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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147)

还是说……鲤生老师终于醒悟了?

说「醒悟」应该是可以的吧,毕竟那可是甚尔前辈,即使是禅院研一也没办法违心地说出劝解的话。

把乱糟糟的想法赶出脑海,禅院研一收拾着读者的来信,打算在去找泉鲤生收稿的时候顺便把信件转交过去。

因为责任编辑还需要考虑到是否存在对作者本人存在攻击倾向的恶性信件,禅院研一在之前就大致将来信的内容全部过了一遍,其中有一篇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合川峪:

好痛苦啊。

追连载的感觉就是这样吧,迫切的想要知道感情的发展,又在看完新的连载之后陷入恍惚,有很多想说的话,用语言或是文字将想法表达完毕之后又陷入新的空虚,只能苦兮兮等着下一章。

说回正题,我觉得被鲤生老师玩弄了。

起初是两个看上去无论如何也无法携手走到终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读者抱着和我一样的叛逆想法。

「那就让我看看啊,你要怎么写这样的爱情故事。」

只能说鲤生老师真的很懂。

不够圆滑但足够真诚的大学生,不够真诚但足够圆滑的颓废男人。

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想要用字词来做出严格的定义,历尽千帆的男人知道字词准确度的评判标准永远来自情绪。

情绪是个人的孤品。

就像同一个冷笑话,有的人会笑得前仰后合,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想到与之相关的内容都会忍不住再笑一次;而有的人则不理解那有什么可笑的,因为礼节而没有表露出令人尴尬的疑惑。

也是因为这样,我和同样阅读了《拟爱论》的另一位读者持有不同的意见。

她认为在故事中已经动心的是男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立场的是大学生。

有的人拿出面包是因为权衡下的吝啬,而有的人却是因为他只有面包。

如果大学生想要的不止是面包,那男人必然无能为力,只能用别的方式来挽留。

我则认为在故事中没有人动心,至少一开始我是这样认为的。

放弃爱的人没有那么容易重新敞开心扉,娴熟的成年人知道在现阶段最需要的是什么。

爱太繁琐了,是没办法进行量化的非科学产物。

「习惯」、「稳定」、「平静」、「寄托」……这些才是最直观的东西,而不必去探究背后的原理,只要能凑合着应付这段人生就好,还有比这更轻松的事情吗?

正如卷首花裕子先生所说的那样,在这个高速运转又时刻被新的浪潮所颠覆的社会,不是所有人都有余力去探索「爱」。

这不是我们生活的必需品,人没有爱也能活,活得更好。

男人只是比大学生要更清楚这一点而已。

想到这里,我又不免对自己起初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既然如此,大学生拼命追寻是为了什么呢?即使得不到答案他也拥有着干霄凌云的未来不是吗。

更何况,和一个阅历远超自己的成熟人士站在同一盘棋局是很危险的行为,把感情发展成为对垒则更加危险。

到后来,你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想要赢,还是想要爱。

所以我觉得我被鲤生老师玩弄了。

这是没有结论的设问,老师用故事把问题摆了出来,让我在爱情小说中使用出阅读推理小说的浑身解数,真是性格恶劣的老师啊。

不过也很感谢鲤生老师,能在现在这个摒弃了思想的社会提出问题,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

期待您的结局。】

禅院研一来到泉鲤生给到的新地址,叩响门扉,来开门的人是五条悟。

看得出来,他十分想要直接把门合上。

禅院研一自认为和这个五条家的小少爷没什么过节,自己早就离开禅院,也不参与任何咒术界的事情。所以如果有所谓的矛盾……他或许是被迁怒了吧?

“是研一君吗?”门里传来鲤生的声音。

穿着宽松T恤的泉鲤生光着脚走到门口,把试图挡在这里的五条悟推开,挤出一条道。

“请进,我还在整理稿件,请在客厅稍等一下。啊,稍微安静一下就再好不过了,因为家里还有其他人在睡觉。”

青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卷发乱糟糟的,裤脚挽上去露出瘦削的脚踝——泉鲤生好像瘦了很多。

五条悟不情不愿地往里走:“不能让他自己去整理吗,编辑是干什么的啊,连这点事也要指使熬夜之后的作者去做哦。”

泉鲤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你拉着夏油他们来通宵打游戏的,不然我昨晚就能整理好了。”

“说起来你打游戏有两把刷子诶,明明平时除了学习和写作就没有其他活动,怎么还能把杰和硝子按在地上狠狠虐待的?他们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得力干将。”

因为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也爱这么干——这话当然不能说。

鲤生只是摇头:“让他们听到这话,恐怕觉也不想补了,会直接追杀你让你土下座道歉吧。”

“那是做不到的。”五条悟笑嘻嘻地和他勾肩搭背。

见禅院研一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来,鲤生转过头露出询问的眼神。

“……”不是错觉,禅院研一现在清晰的感受到了一些区别。

不是说鲤生现在变得不正常了,而是太正常了,这才是大多数大学生的状态。

会被朋友找上门,不由分说的通宵熬夜,在事后有些后悔地埋怨。也没什么一定要实现的事情,「虚度」时间就是目的。

这么看起来,反而是以前的泉鲤生一直有着「异常感」,像一直紧绷着一样。

那种感觉现在为什么消失了,因为接触的人不同了?

接着,禅院研一脑海中浮现的念头是:这会影响到鲤生老师的创作吗?

抱着这样的迟疑,禅院研一在客厅等候了片刻,然后从鲤生手里接过了书稿。

禅院研一也将读者的信件交给了鲤生,说道:

“鲤生老师你之前的读者也追过来了,不光是信件,还有各样的昂贵礼物。不过礼物暂时留在出版社,能退回的我们会尽量退回,匿名的那一部分就只能在杂志的末页发布声明,希望他们能认领一下了。”

接过信件后鲤生没有拆开的意思:“等我完成了《拟爱论》之后再看吧,上次花裕子先生的诘问可是差点让我动摇了。”

“动摇……这一点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那群读者居然还在看啊,我以为她们会比较喜欢纯粹的社会人士当主角,青涩的也能接受吗?”

禅院研一随口回答:“是的,她们很喜欢的样子。”

“那真是太好了。”泉鲤生说。

五条悟也是通宵打游戏的一员,因为消耗的缘故,他本来就要比其他人更需要睡眠,能熬到现在已经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在作祟。

见鲤生不仅不困,还一副能和禅院研一再聊个三天三夜的模样,五条悟也干脆地跑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