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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222)+番外

对于男孩千奇百怪的称呼,德拉科已经见怪不怪,他将手帕随手扔开:“在邓布利多来之前,去把自己洗干净,我们的校长年纪大了,经不住你这么大的惊吓。”

“……噢,这些血不是我的。”

“我知道。”可我曾经以为是,并且差点吓个半死,真是托你的福。德拉科吁出一口粗气,“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还是你准备就这么挂着它们过一辈子?”

“哦,好的。”斯科皮迟钝地说,“我这就去,马尔福先生。”

斯科皮当然不知道,在乱糟糟的人群中,他们斯莱特林的级长却忙中偷闲,一直目送他的背影到他完全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拐角。

高尔是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到的——之前似乎提到过,其实英国的古老魔法家族圈子来来去去就那么大,随便来俩个纯血家族,三代以内说不定就能多少拉上点关系——比如这位售票员,恰好就是高尔的一个远血缘关系表兄。

不过这也足以给高尔带来不小震撼了——至少德拉科在六年里从来没见过高尔什么时候如同今天这般自觉地要去给自己家里写封信。

“小格雷特呢?”斯内普在那个半死不活的可怜鬼身边蹲下,拿出了黑魔法愈合喷剂,淡蓝色的液体在遇见空气之后迅速变成蜘蛛网状的东西,它们附着在桑帕克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然后迅速地由蓝色变成深蓝。

“浑身是血,我让他上楼去了。”德拉科自然地说,换来了他的教父一个奇怪的眼神。

“分院帽一定后悔自己当年没把他分到格兰芬多。”

“他只会在需要他精明的时候犯蠢,教授。”德拉科懒洋洋地说,“大部分情况下他还是挺聪明的。”

当邓布利多赶到的时候,那些蓝色的网状物它们已然变成了黏稠的黑色状物体,这让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更加糟糕了。

虽然还是面无血色虚弱至极,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呼吸变得比刚才轻松多了。

“谢谢,西弗勒斯,非常及时的处理。”

邓布利多有生之年来到斯莱特林地窖的次数屈指可数,当他走出休息室的大门时,过低的上顶撞掉了他的帽子。他面色镇定,抽出自己的魔杖,快而准确地使用了几个恢复咒语,然后他顿了顿,伸出手半开这个年轻人的下巴,从他的口中拿出了止血草,然后这个上了年纪的巫师给了斯莱特林级长一个毫不掩饰的赞许目光。

邓布利多的白魔法正在渐渐起效,当斯科皮冲冲忙忙洗干净自己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这个售票员已经能睁开自己的眼睛了,而邓布利多蹲在他的身边,小声地问他一些什么问题,偶尔可以看见年轻人极小幅度的摇头或者点头。

看见斯科皮后,邓布利多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他将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召集了起来,然后使用了一个群体誓言咒语。

他要每一个人保证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不对外人透露哪怕一个字。

德拉科对于这个再熟悉不过了——上一次使用这种誓言咒语还是在三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邓布利多要求所有人对斯科皮的血统和能力进行完全保密——这确实收到了不错的成效,三年后,当凤凰社和食死徒无数次的撞击中,那些来自东方的势利带给了凤凰社无数的好处,以至于暂时稳住了双方眼看就要倒向黑暗君主一方的局面。

当确定誓言咒语正式生效后,邓布利多重新回到了这个售票员身边。

他将魔杖的尖端指向这个年轻人——

那一瞬间,斯科皮注意到了售票员有一种来自于原始恐惧驱使的退缩。

然而邓布利多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他的魔杖举得更高了——

“申请避难。”邓布利多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命令语气。

斯内普的脸色变了变:“邓布利多——”

桑帕克迷茫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在更多人的脸上,他看见了和他一样的迷茫,最后,他虚弱地说:“我……申请在霍格沃茨学校避难。”

一道红光从邓布利多魔杖尖端射出,完全笼罩了这个虚弱的男人。

“一直持续到一切终结。”

“一直持续到一切终结。”桑帕克跟着说。

红光变得更加明亮刺眼,在闪烁了一段时间后,红光终于变得黯淡下来,于男人的心脏处完全消失了。

“邓布利多,避难法则只有在战争期间才完全生效。”斯内普垂手站在一旁,仿佛自言自语般轻轻地说。

邓布利多收起魔杖,他转过身的时候,斯科皮注意到他的步伐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利索矫健,而这名已经上了年纪的巫师,那双依旧明亮的蓝色双眼看着他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平静地说:“然而如你所见,战争已经开始了,西弗勒斯。”

 

194、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概就连邓布利多本人也猜不到,他会站在整整一个学院的斯莱特林里宣布战争的到来。

一时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安静得可怕,高年级们神态各异,沉默不语,他们之中大多数面色阴沉,却没有露出多少意外——显然,他们在为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精打细算了那么多年,等待的恐怕就是这一刻。然而,更多直白的恐惧出现在那些低年级的脸上,他们不安地面面相觑,一个今年刚刚入学的小姑娘拽了拽她身边高年级的女生的裙子,细声细气地低声问:“如果战争开始了,我们会像他一样吗?……我们会死吗?”

“——当然不会,我的姑娘。”

潘西跪了下来,这样让她稍稍扬起下巴就能跟这个蓝眼睛的金发小姑娘对视了。她轻轻地覆盖上死死拽着自己裙摆的细嫩小手,然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我们会保护你们的,以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名义起誓,只要斯莱特林一天存在,任何斯莱特林的后代都不会在战争中受到伤害。”

这个低年级的姑娘仿佛真的获得了安慰,她稍稍放松了些,但是却依然不愿意松开潘西的裙子。黑发斯莱特林姑娘撩了撩头发,牵起她的手重新站了起来。

“谢谢,帕金森小姐。”邓布利多明亮的蓝色双眸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闪动,这很让人惊讶,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样的目光更多地像是格兰芬多专用的,只看见银白色的胡子滑稽地抖了抖,老人缓缓地感叹,“我这辈子没能来几次斯莱特林的地窖,然而每一次都受益匪浅。”

“恕我直言,您的一辈子恐怕还长,教授。”斯内普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提醒。

“哪怕是明早的炒蛋也可能将我噎死在你们所有人的面前,死神的到来并不能让任何人预言。”邓布利多冲潘西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们却能用尽全力去逃避它。”、

斯内普嗤之以鼻。

“或许你该多看看童话,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转而用愉快的语气说,“虽然是孩子们的读物,但叫人意外地,它们往往能教会人很多东西。”

……

十分钟后。

“——他冲我眨什么眼睛!梅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邓布利多带着一群教授和那个半死不活的售票员走后,潘西抱着手臂跌坐回沙发上,满脸古怪,“我和他又没有共鸣!”

“大概那个老头觉得他和你产生了单方面的共鸣。”德拉科慵懒地笑了笑,顺手将混血王子的魔药书扔进书包里,然后坐到了潘西身边。

听了铂金贵族的话,潘西用力地抖了抖,竖起精心修剪的眉尖声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拒绝和比我祖父还大年纪的人产生任何共鸣——我只需要和他们保持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就够了!”

潘西话一刚落,在她的另一边,沙发重重地被压了下去,这惹来斯科皮一声小小的叹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德拉科却忍不住掀起眼皮去看了看,然后他成功注意到了坐在四年级斯莱特林身边失魂落魄的高尔。

这个成天只知道吃和睡,算得上是整个霍格沃茨最无忧无虑的人型生物,今天居然失魂落魄了。斯科皮满脸莫名其妙,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啪啪”拍了拍他厚实:“他还活着,高尔,不要担心。”

担心?噢,担心!德拉科略微讽刺地勾起唇角,他倒是一点不认为高尔会为他那个给公交车卖票的兄弟而感到焦虑,就算邓布利多变出的那个担架上面躺着的是克拉布,对于高尔来说,也比这位所谓的表兄更值得让他担心。

“一个人的立场并不能代表整个家族。”潘西显然更能抓到重点,她四周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或者三五群聚议论纷纷,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高尔,“一个远房表亲不能代表你们格瑞家族的立场,大家看你的眼神甚至没有变化。”

“依旧像是在看一个傻瓜——这点潘西说的没错。”德拉科非常赞同地点点头,“你的黑魔法防御论文写好了吗,高尔?拿来给我看看,以免斯内普教授在下节课的时候把整张羊皮纸扔到你忧郁的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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