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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美人(355)+番外

作者: 吴桑 阅读记录

查理小哥说:“你们中国人太疯狂,一来旅游,头一件事情就是扫人家马桶盖,都世界闻名了。你们把人家马桶盖都扫光,人家日本人就只好蹲着拉了,人家也是人,你们怎么忍心?”

may乐不可支,没想到这小哥还挺幽默。

第二天,may姑娘和查理的感情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都已经到了互赠礼物的地步了。她把自己带来的洽洽香瓜子送了一包给查理,查理送了她一包芒果干。

二人也都高瞻远瞩地想到了互学对方母语以为今后的生活打好基础,从早上开始,两个人你说一句泰语,我说一句汉语,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总算把对方的名字都记住了。看样子,明天就可以学我爱你了。

正式研修的第二天。在酒店吃好早饭,乘上大阪津九派来的车子,去公司研修室坐等讲师来上课。查理小哥说:“may,今天的课上完,我们一起去买两日周游劵吧,我们在大阪玩好,再去东京迪士尼和海洋公园。时间够的话,再去爬爬富士山,箱根也去逛一逛。”

旅途中有个说得来的矮富帅作伴,总好过一个人形只影单。几天时间,正好也可以加深了解,增进感情,may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好,就这么定。”

开课前五分钟,辻村的女助理进来和大家鞠躬行礼,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寒暄完毕,又笑说,“今天辻村部长有紧急工作要处理,已经前往东京去了,叫我来向大家请假并道歉。今天的课,我们请了另一位讲师来为大家讲授,可能大家都还不认识,这位讲师姓……”

女助理的话音未落,新讲师泽居晋已经抱着一摞资料和手提电脑走了进来。

他走在六月份,再见他是十月份,当中隔了四个月,但他发型也好,哪里也好,和他走的那天相比较,没有任何变化,变的只有着装。他走的那天,身上是条纹衬衫,今天则是灰色西装加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衬衫,没系领带,正式中又透出一些挥洒自如的随意。

泽居晋走到台上,资料和手提电脑放下来,向台下研修人员的头上略扫一眼,然后作自我介绍:“我姓泽居,是今天的讲师,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may小姑娘才看他到一眼,就懵了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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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梁山集,客再来客栈。

凤楼于灯下看月唤,又是爱又是恼,喝问她:“你要怎样才肯听话?你要怎样才能收敛一下性子?”

月唤手被他攥住,不得动弹,于是抬脚去勾他的腰,他脑子嗡的一声响,低头便亲了下去。一面亲,一面急吼拉吼地去扯她和自己的衣衫。待到衣衫褪尽,月唤望着他的眼睛,道:“我要在上面。”

“什么?”他先是一惊,继而呲牙一乐,“你要怎么样?”

月唤爬坐起来,将他推倒,跨坐到他腰上,按住他的肩膀,不许他动,同时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脸颊,用的是那天他对她用强时的调笑口吻,微笑着又说了一遍:“我要在你上面。”说话时,望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闪。

他这下终于听清,起先还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哪里受了伤,以至于连话都听不明白了。听明白的同时,气得笑了,不禁就是一乐:“敢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她不说话,伸手取下发髻上金钗,一头黑发披泻而下,发梢拂在他的胸膛及腰腹上,有点刺,有点痒。他捉住她的腰肢,尚未用力,她就已识破他的意图,伸手往他小腿的伤口上用力一掐,凤楼痛得一条腿的肌肉发起抖来,眼前也是一花,没能忍住,“嗷”地一嗓子吼叫出声。

她这时又低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笑道:“乖,听话。”捧住他的脸,从上而下地亲吻,就像他平时对她做的那样,只是她更为温柔,更有耐心。他被她的忽冷忽热和忽强忽弱的手段整治得毫无脾气,疼哼也渐渐转为难耐的闷哼。

月唤对他的克制与驯顺也颇为满意,又拍了拍他的脸,以示嘉许。其后,手指与他交握,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上,眉上,唇上,与英挺的鼻子上。他这人,一双眸子黑白分明,鼻梁高且挺,看着一脸正气,实则坏到骨子里。明明是那样坏的一个人,因为有一副好皮相,哪怕坏事做绝,也叫人气恨不起来。

头一回见着他,被他瞧了一眼,她的小心肝儿又慌又乱,跳个不停。只是那个时节,她年纪尚小,不懂什么是情,也不懂什么时爱,只是惊诧于自己为何会在夜里梦见白日里来讨水喝的年轻男子。梦里头,年轻男子眼带桃花,含笑看她,向她伸手,她便也羞人答答地将手递给了人家。

第二天早上,她想起夜里头的梦,又是疑惑,又觉羞耻,后来不过半碗樱桃下肚,也就好了。再后来,媒人跑来提亲也罢,纠缠也好,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她那时每天只操心吃喝玩耍的事情。

没料想,她会那么快又见着他第二面。第一回 ,她吃了一半的桃子被他抢去咬了一口,又被他耍流氓亲了一记嘴唇。打那以后,就坏了事,她十次做梦有九次都是那个流氓,而且他每次都是眯着桃花眼对自己笑,笑得她心内好生烦恼,却又不知道自己烦些什么。

那之后,固然每天照旧吃吃喝喝,但自己的变化,自己心里头却清楚。那一段日子,她恍恍惚惚的,每一步路都像是在云端里行走,脚落不到实处去,步子就显得有些轻飘飘的;别人说的话,十句有九句听不进去,即便听进去,转眼也就忘光光了。到了夜晚,头脑就会清晰起来,总是躺在床上想这想那,乱想一气,次日醒来,又晕晕乎乎、稀里糊涂了。

如此日复一日。也就她饭量好,能吃,才没瘦下去。换做人家心小的,那还得了。

直到罗秀才来迎亲的那一天,她总算才弄明白自己在烦恼些什么,原来,是她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

那一天,她一大早被拽起来,吃是照样吃,喝也照样喝,却恍惚得像是在做梦,又像是丢失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一样,空落落的,惆怅又忧伤,抱着花点子很是洒了几滴眼泪。

直到那个人,他率人来抢亲,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掀起轿帘的那只手,她悬了许久的心,也就跟着“咚”的一声,重新掉落到腔子里去了。踏踏实实,妥妥帖帖。她的心,原来早在被他亲到嘴唇的那一刻就被偷走了。

她后来想想,自己未免太不像话,人家罗秀才也未免太过可怜。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又左右不了自己的心,她的心都不是她的了,她还能怎么办?这世上,谁又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心?

所以说,他爱看脸,以貌取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爱慕她的容颜,她也放不下他的那张脸。

初初那一段时日,他们的确是相亲又相爱,以至于她时常傻乎乎地想,姨娘也罢,什么都好,只要成天能看见他那张脸,和他那个人守在一起就好。只是后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种局面?她和他,还能再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