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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地罗曼史(62)

展慎之的身体几乎挡住了门外所有的光,他在门口站了两秒,突然愣了愣,抬手打开了灯,房里骤然亮了。

看见蜷在沙发上的乔抒白,他才像松了口气,皱起眉头,问:“为什么不开灯?”

乔抒白没说话,盯着展慎之看。

展慎之身上的灰色西装没有褶皱,领带也没有扯松,看着乔抒白的眼神,倒不像电视节目里那个只差把耶茨未来领导者刻在脑门上的展警督,反而有些呆呆的。

他走到乔抒白面前,低下头,好端端用手背搭了搭乔抒白的额头:“没不舒服吧?”

“没有。”乔抒白抓了一下展慎之的手。

展慎之便在他旁边坐下,坐得沙发陷了一块下去:“挑好电影了吗?”

“没挑。”

“为什么?”展慎之很状况外地问。

他线条锋利的眉毛微微挑了挑,乔抒白可以感觉到,展慎之对自己是没有防备的,也为他考虑了许多。

比如让助理来接他,为他提前从颁奖现场离开,邀请他住入这间公寓。现在这位展警督什么也没做错,他做得够好,也够负责了。

乔抒白想着,心中却仿佛更苦涩,苦味从胸口反到嘴里,像走进一条没有出口的迷宫,如果还残存一点感激和良善,他此时就应该退出展慎之的生活,让展慎之自由地追逐自己情感与生活的幸福。

可惜展慎之运气不好,碰见乔抒白这样一个人。

如同水底孤寂的死魂灵,终于抓住一个过路的旅人,拼尽全力也要将他拖进沼泽。

乔抒白靠近展慎之,没思考便亲了展慎之的脸,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展哥。”

展慎之意外地抱住他的腰,低声说:“你怎么了?”

“展哥,”乔抒白跪在他身旁,上身紧贴住他,嘴唇轻轻摩挲他的嘴角,又移开,“我想做了。”

话刚说完,抱着的背立刻变僵硬了。乔抒白心里想笑,把脸埋在展慎之的发烫的颈间。

展慎之抓住乔抒白的胳膊,拉开些,很紧张似的:“你要吗?”

乔抒白歪了歪头:“你不想就算了。”

展慎之表情变了变,看乔抒白半晌,乔抒白都等得想走了,直起身,又被展慎之拉回怀里。

展慎之不自然地抱着他,说:“可以。”

灰色的西装外套丢在地上,被乔抒白揉得皱巴巴的,展慎之白衬衫的扣子解了几颗,深蓝色的领带也松扯松,金属领夹半挂在上头。

展慎之的吻技和熟练没什么关系,但也绝对不能说是勉强。他把乔抒白亲得喘不过气,推高乔抒白的T恤,双手掐着乔抒白的腰,埋首在乔抒白胸前,无师自通地往下吻。

乔抒白被他温热的呼吸和啃咬弄得紧张慌乱,低头看见展慎之粗硬的头发,右边的乳粒突然微微一痛,忍不住叫了一声。

展慎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抓着他的衣摆,往上掀,把他的T恤脱了,又拉着乔抒白的手,让乔抒白也脱他的。

隔着西裤也能感觉到的硬得发烫的欲望,让乔抒白变得畏缩和胆小,他不敢看展慎之的眼睛,手微微颤抖着,解眼前衬衫的扣子。

展慎之的肤色比乔抒白深一截,衬衫往下解开,露出清晰的大块腹肌。

乔抒白闭了闭眼睛,又解开他的皮带,拉下西裤的拉链,把展慎之的内裤往下扯,热烫的大东西弹到他的手背上,乔抒白脸也红了,缩了缩手,抬眼看了看展慎之。

“怎么了?”展慎之看上去比乔抒白坦荡得多,他好像不太舒服,又把内裤往下扯了些。

之前在浴场休息室,几乎没有光,乔抒白也没有注意看,只是学偶尔见过的视频里,笨拙地努力张嘴,不让牙齿磕到,前后摆动吞咽。

现在客厅的灯光全亮了,他才看见展慎之的性器是怎样的大小,吓得怀疑起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含进嘴里的,难怪嘴角会扯得那样痛。

但今天又是他自己说要做,不可以临阵脱逃。

乔抒白只能贴向展慎之,抬头索求亲吻,想要从吻中获得一些勇气,可是展慎之的性器硬挺挺地戳着他的肚子,他一边亲,一边更加害怕起来。

亲了一会儿,展慎之贴着他的嘴唇问:“然后怎么做?”乔抒白脊背发麻,余光看见茶几上的润肤露,硬着头皮装作熟练,说要润滑。

展慎之伸进第一个指节的时候,乔抒白的腿根都是僵的,性器半软地贴在小腹上。

可能是因为永生改造的原因,乔抒白的毛发很少,性器的大小和展慎之的也全然不能比。乔抒白有些自卑,很想用手遮住,幸好展慎之似乎没怎么注意,指节带着润肤乳,在乔抒白体内搅动着。

他大概有些急,很快就塞进了第二根手指,乔抒白急促地喘了喘,展慎之会错了意,手指抽送起来。

润肤乳用了很多,体温将它润成了半透明的液体,沿着皮肤往下流。

乔抒白紧张地忍了许久,最终不愿再延期行刑,够着展慎之的肩,说:“可以了,展哥,你进来吧。”

展慎之原本还在替他扩张,闻言停下来:“可以了吗?”

“嗯。”

展慎之抽出手指,过了几秒,他俯身吻住乔抒白的嘴唇,扶着硬得像铁块似的性器往里推,在疼痛和混乱中,乔抒白便第一次被展慎之彻底地进入、填满和占有了。

房里很明亮,乔抒白看见展慎之的睫毛,展慎之连睫毛都像是倔强的、很顽固似的,头发乱了一些,身上有淡淡的古龙香,可能是发蜡的香味。

他们的嘴唇温柔地轻触着,展慎之的手牢牢地扣着乔抒白的胯骨,直直顶到最深处,缓慢地进出。

乔抒白全身发冷,紧紧闭起眼睛,曲着腿,伸手抓住他的小臂,随着他的动作轻声呻吟。

“还好吗?”展慎之像也很难忍耐,低声问他,“是不是痛?”

真实的性交和乔抒白的想象全不相同,肉体与肉体直接地交合在一起,没有任何遮掩与缓冲,也没有幻想的保护,欲望的进出间,只有惶惑,空虚、惧怕和酸楚。即便展慎之绅士得温情脉脉,也远远不够。

展慎之又问了一次:“痛吗?”他的额迹有些微汗,也忍得辛苦,乔抒白小声地抱怨:“有一点。”

没想到展慎之顿了顿,立刻从乔抒白身上起来,像想退出来。

事情到了这地步,乔抒白怎么可能愿意他停,马上说:“没关系的,动一下就好了。”

“会好吗?”展慎之皱着眉头,观察了他几秒,突然说,“你很痛吧。”

他竟然真的从乔抒白身体里退了出去,乔抒白愣愣地看着他,他低头看着乔抒白的脸,说:“你嘴唇很白。”

“以前也这样吗?”他又问,“你这么痛我也继续做吗?”

“不是的,”乔抒白的脑袋一片混乱,身体不那么痛了,却有一种很空洞的悲凉,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和展慎之连爱都做不完整,胡乱地编造地问,“你有没有止痛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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