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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成了神二代(96)

所以,他们才会在他被羞辱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默不作声,放弃自己本应该维持平衡的职责,无限削弱自己的存在感……毕竟,那只是一颗石头。

郁诃认为,这群人就是【研究院】。

名单只是提前一步暴露了他们是谁,掺和进来有什么目的。

仔细一想,他们其实很聪明。

研究院不过是一个文职机构,之所以能成为三大势力之一,不是没有道理的。

权势集团为了利益、乐子和他们合作,投资研究院的恶种项目。

有了投资,他们就可以用这笔钱制造出更多的恶种事件。

而这势必会让普通公民受到伤害。

为了保护自己,加上公民被“实力决定一切”的社会想法洗脑,公民不得不参与研究院的项目。

免费的活体实验材料就有了。

而这些人,因为研究,要么变成了恶种的食物,要么就成了某种恶种,继续危害民众的安全。

最高联邦调查局压力陡增。

面对异常,他们不得不依靠研究院,对这些新出现的事件就行分析,才能将变异的恶种杀死。

而事件结束后——

研究院,当然将接手这些恶种的尸体,继续投入研究。

整个工作链几乎是完美闭环。

他们可以实现无成本运作,将剩余的大笔钱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通过一系列操作,它制衡了其他两个势力,让自己处于无可替代的位置。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

这些年,无数的人类一同被研究院当成了某种大型实验项目,被这群人玩弄在培养皿里。

郁诃的心底产生了一股深深的厌恶。

做为E星事件的幸存者,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次事件只是他们的某个实践项目之一罢了。

毕竟,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一个被辞退的研究员,捡到了垃圾桶里的实验报告,然后就能拿到鼹鼠集团的特级恶种样品?

然后又这么巧,在十年后,邪神血脉出现的时候活过来?

所以这次也一样。

邪神血脉消息的泄露,大概也在他们的安排中。

为了什么?

恐吓权势集团,以便从他们的口袋里掏走更多的钱吗?

郁诃皱了皱鼻,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这是有道理的。

目前为止,只要往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去想,就能理解这群人疯狂的所作所为。

连同类遭罪都无所谓吗?

只为了……利益?

就像是那个皇子一样。

为了活命,讨好特级恶种的方式,就是承诺可以将自己的公民献上去当食物。

忽然,郁诃感觉自己鼻尖轻了轻。

他抬起眼,发现是祂往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指刮了刮他的鼻。

“你不用试图理解他们。”祂低头凝视着他,说道,“其实,还有很多人类不错。”

郁诃:“……”

听见对人类的夸奖,从邪神的口中说出,确实有那么一点怪异。

不过,祂确实开了很多个分身。

对于人类的了解,祂一定比他更为清楚,早就看惯、熟悉了这一切。

“我眼前不是有一个么?”

郁诃怔了一下。

他确实……一直在用人类的思维去想事。

本来按照他的身份,他应该和权势集团共情。

但实际上,除了对他们的嫌恶,他没有任何自己正身处主宰地位的认知。

“这样……不好吗?”

郁诃有点犹豫。

虽然很不好,但在面对祂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到完美。

他抬头看他。

“好,也不好。”

祂眼神深邃,只是道,“身为我的血脉,你不需要对任何人卑躬屈膝,也不需要顾忌太多没必要的事。你皱眉了,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

“……”

“你现在有你以前从来没有的优势。”

话音落下,郁诃的脑海里闪过了迄今为止,他拥有的全部能力。

使用影子本身?

切换影子形态潜行?

控制……别人的精神?

确实,听上去很不人类、很强。

简直是降维打击。

对付那些人,他其实不需要含蓄。

不过,郁诃感觉,祂指的不是这些。

所以他下意识:“什么优势……?”

“我。”祂淡淡道。

在郁诃怔住的时候,祂已经伸出手。

微凉的触觉,抚摸他的脸颊,直接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有我。”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就连想解决办法,都不过是在自己的身上寻找。

郁诃安静了很久,才道:“我还可以怎么优化?”

他很少征求别人的意见。

但如果是祂,那也没关系。

也许,他可以试着像一个孩子那样,依赖一下父亲。

祂笑了一下。

“玩弄那类人,我很有经验。”

“……”

郁诃忽然想起一件事。

祂确实在研究院内部待过。

甚至,还有个奠定现在科技基础的分身。

祂轻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了一丝嘲弄,散漫道:“想要主动权?那就给他们好了。我保证,会让他们知道,自以为是的研究项目不值得一提——”

杀人就要诛心。

既然如此依赖项目,认为自己是人类救星。

那就让他们知道,真正制造了所有实验基础、试图被他们遗忘的人是谁。

祂曾经制造的一串代码、一个项目,就能让这些人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祂挑了挑眉,用上了怀念的口吻:“说起来,就连研究院的基因库密码锁都是我设计的呢……这群人似乎到现在,都没设计出比那更先进的东西。”

——“我”。

已经开始换自称了吗??

“……”郁诃。

不祥的感觉,果然要成真了。

……

紫红色的光照亮潮湿的地面。

空气中散发出酒精、呕吐和香水的味道。

嘈杂音乐里,门被推开,露出了一个新人的身影。

首先是灰发。

然后一双纯黑的眼。

对方穿着一身暗红色卫衣,拉起帽子,遮挡住了半张脸,整个人处于面无表情的状态。

在苍白光滑的皮肤上,那双黑眸颜色极深,强烈的反差,显得很幽暗、很冷漠。

只一眼,让人下意识心惊。

但他五官平庸,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很快就抹平了那份触电感,让人无聊地移开了眼。

太可惜了。

这样惊艳的一双眼,竟长在这么普通的一张脸上,不由让人升起一丝暴敛天物的惋惜。

总的来说,这不是一个会让人注意的人。

尤其是在红灯区,就更不是了。

老手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瘾君子,多半来这里买些消耗品,只体验一刻,好像自己是什么无所不能的神,然后吐的地板上到处都是。

果然,他才一坐下。

调酒师都还没来,吧台就靠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