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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名著同人)大唐种田指南(250)

高香兰感念兄长的付出。练习更加刻苦,要不然高长松强令她一日要休息多少个时辰,指不定她能练到什么时候。

高香兰起得早,睡得晚,冥想后的她一身轻松,在寒冷的初春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粗布短褐,闻鸡起舞。

她练得并非剑招,而是基础的劈砍。扎马步、空挥、劈砍等一个不落。

她练了一小轮,就见高翠兰拿着把小木剑哒哒哒地跑了出来,高香兰看后挺惊讶的,这时间高香兰一般不是在跟周公见面吗?哪怕起来了,也会选择类似休憩的冥想。

她拳脚功夫也就那样,比起练武,更像是活动活动,锻炼身体。

高翠兰还未抽长身量,她半长不短的头发扎成俩羊角小辫,俏生生地立在头上,开口就说:“大娘,可曾带我练剑?”

她是知道的,若不找半个行家,自己瞎练,难免动作变形,比起高长松,还是找高香兰更能安抚住她的小心灵,谁叫她是当着高长松面跑掉的呢?

高香兰听后大惊,嚯,她竟然主动要修行了,这是太阳从西边起来了吗?

话虽如此,她也本着能练一日就练一日的想法,不做多言,只对她说:“我也并非是行家,可种种武器,大多万变不离其宗,帮你打个基础还是没问题的。”

以体修来看,她勉强算登堂入室,指导个小娃娃,还不是很简单的。

高翠兰答应了。

高香兰说:“你先不用剑,扎马步即可,切记支撑住,不可变形,就先扎半个时辰。”她又说,“半个时辰后开始空挥,倒是我与你一起。”

高翠兰的小猫脸立刻垮了下来,这也太累人了吧!

可自己说出口的话,若是不做……

她看高香兰目光炯炯盯着自己,心说自己若跑了,大娘不得把她捉回来?她就是这种人!

又想到自己学剑不通的挫败感,只能垂头丧气,扎起马步,高香兰的声音接踵而至:“蹲得低点,背挺直!”

高翠兰:知道了知道了!

*

早餐时高翠兰摆出气吞山河的架势,风卷残云。

高长松都看愣了,她看向高香兰,后者给他做口型:练久了,饿了。

高长松哑然失笑,想这样也不错,倘若她身手练好了,未来就能从站桩法师进阶成为战斗法师,远近攻击皆可,这不是很妙?

这让他不由将视线投向正打着哈欠夹菜的高玉兰,也不知是否为高长松的心理错觉,总觉得她最近日日苦读,脸颊都熬枯了,不那么丰盈。

哎,不成,读书最好,整日整日读书却有损身体,她还那么小,必须得活动活动,否则不说别的,马上长途跋涉从乌斯藏去长安,对身体就是个不小的负担。

于是高长松说:“想必你们也知道,过些时日,我们就要去长安了,长安跟乌斯藏不同,修道者甚多,或许到时能给你们找到不错的师父,不然还能去灵宝派多学学,跟我窝在这一隅,是学不到什么的。”

这话说得颇为落寞,让人不免想安抚他一番,哪里知道话还没开口,就听高长松说:“路上长途跋涉,对你们的身体也是考验,二娘,最近你便跟大娘三娘一起练拳脚功夫。”

高玉兰宛若晴天霹雳,人都傻了。

天呐,不是吧!

筷子尖中的小菜落在案上,她都没有反应,多有震惊可想而知。

高玉兰是少有的,将学习当作兴趣爱好的小娘子,即便如此,她也不是事事都爱的,譬如活动拳脚,那是她的一生之敌。

高长松让她们天天跑跑跳跳,这高玉兰逃不掉,可额外的锻炼,她不会多做一分一秒,偶尔她看高翠兰在外遛猫逗狗捉蚂蚱,都会叹她真有精力,自己玩不来这个。

锻炼,是她的痛苦根源。

……

大约三月上半旬,商队就组建得差不多了,官府凭证、骆驼马匹、各色货物以及长工一应俱全。

按赵德斌的意思,他们会同附近粟特聚落的商队一同走,这群粟特人比较有经验,一可以起到向导之用,二是有了他们,休憩便能去粟特人的聚落落脚。

当然了,去粟特聚落补给物资,难免要被宰上一笔,可这总比露宿荒郊野外来得强。丝绸之路沿线的补给点,几乎都被粟特聚落垄断了,此外只有些官方驿站。

精怪方面,猪八戒等人留守高老庄养猪场,委托净尘时不时来看看,确保他们没有整出点有的没的,至于乌云等友人,那都是友人帐的常驻客,实在不行还能收进宝贝球里,也不是很担心。

编外的白仙得带上,不知是否为高长松的错觉,总觉得他有点吸渣体质,若不带着跑,被其他妖魔缠上,那可是要命的。

准备差不多后,高长松跟赵德斌等商户还去了趟附近粟特人的聚落,粟特人的萨宝康合府邀请他们吃饭。

别吐槽粟特人怎么会取个如此汉化的名字,实际上大部分粟特人在进入大唐的过境后,都会改汉姓。

比较常见的是昭武九姓,其姓氏以安、康为主体,包括曹、安、史、康、石、罗、白、米、何。

一些粟特人,是在中国历史上留有一席之地的,比方说安禄山、史思明、康进德、曹令忠、米芾等都是粟特人。

而萨宝,这个词的意思比较多,一开始只粟特商队的商主,也就是队长,随着时代发展,演化出了多种含义,包括聚落的首领以及由唐任命的祆祠官员,都称为萨宝。

这次高长松他们要见的,是未来个把月要与他们同行的商队首领。

乌斯藏内有粟特人聚落,本地人除了进行商业贸易,不怎么去他们那,其中一个原因是,粟特人的聚落里建了祆寺。

这祆寺在乌斯藏人心中,跟唐道教大为不同,一些佛教虔诚者,是不愿意接触到这另类信仰的。

高长松的态度比较开放,他甚至对粟特人的风俗略有些好奇。

赵德斌在高长松耳边嘀嘀咕咕:“这聚落的人不多,都是往返与长安与西域的兴生胡,听说大唐内的粟特人多为坐商,在那做小生意,跟唐人一样需要服徭役。”

粟特人的聚落俨然是城中之城,外界以白石砖垒成墙,隔绝外界,高长松本以为墙内的城邦会与唐不同,俨然一个小小的阿拉伯世界,谁知除了那些随处可见的驼峰高耸的骆驼,其余一应建筑,与乌斯藏与唐并没有区别。

深目高鼻的粟特人着袍戴冠,也只有西化的五官特征,才让他们看上去像别国之人了。

赵德斌作为向导是很称职的,他虽不知高长松在想什么,说得却都是人想听的,就譬如现在他道:“你甭看他们长相如此,大部分兴生胡说汉话就如同你我,他们中有学问的可以说好几国语言,能说的越多,就越有可能被雇佣,凉州官府甚至会给予粟特人官职。”

高长松想了下,决定用“丝路上的犹太人”来定义他们。

康合府在城邦内独享一座富丽堂皇的庭院,他的生活正如同后世唐人对胡商人奢靡生活的描述,哪怕是装瓜果的盆上都镶嵌着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