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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成了神二代(77)

在贫民区长大,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毫无疑问是冲他来的,张张嘴,就知道有什么性骚扰话要喷出来。

郁诃把里昂往旁边推开一点。

随后,他凝视着眼前的人,单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干脆利落、往后一别。

“咔喳。”

下一刻,整个房间,响起了清脆的骨裂声。

郁诃表情平静。

只再次用了些力,坚硬的人体骨骼就当场碎裂成了粉末。

在对方惨叫声叫出口的前一刻,他抬手,抓住这人的肩膀,让对方脑袋正对着墙壁,随后猛地往旁边一拍。

“轰——!”

身躯重重撞向墙壁,墙面在顷刻间龟裂,随后地上抽搐了一下,彻底不动了。

郁诃全程没对他们说一句话。

他甚至都没看清为首的人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就已经结束了整个“新人见面礼”。

不用废话,只需行动。

这是相当直白的“滚远点”的意思。

剩余的人齐刷刷后退几步远,表情惊恐,身体靠在墙壁上,动也不敢动。

里昂:“……”

正摩拳擦掌,准备出手的青蛙:“……”

它表情沉重。

这真是狗腿子踢到铁板了。

差点忘了郁诃本人的武力值,说实话,根本就不需要人来保护好吗??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思,没有一个人在此时开口说话,保持着此时僵硬的状态。

里昂沉默半晌,问道:“你想休息一下吗?”

青蛙:“……”

对哦,还可以关心一下。

失策了,应该另辟蹊径的。

但郁诃:“不用。”

太脏了。

虽然他在贫民窟待过,也没有什么洁癖。

但如果有选择,谁也不想躺在一张不知道多久没换过的床单上。

而这群人让开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对方似乎对发生了什么都毫无反应,仍面对着墙壁站着,静静的如同一块石头。

他浑身血污,不知道多久没有修剪过的发,纠结成一团。

一身衣服已经发乌到近乎黑,辨认不出任何特征,青紫的手里握着一块石头。

随着他的身体数次前倾,石头尖也在墙壁上一点一点,发出撞击的“砰砰”声。

看上去就知道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墙上那些破碎的句子,看来是他刻的。

郁诃走过去。

对方口中反复默念的声音,终于能被听清。

“滴答。”

“滴答。”

他口中模拟着指针拨动的声音。

郁诃:“用一下你的石头。”

他等了几秒,对方没回应,自顾自地滴答。

“等下还给你。”

郁诃轻轻从对方手里拿出了石头。

虽然手里空空,但后者仍保持紧握拳的动作,好像它仍在手里。

这是……要做什么?

里昂看郁诃,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

下一刻,郁诃将石头砸向手铐,银制手铐在瞬间弹开,落在地面上,被他踢开到一边。

郁诃:“自由活动时间。”

反正两人已经到一间收容房里了,那就没必要再铐在一起,耽误他做事。

“……”

里昂怔了一下,点头。

他活动手腕,离远了一些,但仍看着郁诃出神,表情带着一丝茫然。

青蛙知道,那是不被需要的感觉。

邪神血脉虽然很懂人类感情。

但一旦不需要了,被他看透、拿捏,就会将其立刻抛在身后,表现出了惊人的冷漠无情。

很难想象,谁会成为那个例外。

……

郁诃转身,把石头放回主人的手里。

但察觉到他的动作,对方却再次攥紧了手,怎么也不让他放回去。

“你不要了吗?”郁诃道。

因为他的语气,青蛙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但郁诃对精神错乱的人一直很有耐心。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清楚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的时候,也认为自己就是其他人口中的“精神病”。

疯子。

黑发黑眸是被诅咒的象征。

他会和动植物说话。

而它们竟然会给出回应。

但他们和他说话,他却不理人。

简直是个精神病。

他怎么可以成绩那么好?政府福利生只有部分能在十二岁后继续读书,他怎么配?

那些恶种,为什么在他身前尖叫扭曲?

而在他受伤后,那些血落在人类皮肤上,会将他们烫伤,并且无法治愈。

太诡异了。

小时候,郁诃被叫做“喂”、“黑发杂种”、“贱民”,唯独没有名字,因为他没有父母。

人类出生,不可能没有亲人。

要么他的亲人死了,要么就是将他遗弃。

郁诃一个都不想选。

所以他开始产生幻想。

在一个小孩子的思维里,所有东西都是情有可原、不那么现实的。

或许自己的亲人有什么苦衷,又或者……就像人们说的那样,他的诞生是被诅咒的结果,他的生父是类似于“撒旦”、“魔鬼”的角色。

它会在他成年的那一天,在众人恐惧的目光和尖叫中,从阴影里缓缓浮现,大地崩塌,伸出无数的触手,将他带回那个属于他的黑暗世界。

“郁诃”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

因为听起来够邪恶,很配那个它。

他甚至为自己定下了生日,只是为了记时,好像那个荒诞不经的约定真的有实现的一天。

郁诃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但他不知道祂是否知道这点。

知道这早被放弃、遗忘的幼稚想法。

所以祂才会挑选这个时间,在所有人面前现身,满足一个小孩曾经最不切实际的可笑幻想。

因为今天零点一过,就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第38章

郁诃一用力, 手里的石子磨蹭手心,带来微微的钝感。

他收回思绪。

眼前的人, 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口中的自言自语, 只定定地看着墙壁上的痕迹出神。

郁诃拉起他的手。

但对方已经捏紧了拳头,无法将石头放进去。

那指缝间,不是污垢, 而是血液干涸后留下的结痂。

血液的痕迹,直指地面。

很显然, 如果不是伤口愈合,血液应该继续滴落在那只老鼠身上。

那是他最开始, 一进收容房就看到的东西。

它和菌类植物长在一起, 肌肉似乎被充当肥沃的土壤,和菌肉诡异融合, 像是拥有一张老鼠的脸。

但是, 如此近的距离, 他再次看它,却发现……

它竟然还活着。

小小的身体微弱地起伏着, 发出老旧鼓风箱的声音,显然只是在苟延残喘。

“不要了?”郁诃收回视线,淡淡道,“可以理解, 这毕竟只是石头。”

闻言,对方终于缓缓回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张脸被灰尘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