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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穿越](82)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已经目露坚毅:“琬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失去这个孩子的。”

“陛下,您想做什么?”蒋昭容用瘦弱的手回握对方:“与这孩子无缘,是臣妾福薄,陛下万万不可为臣妾做什么事,若令太后……令太后不满,她……”仿佛感到可怕,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动。

年轻的冀州皇帝听到徐太后的名讳,英俊的脸上显出几分恼怒和憎恶:“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徐氏狠毒,原本应该一杯毒酒赐死,朕还能允许她活在寒池宫,太后应当非常满意才是!”

他用力捏着蒋昭容的手,她有心挣脱却不敢动,甚至连呼痛都不敢。

“你好好休养,别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等养好了身体,咱们再有孩子,朕一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让他称为世上最尊贵的人!”

——世上最尊贵的人……那不就是皇帝吗?!

蒋琬儿闻言,心中狂喜,脸上却仍是一副柔弱模样:“为了陛下,臣妾一定会好好休养。”

从蒋昭容的漱凌殿出来,刘炘回了自己的寝宫,内官总管周旗跟着自家陛下,一路不敢出声。

等到了内室,冀州皇帝突然开口问道:“那东西,处理掉了吗?”

周旗心中一凛,想起那女官惊恐的表情,微微颤动:“回陛下的话,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些看到的人呢?”

“陛下放心,原本就只有一个女官和一个嬷嬷看到,已经不能说出去了。”

“嗯,这件事就不要跟昭容提及了,徒增她伤心。”

“是,陛下。”

刘炘挥了挥手,让周旗退下,自己则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半个时辰。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还没来得及看奏折……做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哪怕一天也不能荒废。

看着看着,想到刚刚蒋琬儿的娇弱深情的样子,刘炘不禁冷笑。

——这样一个蠢妇,早就着了别人的道却不自知,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耍心眼。如果不是他盯着慈宁宫和漱凌殿,及时发现了端倪,恐怕这十月一过,她就要生下一个怪胎,引得天下人耻笑了!

徐太后打定主意不让这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那他就干脆如了她的愿。

但也不能让她这么开心的如愿……就趁此机会,卸掉她一根臂膀,正好礼尚往来。

徐氏善妒,虽然知道蒋琬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足为惧,但只要稍加挑拨引导,她就能够做出让人满意的事情。

再加上蒋昭容身边还有皇帝派去专门“照顾”和“保护”她的人,只要里外配合,自然能导一出天衣无缝的戏。

——皇长子的生母进了冷宫,这对徐家到底是巨大的打击,这样一来,相比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断了胳膊的徐太后恐怕要势弱了……

刘炘把手中的奏折丢回案几之上,心中思索:该如何让他们尊贵的太后生出忧患意识,想办法帮他对付对付刘煜呢?

……

这个对皇宫来说多灾多难的冬天,终于慢慢地离开了冀州,大地眼看就要回春。

为了补偿意外失子的蒋昭容,借着新年伊始,举国同庆,陛下又封了一位夫人——蒋昭容变成了蒋德妃,另得赏赐无数。

徐太后对此没有表示异议,专心致志地照顾又大病了一场的皇长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兴安雪岭传来了一个令宗室和朝廷都为之震惊的消息。

北境的主人、镇守兴安雪岭的瑥亲王,殁了。

第56章 离京

兴安雪岭,对于晓年来说就是冀州的最北端,那里有最冷的冬天。

晓年对冀州皇族没有太多了解,听蒋子谦介绍才知,瑥亲王是敬皇帝唯一的同胞兄弟,他不在之后,宗室里剩下的与敬皇帝同辈的皇族,就只剩下玦亲王一人了。

由于北境距离京城太过遥远,作为镇守边境的皇族,又是先帝和现任冀州皇帝的皇叔,瑥亲王在兴安雪岭百姓心中的地位,恐怕比远在天边的皇帝还要高。

如今他一死,形势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北境立刻传来局势不稳的消息,这足以让原本还在质疑蒋昭容升位太快的人都不再有暇提及此事。

晓年虽对兴安雪岭不熟悉,但眼看宫中这般尔虞我诈,也能猜到北境现在的情况会有多复杂。

瑥亲王生前曾请立世子,但他本人似乎更喜欢庶出的小儿子。朝廷迟迟没有定夺,再加上后来好不容易当上世子的瑥亲王长子又早逝,自然会引得某些人心存侥幸和期待。

原本不是没想过要以此牵制北境,谁知道瑥亲王却突然殁了,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候再派皇族代替瑥亲王一脉,不仅不是最妥帖的方式,还有可能引发更大的矛盾……如果北境不稳,举国危矣。

“如今派谁去兴安,恐怕都压不住那里的事情,”徐太后对冀州皇帝谏言道:“唯有阿煜过去,兴许还能管住事。”

冀州皇帝闻言,面露难色:“可阿煜的魇症才刚有起色,若是因为此行恶化,岂不功亏一篑?”

徐太后心道:你还真是演兄友弟恭的戏码演出瘾来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如今北境局势如此紧张,虽然哀家也心疼阿煜,但眼下实在没有办法,不让他去,难道要玦亲王家的阿烁或者阿烽去?到时候不仅管不了什么事,还把人给折在了雪岭,陛下又如何跟你皇叔交代?”

徐贵妃的事情发生之后,由于是他们徐家“理亏”,徐太后硬生生折断了“臂膀”才得以全须全尾地保全自己,但也在蒋昭容被封夫人一事中失去了绝对的话语权。

“若是没有徐氏毒妇,琬儿还过数月就能为朕生下皇子,到时候名正言顺地晋位,何必要像现在这般受尽委屈……要么琬儿得到应得的赏赐,要么徐氏赐死,反正总要有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太后向来睿智,想来应该能为朕做一个决定。”

想想帝王当时发狠的样子,就知道徐家这一招釜底抽薪办得有多值得了——皇帝的丧子之痛难愈,可以做不少文章。

但徐家也因此元气大伤是事实,需要不少时间来恢复。

现在太后就怕蒋家也因此站在了皇帝身边,蒋家又代表着刘煜的意见,换句话说,摄政王有可能会成为皇帝的帮手。

与其让他留在京中成为难缠的对手,还不如劝皇帝把他遣到北境去收拾那个烂摊子,反正一年半载肯定是回不来的,而等他回来的时候,徐氏早已经恢复元气,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至于煜亲王那个魇症,正好在路上多磋磨磋磨,不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徐太后愈加苦口婆心:“北境有多重要,不用哀家再赘述,陛下清楚。如今事有突然,岂是可以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阿煜一向稳重,他一定能够理解陛下的难处的。”

“让朕再想想,”冀州皇帝似有被说动,但又不能立刻下决心:“让朕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