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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406)

在他指名道姓的严肃警告下,店长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居然是松本清张。

他的热情一下子被拔高:“松本老师!我也在关注《渡鸦法》的连载哦!家里那小子还试着写过文章,不出意料地被淘汰了,哈哈哈哈。”

“那不是淘汰。”清张嘴里也含着东西,说话黏糊糊的,“不以商业性质为目的的竞争,怎么能算是淘汰呢。委员会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您的孩子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店长愣了一下,然后笑开了,从冰柜里拿出两盒牛奶递过去:“这算我请你们的,请收下吧!”

清张美滋滋收下了。

吃饱喝足,乱步问:“所以你的《渡鸦法》什么时候能结局?差不多了吧,还是禅院还在苦恼要选哪一篇收尾?”

“我还没开始写呢。”

“诶?你要自己写吗?我以为你是搞出开篇就甩手不管的那种不负责任的作者呢。甚至做好了准备,等文章结束,我就上推特,发上五十条#松本清张还真是不负责任啊#让我批判一下。”

“……小心我告你侵害名誉权!由我开篇的故事由我结束,这不是很适合吗?只是该做的事还差一点没做完……你干什么?”

“滚去写稿啦!”乱步推着他的肩膀,“真该让禅院看看我的壮举,免费帮他催稿,怎么会有我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啊。”

松本清张:“……”

松本清张:“别推了,你个路痴,我家不在那边!”

第175章

奥列格让果戈里捎他一程去默尔索监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而且他也不是去提人,只是闲聊还要等待小半个月的审核的话,怎么都觉得麻烦。

因为果戈里的异能也是存在范围的,他们必须先来到默尔索外,接着,果戈里才不情不愿地把奥列格一键送到了……一个空着的牢房。

是费奥多尔对面的牢房,在不久前,它还属于太宰治。

警报在听不见的空间外疯狂作响,果戈里叉着腰,得意洋洋大笑:“我说过吧,老师,我想杀掉你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要不我们来玩一个「老师和学生只有一个人才能活着走出监狱」的游戏吧~”

他口中的「学生」当然不会是自己。

奥列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半天,声音是没办法穿过「小牢房」的,他也只是挽起袖子,面无表情将拳头放在胸前,友好示意。

果戈里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垮了:“开……开个玩笑嘛!”

在洗心革面把奥列格送去隔壁的时候,果戈里还是挨了一拳。

这家伙说着“我去解决一下警报的事情”,然后头也不回跑了,头上还顶着包。

费奥多尔的「房间」很简单,算不上苛刻,也称不上舒适,是达到最低生活标准的人性化牢房——就这一点,就比古拉格群岛要好上无数倍了。

默尔索监狱其实并不如许多人口中的那般无能,只有进来的人才能感受到吧,存在一种非常隐晦的「隔离感」。

并非指监狱的工作人员所做的,把人彻底和其他东西隔离,而是犯人会被潜移默化的一类感觉。

要用词汇来形容的话,可能就是「局外人」,所有意义上的局外人。和感情隔开,和冲动隔开,和所有会让犯人产生想要离开的想法隔开。

待太久的话,会不会把自己存在的意义也隔开了呢?

在这样环境下待了不少日子的费奥多尔,静静注视着来到他面前的奥列格,奥列格同样如此。

费奥多尔的皮肤依旧是苍白的,是贫血或是营养不良的表现,只有脸上微微扬起的浅笑让他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他是是梅菲斯特,是沃兰德,是靡非斯陀,是令人只要知晓一二就会拼命远离的怪物。

奥列格突然就有了一种已经失去了什么的感觉,面对季阿娜和其他律贼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的感觉。

因为他能看见,那些人在离开了古拉格之后其实完全没有改变,即使季阿娜从没有脸的小女孩变成婀娜多姿的漂亮女人,即使律贼从艰难生存的罪人变成臭名昭著的祸患……

他们还是很听话,依赖是被刻入灵魂的东西,迷途中的人只是缺少一个能肯定他们的家,当归处出现了,再张狂的家伙也会收敛爪牙。

费奥多尔不是那样,他的改变很直白,也很彻底。

他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那片冰原,坐在一望无际的冻土之上,陪伴他的只有呼啸的飓风,黑色的枯礁,他拥抱那些原不能被人接受的苦难,并将此作为自己审判世间的基石。

他的内心一片宁静。

“我看了您的作品。”费奥多尔看着他,“我算是活过了那只哀鸣的椋鸟吗?”

你从哪儿看的——这是很蠢的问题。

“我从来没有警告你,不要成为怎样的人吧。我把选择权都交了出去,现在收到了很多答卷……你是很特别的一张,费季卡。”

“我在写我的故事,老师。越写我越能领悟到你曾对我说的话——「我们的相似是因为时间正逆的交点汇聚于此,我们的不同是因为道路延伸的方向截然相反。」”他轻轻说,“原来你说的相反,不只是时间啊,我花了很多时间才弄明白。”

“既然你明白,为什么还要执着找我呢。”

奥列格向前一步,与此相对的,费奥多尔后退了一步。

“因为你不能死啊,老师。”已经快退到「墙边」,费奥多尔说,“你死的太早了,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很陌生的恐惧,无法预知的东西带给我的冲击,在和煦温暖世界中,无视人类浅薄意愿的转折——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不是会因为别人的「死」而害怕的那类人,费季卡。”

“我也那样认为,所以我放任季阿娜杀了米哈伊尔。”

提到米哈伊尔,奥列格停下了脚步。

他当然记得那个在冰原上救过自己的青年,长相是模糊的,不过应该和现在的费奥多尔差不多,不过外貌不是他留给奥列格的印象,更深刻的是他们在贝加尔湖畔磕磕绊绊交流的东西。

【语言和文字真的很神奇,能把想法由一个很小的个体铺展开,不管是否会被人聆听或是接受,就像风拂过,不足以撼动什么,但小草和鲜花都会随着摇摆。】

【如果是海面航行的帆船,就能顺着风一路远航。】

【能漂到更远的地方,不管那边是孤岛还是海岸线。】

那个青年比夜色更柔和,在那样的柔和中,费奥多尔对他的哥哥说:如果你还没死去,我会来莫斯科找你。

所以米哈伊尔漂到了比孤岛和海岸线还要更远的地方,费奥多尔称呼那个地方为:死亡。

“在米哈伊尔的葬礼上,我曾以为自己会感到悲伤,或是和您死亡时如出一辙的恐惧。可是都没有,我其实很信赖米哈伊尔,这种信赖关系居然不足以调动起我的愧疚,我对此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