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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明月奈我何(1)

《明月明月奈我何》作者:心知杜明

文案:

被突然送到乡下老宅的小少爷游星河,很不适应乡下的生活,尤其那栋400年的老宅。光是祖先的画像,就足以让他日夜难眠。幸好大哥给他找来了不多话的黑脸少年梁明月。两个少年从一开始的看不顺眼,到慢慢相知相守,重新找到各自的生活方向。这是一个很甜的乡村爱情故事。

游星河:18岁,水瓶座,外号:游小胆,爱好:口是心非,看梁明月不爽,怼梁明月和调戏梁明月,唱歌跳舞无所事事

梁明月:19岁,狮子座,外号:梁黑脸,爱好:念书,做菜,发呆,陪游星河,听游星河唱歌,看游星河跳舞

明月:“你喜欢我吗?”

星河:“喜欢啊!”

明月:“哪种喜欢?”

星河:“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明月,游星河 ┃ 配角:梁明珠,游日海 ┃ 其它:甜蜜的爱情

第1章

这是一段乡村公路,水泥路面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不平,司机放慢了速度,但依旧颠簸。

游星河好似在坐蹦蹦车,身体跟着颠簸晃动,他趴在车窗上,已经装了一路的看风景,眼神偶尔放空,偶尔落到外边的实景上。这会儿窗外的风景已经变了,不再是高速路上整齐的绿化带,变成了错落的树,和张牙舞爪的灌木丛,以及沿途绿得有点饱和的稻田。再遥目望去,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山脚有模糊的房子。

身旁的大哥游日海在闭目养神。这车已经走了四个小时了,从高速路换成国道,又从国道换成村道。游星河没有丝毫睡意,对于接下来的生活,他心存畏惧,甚至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慌乱。他望着窗外经过的牛群悲观地想,他能熬过这段时间吗?

车突然来了个大颠簸,游星河没注意,正脸撞到车窗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脏话堵到了嘴边:“我——”

眼睛瞟到游日海,他已经睁开眼,正看过来。他改口:“疼死了!”

司机赶紧道歉:“抱歉,绕过一个坑,没想到还有一个坑。”

游日海凑过来,认真地看了看:“没流鼻血。”

游星河挑着眼看他,心想是不是流血了,就不用去那个地方了。

游日海看穿他,大手盖住他脑袋,揉他半长的头发:“只是权宜之计,先忍一忍。”

游星河叹气,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再送你出国。”游日海说。

游星河低头,把头从他手中撤离,转身继续趴到车窗上,又有一群羊经过,后面跟着一个脏兮兮的白胡子老头。这是进入这条破烂村道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就当出来散散心。”游日海说。

游星河微微侧头:“散心也可以挑点别的地方啊!”

游日海居然笑:“怎么,嫌弃这里?”

游星河撇嘴,外边的羊边走边拉屎,黑色的像豆粒一样,沿途都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羊屎。

“他们找不到这里。”游日海解释。

游星河眼角泛酸,他熟悉的地方已经没有他安身之处了。

游日海轻轻拍他肩膀,表示安慰。

车经过一座石桥,石桥下是条小河,河水充沛,汩汩流动着。在桥头拐过三棵很大的歪脖子柳树后,游星河终于看到了房子,黑色的木头房,有的两层,有的一层,屋檐用粗圆木顶着,一边一个,屋顶铺着黑瓦,屋檐上吊着大铜铃铛,一栋挨着一栋,错落地排到一起,顺着地势由低到高。他已在照片上看过,所以并不新奇,冷漠地打量着。

路变成了石板路,车走在上面,更是上上下下。游星河跟着车起起伏伏,晃来晃去,游日海倒是身形稳当,他抓住游星河一只手臂,防止他晃倒。

沿途,都白发的老人家停下来,好奇地对车指指点点。他们似乎不常见到这样的小汽车。

车驶过一个拐角,猛然一个人影从拐角蹿出,司机踩紧刹车,哪怕车速不快,突然的刹车加路面不平,强大的惯性还是让游星河整张脸扑到前座后背上,撞了个结结实实。

“我——”脏话差点又脱口而出。

游日海看着在车前摔倒的人影,叫司机下车看一下,同时回头看游星河,对方捂着鼻子,疼得脸都红了。

司机下车查看,并没有撞到对方,但对方显然是因为车受到了惊吓才摔倒,两只膝盖都摔破了。

游星河捂着鼻子气呼呼地探头看,是个黝黑的乡下少年,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背心短裤,光着脚,看起来脏兮兮的。

司机扶起那少年,游星河发现,他腿还挺长的,膝盖上淌着血。不知他跟司机说了什么,司机皱着眉回来。

游日海问:“怎么了?”

“摔得还挺严重的!”司机说:“他要去买药。”

游星河说:“是他自己摔倒的!”

游日海瞟了他一眼,游星河扭头看窗外,鼻子还痛着,他轻轻地揉着。

少年也走过来,站在车窗边上。游日海降下车窗,少年一双黑眸盯住他。

“多少钱?”

哪怕游日海是仰视对方,少年似乎也被他气势吓到,抿紧了嘴,半天才说:“五十。”

游日海笑了,少年局促地后退了半步。游星河不屑地嗤鼻。

游日海给他一百,少年没接。游日海说:“拿着。”

少年扯过钱,说:“我没得找。”

游日海又笑:“不用找。”

少年瞥了车内一眼,瘸着腿拐进旁边的小巷。

车继续前行。

游星河的鼻子还在痛,他揉了两下,发现有湿润的液体流出来。游日海看到,说:“你流鼻血了!”

他扯了纸巾给他擦。游星河看到纸巾红色的血迹,眼前渐渐模糊,微微的眩晕感从后背一直蔓延到头顶。没有人知道他晕血。

游日海看他不舒服,关切地问着:“你怎么了?”

游星河闭上眼,等眩晕感过去之后,被撞出血的憋屈上头了,忍不住气哼哼地质问游日海:“为什么要给他钱,他只要五十,你还给一百,明明是他自己摔倒的,这是碰瓷!”

游日海没有说话,给他擦干鼻子上的血。

游星河心里更加憋屈了,黏黏糊糊地一团,抠也抠不掉。他干脆闭着眼,一直到车停下。

游日海说:“到了。”

他睁开眼,车门已经被司机打开,外边是一个黑漆漆的大门,门头上的牌匾上,用粗壮的隶体写着:“游居有常”,伸出的屋檐上,挂着红灯笼和铜铃铛,门口左右蹲着黑漆漆的石狮子,凸出的眼珠霸气威严。

游星河下车,大门被人从里拉开,一个白发的布衣老人倚在门边,看到游日海激动不已地问:“是小海到了吗?”

老人一只眼睛浑浊,只有另一只眼睛是好的。

游日海迎上去,扶住老人肩膀,低头亲密地应着:“三爷爷,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