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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心论(4)

“哥?你不能忘了他吗?你现在这样我也很辛苦……”

我埋首他的颈间,呼吸着他的气息,沉醉的说:“孟帆,为什么不看我一眼?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啊。”的

我感到抚在我背后的手猛地揪紧了我的衣服。我带着委屈,吻上了他的唇。

他起初推拒了两下,便任由我为所欲为。我激动的抱起他倒在床上,混乱兴奋的我已经完全顾不上去考虑为什么此时孟帆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只有我怀抱中孟帆真实的触感令我沉沦,多年的夙愿化成绵密的亲吻抚摸,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螺旋之章

现实盘旋往复,悲伤奏响结尾,永结,永劫。

——河蟹君——,我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他把我认作孟帆……我悲伤的闭上眼睛,眼角泪水悄然滑落。——河蟹君——

无数次的幻想着这一天的发生,盼望有一天他能转回头,发现我的存在。由爱而生的结合,将是多么的神圣而美好。

只是现实中的我却成为爱情背后的替身,明知接下来只剩下无边的疼痛,我却无法推开他。我渴望他的温柔拥抱,即使他眼中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为什么不看我一眼?我一直在你身边啊。”他发自内心痛苦挣扎的呼喊,也正是我在心中永远盘旋着的旋律。

背德的暗恋着自己的哥哥,我并不后悔,只是他却要抽走我唯一仅存的勇气。

“孟帆,孟帆。”

——河蟹君——

“不……不要说话。”不要叫别人的名字,至少在这一刻让我欺骗自己,幻想着你是爱着我的。

我舔着干涩的嘴唇,环紧了他的肩膀,听着他呼吸渐沉,浑身开始发热。——河蟹君——

“鸣远。嗯……嗯……”

他的吻轻柔的如羽毛拂过,和煦的如阳光般温暖,和我所知的鸣远一模一样。这一刻,我找回了我爱的那个人。

——河蟹君——

“鸣远,我爱你,鸣远。”

“啊……啊。”

——河蟹君——的

随着阳光晒在我的脸上,我慢慢张开眼睛。鸣远熟睡的脸近在眼前,依旧是那副恬淡的斯文模样,阳光照清了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和微微长出的胡渣。只是这样看着他,我便感到幸福充盈了胸腔。

“你终于是我的了。”我偷偷的笑,轻轻的点点他的鼻尖。

鸣远睫毛微微颤动,不一会睁开了眼睛。刚刚睡醒的他带着一丝孩子气的迷茫,他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忽而放松的笑笑。

“潇潇,你怎么一大早跑来这里……”

声音戛然而止,鸣远突然惊恐的坐起来,惨白了一张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我。我的心瞬间便如浸冰水,紧缩在一起,身体觉得冰冷,几乎哆嗦起来。

他终于想起来了。于是,灰姑娘的梦也该醒了吧。我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穿衣服,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潇潇?”

我沉默的提上裤子,捡起地上的衬衣披在身上,手指哆哆嗦嗦的却系不上一颗扣子。

“潇潇!”鸣远奔下床来,用力扳过我的身体,清楚地看到了现在还残留在我身上的激情后的证据。

我们彼此沉默着,无声的尴尬简直让我比死更加难受。我用力挥开他抓着我的手,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对他说:“我先回家了。”

“昨天晚上……是你?”鸣远的声音颤抖,只是他这样一副失望的语气令我更加绝望与难堪。

“破坏了你美好的回忆,还真是对不起了。”我低下头,还是没用的落下泪来。

“不……”鸣远后退一步,脸色更灰白了几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间爆发,猛扇自己的嘴巴,大声的叫道:“我是个禽兽!我猪狗不如!我怎么能对你……啊……”

他嘶喊哽咽着,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把人缩成一团。我被他吓得傻了,半天才颤巍巍的走到他面前。

“哥。”我的心痛得揪在一起。我恨他忽略我,可他这样伤害自己时就好像每一下也落在了我的身上。的

“哥,你别这样……我、我没什么。”我握紧他的手,让他看着我。

“我怎么能鬼迷心窍的对自己的弟弟……”鸣远仍陷在深深地自责中不能自拔。我在一旁无言的陪着他落泪。的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平静的抬起头看向我,我心中一跳,脸红的低下头去。

“潇潇,我知道现在我无论说什么也无法弥补我犯下的罪。只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无论如何也不想伤害你的。所以,我并不想乞求你的原谅,请你忘了昨夜的那场噩梦吧。只要你还愿意认我,我会尽全力做一个称职的好哥哥,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他自以为是的说着他的论调,却不知没有比他现在这番道貌岸然的话更能伤害我的事物了。我默默地站起身,也不顾衣服还大敞着,甩上门将我们二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古怪。

孟帆其实是个好人,这让我无法真的恨他。虽然一贯的冷漠疏离,难以看清,偶尔却会流露出对我俩微小的关心,只是他从不会主动接近,永远干巴巴的存在在那里。

鸣远依然在注视着孟帆的时候眼里盛满了迷恋的色彩,只是在迷恋的背后又藏了些什么更深的东西我看不透彻。然而他在对待我时,却总是小心翼翼,畏首畏尾,只要我不主动搭话,他绝不接近我一丝一毫。的

而我,每日隐藏着内心深处的秘密,对鸣远的爱慕与绝望,对孟帆的嫉恨与迁怒,对自我的鄙视与放逐,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逼得崩溃。

而我们三个人在台上居然还要装出一副其乐融融,亲近无比的样子,异常讽刺。

在这样愈加压抑的环境中,鸣远开始酗酒。起初的一次、两次,我忍住了不去找他,但后来的我却还是不争气的把他从某个喧闹的酒吧扛了回来。

鸣远抱着我呜呜的哭着,疯言疯语的呢喃着他的痛苦。他说:“潇潇,对不起。我那么疼你,却还是伤害了你。”

我流着泪偎进他的怀里,因为他这次叫对了名字。我擦擦他的眼泪,捧起他的脸,笑着吻上他的唇。

他震惊的抽气,呆滞在原地,却在下一秒暴虐的咬上了我的唇瓣,开始疯狂的掠夺……

这一次,我筋疲力尽,几乎去了半条命。

比照上一次发现事实的歇斯底里,早晨清醒过来的鸣远没有震惊,平静的接受了一切,只是随之默默的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

我居然产生了一种庆幸的感觉,他的表现至少说明在我们发生关系那一刻,他是有意识的。这样也好,只要他不会离开我。

我不敢去问他在有了我以后对孟帆的感情,因为我仍然能在他见到孟帆时看见他眼里斑斓的色彩。我每走一步都步履维艰,如履薄冰,害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害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