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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胎嘎嘎征服异能界(199)

作者: 鹿忘 阅读记录

“你懂个屁!!!”熊提的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来,“像你这种幸福长大的小孩只知道当和事老!!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这个混蛋做过些什么!!!你们没尝过死亡带来的痛苦!!!他李海洋根本就不配活到现在!!!他凭什么活着!!!还活得这么好!!!我要让他赔命!!!我要让他死!!!”熊提声嘶力竭道:“你让我失去了这个机会伍琳琅!!!我恨你一辈子!!!”

熊提的愤怒如翻江倒海,唾骂字字句句锥心刻薄,让盛欢不忍耳闻,他想曾经熊提和伍琳琅是那样亲密无间的铁搭档,他们可以毫无芥蒂的插科打诨,并肩出入过各种战场,将自己的肩背毫无保留的托付给对方。熊提当初在随时会爆炸的化学罐区是那么的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伍琳琅,谁能想到今日会如此恶言相向。

盛欢的心里难受的要命。

他发现自己无法接受和目睹那些亲密关系的撕裂,那种感受让人难堪至极,让人追悔和心痛。

“熊哥!!你差不多够了!!”他大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伍姐!”

“没事,你让他说。”

伍琳琅低声道。

盛欢担心的看向她,却发现伍琳琅站在原地,漂亮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合着眼,胸膛起伏。

熊提不吭声了,他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待到有人进来将李海洋用担架抬出去,他的五指才缓缓蜷起,用力抠着地面。

伍琳琅猛地收手,那些坚冰化为水流,顺着地板渗透下去。

她朝熊提迈了一步过去。

“伍姐——”盛欢在一旁看的焦急,生怕他们再起冲突,几欲开口,臂弯却被顾沨止扯了一下。

他回眸,对上顾沨止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时,伍琳琅走到熊提身边,屈膝蹲下。

“我知道,你小时候待过一个孤儿院,那个孤儿院里上上下下有十几个孩子,大家的关系都很好,你是里面年纪最长的,把他们都当成弟弟妹妹。有一天天干物燥,孤儿院里没有安装空调,你和那些孩子们原本打算在露天的地方铺了席子纳凉,但是院长突然来了,他要求所有的小孩儿都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去,把你们赶羊一样赶回了屋子里,还将门窗反锁了,你隔着窗看见院长接待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大人物,他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像是在勘察,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地震就来了,大地裂开了,岩浆喷出来,烧起了一团团流淌的火,这时候所有的孩子都被困在小屋子里,无处可逃……后来你成了孤儿院里唯一的活口。”伍琳琅顿了顿,低声道:“而李海洋就是那个孤儿院的院长。”

熊提宛若石化了浑身僵硬。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想骂的现在都可以说,放心,我不生你的气。”伍琳琅说:“但是你不能离开我们,熊子……”她的声音里裹挟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我们不能失去你,我们谁都经受不住失去了。”

熊提的呼吸声短暂的停滞。

下一刻他爬起来,用力搂住伍琳琅的脖子,发出长长的一声呜咽。

那厢,盛欢的心口一热,那热度一路上涨,蔓延到喉咙口,又到了眼眶处。

他感觉到顾沨止的手指挤进他的五指缝里,而后用力的,笃定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当旁观者当的好心安理得。”盛欢轻声说。

“有些事只有特定的人知道,有些话只有特定的人说了才有用。”顾沨止说,他横目瞥了盛欢一眼,“你刚才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伍姐会和熊哥闹崩。”盛欢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喜欢那样。”

“我以为你不是个完美主义者。”顾沨止略有些诧异道。

“不,我其实不在意这世界上有多少原始的仇恨。”盛欢摇了摇头,深深的吸气,“但感情破裂,拥有过再失去,在我看来比没有存在过更加可惜,也更加残忍……所以我无法接受。”

“唔……但是你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无论怎么吵架,怎么误会,怎么闹得天崩地裂,最终都还会在一起的。”顾沨止轻声说。

“你说的就是熊哥和伍姐吧?”盛欢笑了起来,抬手指着前方,“你看熊哥这么大一个猛男又哭了,真是除了伍姐谁能Hold住他,他们真的很冤家唉。”

“我是说我们。”顾沨止冷不丁说。

盛欢微微一怔。

他的笑容凝结在唇角,思绪在转瞬间飞过了千山万水。

“除却生和死,没有什么能使我们分开。”顾沨止说。

盛欢的心口窜过阵阵凉意。

这句话大抵只是顾沨止的信口一说,他并不想过度深究其文字背后的含义,可是此刻他的思绪好像就是有些不受控制,忍不住的要胡思乱想——

“学长!”他倏地握紧了顾沨止的指骨,竭力的扼制住心底的不安,笃定的出声,如同在说服自己,也如同在给顾沨止一个承诺:“学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不。”

第108章

由机场直行的出租车在滨城市中心停下,门开,一双木屐落地。

野田辉史动作徐缓的从车上下来,拢着袖子,抬头看着这片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

远远地,有几个小喽啰模样的人越过马路,疾步奔向他,递上一杯咖啡。

“社长。”

“怎么样?”野田辉史慢悠悠的走上人行道,眺望着平静如常的海西大厦。

“举报后政府的反应迅速。”

“全带走了?”

“对,全带走了。”

“现场没有发生冲突么?”野田辉史道讶异道。

“据观察,似乎没有。”

“啧。”野田辉史看起来神色惋惜,“斯宾塞人是真能忍啊,忍字头上一把刀——”他略有唏嘘,“可是从上到下的忍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呢?自然人政府给他们的信任还是那么稀薄,脆弱,不堪一击,被我三言两语就击破了。”

“社长英明。”

“不是我英明,是碳基生物本性如此,若无强权镇压,就不会真正的信服,在我看来‘臣服’才是最安全可靠的相处方式。”野田辉史语调轻松道:“听说滨城市土地管理局的李海洋处长接到电话立刻就去了?”

“没错。”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被救护车送去槟城附属医院了。”

“哇哦,那太可惜了。”野田辉史叹息道:“他下个月还要参加改选呢,人缘好像很不错?号称什么……从人民群众里走出去的真领袖,有很大希望晋升到正厅级。这么好的一个人要是被斯宾塞的执行官打死了,岂不是会引起轩然大波?”说着说着,他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抑扬顿挫道:“走吧,我们一起去医院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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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田辉史很快就抵达了滨城附属医院的VIP病房,隔着探视的窗户,他看见李海洋完好无损的坐在床头,脖子上带着颈椎固定器,秘书正捧着一个保温桶给他喂食别人孝敬来的乌鸡汤,他一边喝一边嘿嘿笑着,应付着轮流来探望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