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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宠夫(3)

“那他的脑袋这儿……”霍安陵可是记得那人脑袋后面的一个鼓包呢。

“那个……”纪夫子借着垂眼的动作掩饰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轻声道,“等淤血消散就没事了。在这之前……好好照顾他。”

见那个人眼巴巴的看着霍安陵,完全当自己不存在的样子,纪夫子嘴唇抿了抿,然后道:“我先先给他开副方子,然后你拿去煎,有什么事再找我。”

说完,便将药包打开,又将里面的小药包分别打开,快速地配了一副药出来,又告诉了霍安陵煎药的方法,便背着自己的药箱走了。

“纪夫子今天倒是雷厉风行啊?”霍安陵看着手里的那副药。

“疼、疼,抱……”男人突然发出的声音打断了霍安陵的疑惑。

转头看着男人伸出手臂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霍安陵叹了一口气,只得先放下药,走过去将他半抱在自己怀里:“你怎么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对了,我叫霍安陵,你叫什么名字?”

眨巴着眼,男人像是没听懂一样看着霍安陵。

这孩子估计真的傻了。沉默了一会儿,霍安陵用试探性的语气道:“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

继续眨巴眼睛。

“要不就叫‘阿拾’吧!反正你是我捡到的,取个普通的名字说不定可以让你以后不遭遇那么多事儿。”就像村子里在给孩子正式取名之前,都是叫着“二狗”“黑蛋”之类的养着的。

“阿陵!”男人仿佛听懂了,略显苍白的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阿陵?对,阿陵是我,你叫‘阿拾’。”

“阿拾?”

“嗯,对,你的名字。”

“阿陵!”

“嗯,我的名字。”

“阿拾!”

“嗯,你的名字。”

“阿陵!”

“嗯嗯嗯,你口不渴么?”

3、收养 ...

只要是小孩子,没有一个喜欢喝药的。

自然,不知道原本智商就是小孩子还是因为碰着了脑袋而使得智商退化到小孩子的阿拾也是不喜欢喝药的。

看着那冒着微微热气的,散发着苦味儿的黑色药汁,阿拾快把头摇成拨浪鼓了。

无奈,霍安陵只得起身找出一罐子红糖来,加了一勺子进去——没办法啊,这地方糖什么的贵得很,他这罐子还是自己前不久靠买制作豆腐干的方子,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买的呢。

“加了糖的,不苦了。”霍安陵有些无语地看着还在摇头的阿拾——这人不是伤到脑子了么?这么摇头不会觉得晕乎乎的么?

“不要,苦的。”阿拾瘪着嘴巴,两只眼睛一眨就是一层水花儿。

“伤口疼不疼啊?”看到这人居然利用自己的相貌作弊,霍安陵晃了晃神,随即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温声问道。

“疼。”一边说着,阿拾还吸吸鼻子,表示自己需要安慰。

“所以就喝药,喝了这个就不疼了。”不带这么卖萌的啊,阿拾!

霍安陵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雏鸟情节”……不对,这不就将自己比成“鸟妈妈”了吗?

为了让阿拾信服,霍安陵还自己示范性地喝了一口——其实这还没有黑咖啡味道重呢。

见霍安陵也喝了,阿拾才伸出手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喝了一口——呜,还是好苦……

没等阿拾吐出来,霍安陵眼疾手快地用一小块饼子皮蘸了红糖水塞到阿拾嘴里:“乖啊,喝完我就给你吃糖。”

阿拾的目光在糖罐子和苦药汁之间徘徊了一阵子,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他是好孩子,他也好喜欢那个糖的味道……虽然比记忆中吃过的要难吃,不过甜味儿还是很喜欢的。

等伺候了阿拾喝完药,霍安陵又让他躺下休息。不过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去采蘑菇了,本来还打算用一些松茸在赶集的时候买点儿钱的。

正想着,门又敲响了。

是纪夫子。

“我想你应该没有多余的衣服给那个人穿吧?正好我这儿有两套多的,先凑合一下吧。”一见面,纪夫子就将一个布包交到霍安陵手里。

“啊?啊,纪夫子你考虑得真周全,咦,都是新衣服啊?这太……”

“新衣服又怎么了?再说了,我又不是给你,沈……是给那个人的。”

“……那好吧,我先代阿拾谢谢你了。”霍安陵比阿拾的个子要大一些,给阿拾穿的话可能会有些大。倒是纪夫子和阿拾的身高体型差不多。

干脆,等下次赶集的时候做几套衣服还给纪夫子吧——虽然就像纪夫子说的那样,这衣服是给阿拾不是给自己的,但是阿拾是自己救回来的,责任自然应该由自己担负。

“阿拾?”纪夫子有些奇怪地重复了一遍。

“他好像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给他取了一个。”说到这里,霍安陵有些不好意思。

“阿拾……啊,还不错,还不错……那就这样了,对了,这是几瓶伤药,你记得给阿……阿拾涂在伤口上。”重复了几遍“阿拾”,纪夫子点点头转身离开——还是不要让安陵知道得太多吧,毕竟自己也已经和那些人没有关系了。

不知道是年轻人的缘故还是纪夫子医术高超,反正几天之后阿拾就可以下床了。

不过因为担心他的身体,霍安陵不敢让他走的太远,就让他在自己的小院儿里活动活动。

因为如果要找霍安陵的话要先经过纪夫子家——村里的这些庄稼人对识字教书又懂医术的纪夫子有种莫名的敬畏,谁也不敢大大咧咧地打扰了纪夫子的安静。

所以这段时间下来,除了纪夫子外,谁也不知道霍安陵家里多了一个人。

在阿拾身上的伤好完全之前,每天纪夫子都要往霍安陵这里跑两趟。眼看着阿拾身上的伤好了但似乎还是个懵懵懂懂的样子,纪夫子在仔仔细细给阿拾做过一次诊断之后,不得不承认大概脑后的那块淤血伤到了脑子内部。所以虽然现在阿拾的脑袋上摸起来没有了那个淤血肿包,但实际上他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叹了口气,纪夫子认为现在这种情况下对阿拾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因此,看着阿拾结束诊断后欢呼一声,转身就搬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开始每日一次的观看鸡吃糠的活动,纪夫子不得不将他事先想好的对策告诉霍安陵。

“什么?收养他?”霍安陵给鸡撒了糠回来,又塞给阿拾一个削好山梨——这种山梨又小皮又黑,就是庄稼人吃都觉得麻烦,但是霍安陵偶然一次发现这个山梨去皮之后的果肉意外的甜美多汁——就听到纪夫子给自己说了这件事。

说实在的,虽然霍安陵曾经隐隐有这个想法,但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还是觉得并不靠谱。

但此时连纪夫子都提出来了……老实说,霍安陵有点儿吃惊。

“你看阿拾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住吧?”纪夫子看了一眼阿拾,见他吃梨吃得不亦乐乎,并没有注意到这儿,转过头来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