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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374)

“……我以为你会想要其他东西……更有价值的东西……”

他开始唾弃自己的良心,没见伏黑甚尔都已经让他拿走了吗,你又在主动问些什么。

“哦,你想听吗?”甚尔说,“我想抱你。”

泉鲤生这次真的把手扣在对方碗边了,就差一点直接给它掀翻!

但怎么说泉鲤生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除了从脖子涨红到耳根的表象外,他居然能安稳坐在椅子上,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如果快要把药盒扣烂不算的话。

比他反应更大的,是来送餐的店员。

这个年轻人端着拉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周围的大学生还在那里聊着“你最近和美和子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我的真心被践踏了!”、“好垃圾啊,我说的是你”……此类听了会让人感叹青春的话题。

这边直接一来就是劲爆内容。

你们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直白。

面对瞠目结舌的店员,鲤生只能摆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我们在……开玩笑呢。”

“你清楚是不是玩笑吧?”甚尔说,“还是你对这个没什么概念?那我也可以详细给你——”

“请闭嘴!拜托了!闭嘴啊甚尔!!!”泉鲤生火速接过拉面,向店员挥挥手,表示这里没什么需要帮助的了,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险些听完「不可描述」的店员一脸梦幻的走了,嘴里还念叨着:“怪不得老板那么说……是我没见过世面……是我的问题……”

泉鲤生沉默良久,风评被害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他早就该懂的。

伏黑甚尔哪儿L来的错呢?他一直是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男人,是你泉鲤生自己要多问那么一句,想也知道不可能听到什么好话。

泉鲤生担全责,再多追究就是对这颗免费红白胶囊的不尊重了!

鲤生现在还不饿,没有要吃饭的意思。于是摸着钱包,留下拉面的钱,打算找点能当作道别词的话,就在这里和伏黑甚尔告别。

“我突然有想要的了。”甚尔微笑,见泉鲤生如临大敌的神色,说,“别紧张,鲤生,我也不可能在这里——”“伏黑甚尔!”

甚尔噗嗤笑出来,那样子甚至算的上飒爽。

“这得怪你,我打算让你走了,你叫我「甚尔」。”

他说,“你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人。我问你要不要我的心,你不为所动;我想惹你发火,你还是不为所动;我说对你有脏心思,你叫我甚尔——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叫我名字的?”

“你这完全是无赖!”

鲤生忍无可忍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想要什么不说,全用烂话来拐弯抹角。你明明清楚我这个人的,就算我能分辨你是不是在逗我,但还是没出息地会有下意识反应……你什么都知道,你也知道什么说什么会让我心软,你偏不……可怕的人到底是谁,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你知道我混账、烂臭、无可救药,你从来没想过为我留下来。但是在你十八岁的时候,你说对我有心动的感觉。”甚尔说。

——心动是爱吗?

不,那是出自私心的谎言。

“你投入了很多钱,搞得自己身无分文,你忍受我的骚扰,扣着碗就是不掀翻,你总是容忍所有没必要容忍的事情。”甚尔说。

——容忍是爱吗?

不,那是有求于人的礼节。

“你可以说一句「滚」,你也可以请求五条完全把我隔开,就连今天的见面也是没必要的。问我账户,给我保险箱的位置,干净地又心狠地把这当成一次利落的道别。你没有,泉鲤生,所以你在问谁不清楚?问我?”

泉鲤生感到后脊发凉。

伏黑甚尔说:“你当然可以再离开十年,你的时间永远比我多,你可以快快乐乐和五条呆一起,你可以选择合适的时候去看望惠那个死小子,你只是不想和我联系——你为什么不想和我联系?”

“我不想……愧疚。”泉鲤生捡不出其他话了,所有话都被伏黑甚尔说了个干净。

伏黑甚尔向来能言善辩,只是懒得拿花言巧语来对付自己而已,当他真的开始了自己擅长的那套……简直是灾难。

“我不想对你感到愧疚。”鲤生重复了一遍,非常认真,“想见你就是想见你,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你,不参杂任何别的东西。但是你会把我的愧疚煽动到我没办法左右的地步,我不想那样。”

伏黑甚尔盯着他很久,目光像是要从他十八岁注视到现在。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本身就是一种入侵,比天崩地鸣还教人战栗。

等到鲤生快要虚脱了,甚尔才低低问:“那现在你还敢听吗,我想要的东西?”

不敢——甚尔没有等他回答。

伏黑甚尔又拆开了一双筷子,塞到泉鲤生手里,眼也不眨:“陪我一顿拉面的时间吧,鲤生,就只有这个要求。”

筷子接触到白汤,在拉面碗中点处涟漪。

“你故意的。”泉鲤生脸色苍白。

伏黑甚尔托着下巴靠在桌上,斜头看他,目光和他们同居时候每一次吃饭时候的随意没什么两样。

但他的笑容要深得多,在哀鸿遍野的荒瘠土壤,他是唯一能在烂泥中畅快大笑的人。

“然后你再干脆地走,走向你的下一个十年,你的每一个十年,没有我的十年。”伏黑甚尔说,“只要你问心无愧。”

他笑,似乎是在问:难道你对我这样的人还会问心有愧吗,鲤生?

模糊中,鲤生听到有某个声音在说——

「伏黑甚尔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真是太好了。」

而另一个声音讥笑着:「谁说不是呢?」

第163章

这是泉鲤生吃的最没滋味的一顿饭。

如果甚尔要求得「过分」一些,鲤生当然可以利索说不,但是他只是让你和他一起吃顿饭,这还能拒绝吗?这要怎么拒绝?

伏黑甚尔把话挑明了,但又不完全挑明。这个男人暧昧地把没有选择的选择权摆了出来,还能做出宽宏大量的姿态。

你可以走哦,没关系的,毕竟对象是我嘛,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你早就该知道我就是具备这样功能性的东西。

一旦你试图把他摆在正常人的位置,哪怕只是能平视的存在,脑海中的声音在不断告诉你这是陷阱,可你还是没办法在他的自我嘲讽中无动于衷。

那你还要继续把他当作糟糕透顶,可以肆意妄为,完全不用担心受到良心谴责的对象吗?

理性解释不了拒绝这个议题的初衷。

泉鲤生没功夫去想这些了,他现在盯着拉面,机械地往嘴里塞,嘴巴包得鼓鼓的,好在因为之前的「争吵」耗了一会儿,面条够软烂,即使直接咽下去也不会堵住喉咙。

这哪是散伙饭,这是断头饭。

伏黑甚尔看着他,时不时推去纸巾。

“这拉面怎么狂吸汤汁,越吃越多啊?”鲤生开始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