好不欢喜,一直小心使用。

其他的徽墨,湖笔早已磨损,只剩下这砚台倒是使用的时间愈长,越发地耐久,养的越来越好。没有想到自己走了之后,这东西被鼻涕拿来了……

心下多少有些不悦,但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花重瑞还是快速地写完,用镇书压好笺条。

刚才来的时候,走的是依然是皇宫角落上的那个狗洞。本来以为自己逃走之后,父王一定会命人将它封起。谁知自己抱着侥幸的心理还是去那里查看了一些,结果洞口竟然还在……

哼!

都是葬不好!

如果他能够陪自己一起来,就葬那么好的轻功,还不是高来高去,多么地方便舒服。结果偏偏有人在这时候放出了暗花,葬只得离开他跑去江南。

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任务竟然需要久未出马的第一号杀手亲自去办……难道是他那个楼主师傅在江南的儿子出事了?

摇了摇头,放下心中的胡思乱想,花重瑞反身就准备离开。

他这回回来绝对不能被父王母妃知道了,免得到时候场面尴尬了起来谁都不好受。救下了鼻涕的一条命,自己欠他们两人的恩情也算是报答了。从此天各一方,也无须牵挂。

就在他准备从麒麟殿的后门悄悄溜走的时候,突然病榻那里传来了细微的呻吟。

那声音是无法抑制的痛苦,就像是有千万条小虫一点点地啃骨嗜肉,在每一条血管里来回地蠕动。虽是微微的低声,却听的人毛骨悚然,病榻之上人的痛苦,更是不言自明了。

鬼使神差地,花重瑞竟然移步来到了病榻旁,挑起了顶棚上垂下的重重帷幔,探身而望。

病榻上的人面如金纸,形容憔悴,却看的花重瑞暗自心惊。

如果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麒麟殿,这人身着的确实是只有皇太子才有资格穿的杏黄色常服的话,自己几乎都无法置信这浓眉大眼,神情俊朗的男子是五年前总是跟在自己身后,拖着脏兮兮的长鼻涕的太子弟弟了。

虽然他双目紧闭,面色不佳。但是那从英俊父王那儿继承的英武面容和挺拔的身躯确实掩饰不住的。小时候的那双眯眯眼,如今细细长长的,也如同母妃的凤目一样微微上翘,如果此时张眼,必然是顾盼生姿,炫目璀璨吧?

掐指一算,这孩子不过十五,就长的如此出色。难怪之前的那个血毒女会对他一见钟情,狂性大发了。

感叹了一番,花重瑞放下帷幔转身要走,却听得里头模模糊糊地传来一声:“小花哥哥……”

小花儿哥哥,我们来玩吧?

小花儿哥哥,跟凤翔一块睡好么?

小花儿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凤翔呢?凤翔最喜欢小花儿哥哥啦!

记忆中那稚嫩的声音和这个略带沙哑的,属于少年向青年过渡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

花重瑞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那个虚弱的几乎风一吹就要倒的人,努力地用一只手臂支起了自己的身体,另外一只手伸向他所在的方向,无奈浑身无力的他怎么也拉不开那薄薄的帷幔。

隔着墨绿色的帐子,花凤翔的眼里是一个隐隐戳戳的身影。

那外面应该是有一个人,不高不矮的,不胖不瘦。乌发梳起,穿着一身夜行的黑衣,正回头看着他。

虽然隔着一层纱帐,夜里的灯光也十分晦暗,但是看着背影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回头的眼神,带着几分的惊诧和不悦——就像那个记忆里的人,每次看到自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他面前时,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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