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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灵气时代(216)

不用吴四郎回答,季思情就自顾自地在吴四郎的房间里挂幕布、装投影仪……

王六嫌弃投影幕布画面太大、没法儿把全部画面看清楚,更愿意抱着电脑不撒手;吴四郎的话……为避免这家伙“非暴力不合作”、用电脑屏幕放纪录片他也不肯看,季思情就把投影仪给搬过来了。

为了让这家伙对时间进程有个大概认知,季思情给他放的第一部 纪录片,是央妈出品的《正国文明5000年》。

从石器时代讲到清朝,总长度十一个小时,足够转移一下吴四郎的注意力了……让这货了解一下后人是如何看待他曾经也经历过的“历史”,总好过让这家伙一门心思地琢磨着怎么跑路。

接好电、按下播放键,季思情就不管吴四郎看不看了,自顾自去忙自己的事儿。

尾随艾娴的那个男的现在被收押在刘队那边,季思情得去跟一下这事儿的调查进度。

骑着小电瓶赶到市局,刘队一见到季思情,那脸色就特别复杂。

“咋了这是,中午抓进来那男的有问题?”季思情忙问道。

“问题大了——这家伙的DNA跟两个月前的虹湖O杀案对上了。”刘队神色复杂地道,“不光是虹湖案,这家伙还交代了另外两起针对独行女性的侵害案,因为这两起案件受害者都没有报警的关系,这家伙交代了我们才晓得情况。”

季思情忍不住“卧槽”了一声——她想到过那男的必定已经做过案,没想到这货居然杀过人了都!

六百万人口的贵安市整体上治安还是不错的,东明区、娄湖区的繁华地段哪怕到了深夜三、四点钟都热闹得像是大白天一样;但人多了就难免要出那么一两个败类,官方再怎么努力防微杜渐、加强巡逻警戒,也终究没办法完全禁绝此类事件。

东明区虹湖O杀案就是去年2022年下半年在贵安市辖区内发生的最严重的恶性事件……一位夜跑的女士在跑到虹湖狮子山公园路段时,不幸被侵犯杀害。

当时市局也请求了七部这边协助调查,奈何那位被杀害的女士并没有留下冤魂,虹湖也没像龙潭湖似的有个龙潭公能帮忙提供线索,七部没能帮上忙。

犯罪现场留下的DNA在大数据库里没能找到匹配样本,警方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对虹湖周边进行走访摸排、几乎把东明区犁了一遍,也没能找到线索。

听刘队介绍了下案情,季思情的心情就特别复杂……试图袭击艾娴而落网的这个男的,是北山区金融城某个公司的员工,毕业于名牌大学、年薪超过二十万,无案底,是个在履历上特别清白干净、大众眼中的“老好人”。

而这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从互联网兴起的时候起便活跃于偷拍论坛,警方搜查他家里,搜出来一大堆自行刻录的公共厕所乃至大学城女厕的偷拍视频,全都被分门别类地保存在上百个USB里面。

偷拍了几年后,这家伙开始频繁往返与各城区的地铁,对选中的乘客实施猥亵。

也不知道是这货运气太好还是怎么回事,虽然也有失手被受害人发现、被受害人瞪视的时候,但因为一直没被抓到过现行,也就没受到过惩罚。

咸猪手也不能满足这家伙日愈膨胀的欲O望后,这人开始更进一步,将犯罪行为上升到直接人身侵害。

可悲的是,他在20年到21年期间,先后两次成功实施侵害的受害者,或许是顾虑大众歧视,又或是其它原因,没有选择报警,提供罪犯残留的生物样本,让此人愈发张狂,最终发展到杀人这一步。

季思情心里非常沉重。

这样惨烈的后果肯定是不能责怪那两名隐藏了自身经历、选择了躲起来舔伤口的受害者的,因为……季思情也是女性,她非常能理解她们为什么不报警。

现今这种信息大爆炸、个人几乎难以拥有隐私的时代,一个普通女性若是被无聊人士造黄谣都难以自证清白,哪怕成功将造谣者送上法庭也依然要被人指着下O半身口嗨,本来就遭受到侵害的女性哪敢撕开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

那些拿别人的伤口来口嗨的人可不在乎他们的行为会不会对受害人造成二次伤害、甚至是在逼受害人去死,他们只会惋惜受害人死得不够惨烈刺激,为他们无聊平庸的生活提供足够的谈资。

就像这次的事件,警方这边肯定是要对那两名侵害案受害者的身份严格保密的,不管是联系告知案情还是请对方配合取证,每一个环节都要慎之又慎;即使是对与刑侦队合作的七部这边,也不能透露。

季思情没有残酷连这个都要去好奇,更不会去追问刘队那两人到底是谁,她只是在了解到她抓到的那个男人这回绝对逃不脱死刑后先是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我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刘队。”季思情道,“人类这个物种,是因为发生过交O配行为后才能诞生延续的,每个人都是从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这明明是普天之下人尽皆知的道理,可为什么人人都要将交O配行为视为提都不能提的洪水猛兽,又对生出自己来的女人恶意这么大呢?”

刘队被季思情这个问题问得哭笑不得。

季思情倒也不打算为难刘队,跟进过案情就没打搅刘队,骑着小电瓶直奔地铁站。

这功夫正是下午地铁高峰期,挤得不行,在人群里随波逐流的季思情瞪大了眼睛盯着车厢里的人,那誓要抓住任何一个咸猪手的警觉目光搞得她身边的乘客都满脸的莫名其妙。

个体户张溪开在娄湖区的烧烤店已经开门营业,不过他本人并不在店里;季思情装成客人进店点了盘烤串,观察了下店里的客人、店员,没有贸然跟店员打听老板为人,撸完串就去黔美大酒店接了老爸,一块儿搭地铁回东明区。

当晚,季思情又搭乘地铁末班车从东明区来到娄湖区,走进张溪经营的烧烤店。

晚上的烧烤店比下午的时候热闹多了,季思情进店坐下不久,就看到店老板张溪跟一帮朋友坐在离吧台最近的位置,吆五喝六地喝酒。

现年三十一岁的张溪吧……要不是看过他的档案,真的很难把这人往传统意义上的“大善人”方向想;这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下巴上一圈络腮胡,胳膊上纹着大花臂、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谁看了都得觉得这是个刚刑满释放的主儿。

季思情自觉自己不算是以貌取人的那类人,但亲眼目睹了张溪这跟社会大哥一样跟人勾肩搭背的劲儿,也忍不住怀疑起这人的档案到底有没有猫腻。

“应该不会吧……特管局对于进入视野的民间异化者都是会进行监视的,魏哥和武嘉之前就跟进过这一批咱们贵安出现的异化者,要是张溪背景上真有问题,肯定老早暴露了,安姐也不会让我来考察才对……”

心里琢磨了下,季思情决定先不忙着下结论,在店里观察了会儿就打了个车去死党范舟家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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