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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394)

“钻帐篷听起来很好玩。”

岑越:……他怎么听起来感觉色色的。

但阿扉说的很是坦诚单纯,肯定是他想多了。

“那就做两个。”

这东西好做,竹子打磨光滑了,还要暴晒消毒,而后用麻绳捆成三角架——

“越越,这个三角的,咱们两个帐子小了点吧?”齐少扉‘硕大’身板往小帐篷里一坐,能顶着小帐篷跑了。

岑越:“那咱们做个大的,换个法子。”不能三角的,得像小屋子一般。

“好啊,我去拿竹子。”

圆月睡醒发现屋里有一个小帐篷,底下铺着皮子,想也没想就往里钻,连着喊阿爹都忘了,高兴的坐在里头玩了会,后来手脚并用爬出来,去拿他的玩具,什么玩偶、木雕都送进去。

有了小帐篷,圆月就爱钻里头玩,不过要是去看弯刀,进门后还是第一个钻床底下趴着睡——养成习惯了。

到了五月初,天气热起来,齐家草莓田第一批草莓熟了。

桃源乡的大伯二伯先来了,岑越当时在地里,听到小菊说,便擦了擦手往家走,小菊在路上说:“大老爷、二老爷到了家后,见了三少爷,哭了。”

岑越愣了下,“哭了?”

“是郎君,两位老爷都哭,说错怪了三少爷,大老爷哭的伤心,气都没喘匀,三少爷忙扶着坐下。”小菊一一说。

岑越大概猜出来了,两位伯伯肯定知道阿扉为何做不了官。

不是阿扉不愿,是做不了。

盛都的传闻已经流传到了桃源乡里了吗?

其实桃花乡百姓也有耳闻,只是齐家在桃花乡乐善好施,恩威并济,齐三少爷做不做官,齐家在乡里地位一如既往,没什么区别。再说,乡里百姓大多都是念着齐家的好,还等着岑郎君的丰收好种子呢。

就是有人眼红,或是先前结仇的,像是李壮子家,听闻了这消息也是关起门来,背地里笑两声,说个活该,遭报应了云云。

不敢拿到面上讲的。

怕齐三少爷的夫郎整治他们——岑郎君是出了名的护短,家里一个丫头都护着,更别提夫君三少爷了。

也怕到时候好收成种子下来,不给他们了。

没人面上讲,因此消息灵通的那就嘀咕一二,说可怜,很是气愤,替三少爷岑郎君打抱不平的那是更多了。

都在骂奸臣季广恩。

却说这会,岑越进了院子,两位伯伯哭声就传了出来,不仅伯伯来了,伯娘、堂哥都到了,此时各个都是苦瓜脸,愁云惨淡的。

“爹,您别哭了,伤身。”

大伯齐盛双手捂着脸,可那泪水也掩藏不住,“我替少扉苦,替爹苦,替齐家苦,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吗,怎么就什么坏的,全遭到少扉身上。”

“老天爷你长长眼,要是遭报应,拿我命去,我一把年纪了,活不了多少,可少扉还年轻啊!”

“折这么一个小辈,他苦啊。”

二伯齐宏眼泪在眼眶打转,是硬忍着,“你这孩子,先前我们问,你说你不想,这是怕我们听了心里难受,傻孩子啊,你心里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我要是没听见那些传闻,你是不是还要蒙着啊。”

齐少扉便很认真说,他真不想做官。

此话一说,二伯忍的眼泪是夺眶而出,满是褶皱的手背胡乱擦了擦,不知说什么,只是心里难受,太难受了。

齐少扉见闻,便不再说这话,他怕两位伯伯听了更难受。

岑越上前,让小菊上热茶,备热毛巾,都擦擦脸,舒服舒服。小菊下去了,屋里伯娘、堂哥都是难受,想必来之前在自家哭过了。

“盛都的事,大伯二伯听闻了?”岑越问。

齐盛拿下了手,泪眼婆娑看着岑越,“孩子,说句实话,要不是我二弟听见了,先前我们对你差点误会了。对不住你了孩子。”

那时候桃源乡知道少扉得了探花,却不做官,要回乡做郎中,两个伯伯心里都有几分气,可拗不过齐少扉,再加上已经分家了,是打骂不成,几分心灰意冷,齐宏回去还说了气话。

他不想做官算了,咱们两老东西念叨,没准人嫌咱们烦。

岑越也不知道劝着点。

没准就是因为他夫郎,少扉才想当个地里刨食的。

这都是回去后两兄弟一肚子气,念叨了两句。自然也不能当面说,齐少扉尊重岑越,再者先前齐少扉痴傻,也是岑越一路照顾过来的。

两个伯伯虽是几句气话,但心里也记着岑越对少扉的好。他们终究是外人。那会是赌气,想着以后不来往了,这孩子不听话。指的是齐少扉。

其实上次俩伯伯走的时候,岑越也察觉出几分。

此时听两位伯伯这般说,岑越也没什么情绪,主要是他和阿扉日子两人自己知道,说句难听的,桃源乡的两位长辈露出丁点的不满情绪,对他来说没影响。

因为不在意。

“因为盛都事情复杂,不好多说。”岑越说。

齐盛这会就愧疚自责,更多的是难受。

“大家如今都听到了,那会其实有些惊险,我们都在盛都,要是不早早走,被裹挟其中,怕丢了性命。”他说的也不算重。

因为说起盛都事,两位伯伯再听心里难受但也不哭了。

“早早回来好,命要紧。”大伯娘说。做官不官的,那还是要有命,她看小越就是聪慧的,知道轻重。

后来热毛巾热茶上来,夫夫俩让大家收拾收拾。等情绪缓过来了,二伯说了听闻,他去桃花镇上溜达时,听到的。

岑越一听,这传闻很是详细,都成了话本了,什么阿扉殿试作答时,冒着文曲星的光,后来进了殿跟奸臣季广恩对簿公堂,阿扉是如何机智揭露季广恩真面目,可惜圣上听信奸臣谗言,被奸臣蒙蔽了,当时要把探花郎拉下去砍了——

齐少扉听到这儿时,忙说:“没有砍。”

再后来是一段唱腔,意思探花郎如何求情如何悲苦,可圣上被奸臣蛊惑,不听,可怜那探花郎,刀就掉在脖子上了,最后是摄政王顶撞了圣上拦了下来……

果然是有摄政王的戏份。

桃源乡伯伯们不懂斗争,听闻后只知这侄儿受尽了苦楚,当即是要来看看侄儿。

说完这个,最后大家伙,尤其是小辈们,都很默契安慰长辈,说不做官挺好的云云、现如今少扉弟是探花郎,在桃花乡也好,自由自在也没人敢欺负云云。

只能如此。

众人收拾了心情,便安排上吃饭了,岑越让灶屋备了些汤面,面条煮的软烂一些,大伯二伯哭了半天,两位伯娘也跟着操心,又是赶路过来,怕是晌午就没咋用饭,吃的软一些好消化。

汤面里还放了肉糜,炒的肉臊子,很香的。

吃过饭,留着桃源乡亲人住了一夜,第二天俩伯伯就说不打扰他们了——

“看到你们地里草莓熟了,不扰你们做买卖了。”

“少扉,以后好好对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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