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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321)

不陌生的火焰在「狐の嫁入り」的小雨中消弭。

不陌生的横斩在「白河夜船」的酣甜中化为清风。

他们对彼此的招数都不陌生,遭殃的就只有周围的一切。好在便宜兄弟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太差,没有把事情闹得很大。

这一隅空间的掌控者,和他不以为意的温文兄弟,更像是在用他们的方式交流着什么。

要用文雅一些的形容就是执棋落子,棋手平淡注视着棋面的厮杀,胜负不等于生死,他们没有以那样的沉重的东西来逼胁。

在最后一句「夏が終わる」后,朝彦的便宜兄弟没有再继续动手。

在几乎化为废墟的空间中,便宜兄弟嘲讽道:“夏天结束了?”

——现在是入冬的季节了。

朝彦拂开衣袖上的灰,淡淡说:“也可以说是时光的消逝殆尽,一种无疾而终。”

兄弟:“你觉得我不会杀掉你?”

薄朝彦:“你杀不掉我。”

兄弟听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周身依旧是那股蛰伏的危险气息,之前所有的小打小闹都不算什么,因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领域展开」。”

地面出现了涟漪。

“「伏魔御厨子」。”

空间的规则被重新界定,赤红鸟居出现在他的身后,鸟居之上是白骨与牙。血色铺天盖地,实质化为更加粘稠的东西,宛如末日。

领域的主宰将领域的范畴控制在了能实现自己目的的范围,然后颇为「好心」地解释了领域的作用——

在他的领域内,一切有咒力的生物与非生物都会被斩至粉碎。

薄朝彦不了解,充其量从咒术师那边听过两三句……不过便宜兄弟打架怎么还自带解说的。

虽说咒术师暴露术式可以起到术式的增幅作用,但是把效果告诉「狂言家」的话,那不是百分百无用了吗?

便宜兄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薄朝彦的脑子单薄,恶意十足说:“来找我还带上其他人,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天真了?”

薄朝彦的瞳孔突然收缩——狗卷作生!

家长干架怎么还牵扯小孩的啊?而且那个叫里梅的少年不也在外面吗!

真不是个东西!!!

就在朝彦打算先将作生送走的瞬间,一直稳坐在原地的兄弟却突然动了,身上原本披着的黑色羽织飞云般挥出,羽织下的手臂抓住了薄朝彦的胳膊,用力一带。

薄朝彦整个人越过早被劈成两截的案牍,衣摆掠过满地碎屑,兄弟再往后一扯,他的人就全然落到了兄弟的咫尺间。

“你——”

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伙食很好」的家伙手掌异常宽大,掌心几乎是扣住了薄朝彦的下半张脸,指甲嵌入下颌角,将耳畔的皮肤划出一道血痕。

“话少点。”男人说,“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很烦。”

他的吐息和火焰一样炽热,带着要把人完全烧干净的嚣张。

朝彦微微迟疑,有些拿不准这家伙想干什么,还在想要不要干脆一口咬下去。

但是按照便宜兄弟的结实程度,自己牙不会给崩掉吧……

而且狂言也不是一定要说得清楚才有作用,捂嘴用处也不大啊。

就是在这几秒的功夫,便宜兄弟又动手了。

四只手臂在这个时候格外方便,一只手拽着薄朝彦,一只手控制他,让他无法挣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还有一只手……直接摸向了薄朝彦的眼眶。

由方术制造出的眼球在平日能开阔视野,也有正常眼球能有的一切功能,但到底不是真的眼睛,所以即使是手指贴在面上,朝彦也没有其他的不适。

只是有很烫的感觉,那是手指带来的温度。

粗粝的手指毫无犹豫地插进了眼眶。

方术被破坏,一半视野彻底消失,异物蛮横而真实的侵入感非常明显。

四臂的兄弟利落挖出了虚假的眼球。

薄朝彦从来没有去观察过自己失去的那只眼是怎么样的,在被贺茂忠行补足「器官」之前,即使没有眼球支撑,空洞的眼眶也没有任何塌陷、或是挛缩。

那里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洞窟,承载的东西是源于黄泉的暗,只是触及都算是对神明的冒犯……

没人会去触碰那抹暗色,而便宜兄弟显然不在此列。

这突兀的行为一下子把薄朝彦脑袋搞得宕机,尤其是便宜兄弟挖出他假眼球之后还在把手指往里继续探。

你小子差不多得了!!!

无声的控诉被兄弟完美接收,看着少了一只眼的薄朝彦,兄弟的心情更好了,也就没有继续戳下去。

“还有左腿。”

你也不想你带来的小崽子被片成刺身吧——兄弟是这个意思。

薄朝彦冷漠地看他把自己左腿给拆了。

薄朝彦只觉得这小子简直有病,挖眼砍腿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放在常人身上,只会让人感到后脊发凉的残忍,但兄弟这么做……就多少有点幼稚了。

你就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异类,干嘛要把自己伪装成与常人无异的东西,人类?那又不是什么值得向往的。

——所以兄弟其实还是在不爽吧,开头第一句夸他伙食好什么的!

但是现在朝彦也有被冒犯到!

风带来了消息,意识到不妙的里梅似乎在咒力荡开后立刻往外撤,作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追了上去——他们现在已经勉强离开领域的范畴了。

同胞兄弟回到了最初的模样,没有旁人的影响,玩闹般的试探也就此结束了。

在便宜兄弟松开捂住自己嘴的瞬间,薄朝彦冷冷道:“「多苦处」。”

这是日本传说中地狱的一处,用绳子将罪人捆绑起来,用杖鞭笞,再从险峻的山崖之上把人推下去。

便宜兄弟想要斩断身上的墨色文字,可「束缚」是一种概念,即使是世界上最锋利的东西也没办法斩断。

“「极苦处」。”薄朝彦又说。

化为铁柱的墨痕将男人身上各处洞穿,附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把对方直接钉在了领域鸟居的红柱上。

同时,薄朝彦的脖子被割开。

可惜的是,世界上不存在让人瞬间死亡的物理攻击,生命的流逝是一个过程,除非对方把自己切成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小部分,其余的创伤充其量都只算是刺挠。

便宜兄弟不会那样做的,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杀掉薄朝彦,那他一开始就应该挖掉朝彦的声带,让他说不出话,粉碎他的四肢,让他写不下字——就像薄朝彦没有开口就是「去死」一样,死亡不是他们追寻的目的。

他们只是为了暴力,而暴力是表现愤怒和不满的一种方式。

薄朝彦摸着自己脖子上刚刚愈合的断口,冷淡问:“你笑什么?”

“笑?”

低沉的声音,像正在受刑般被钉死在红柱,男人身上已经不再淌血,如果不是文字化为的铁柱还穿透他的身体,那些创口早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