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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67)

相比之下江家想要的合法赌场听上去更符合一本万利商人的取向。

对此陈近理没少跟贺津行起冲突,惹急眼了骂他“掉钱眼里一身铜臭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死了你用金棺材”,被骂得麻木了,这人才勉强松口答应他可以考虑个小型的海洋生态博物馆。

现在是闹什么?

苟聿说话比他动听?

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贺津行坐在位置上没了声音,就在陈近理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男人突然出声:“你们前段时间是不是为了给我施压,做了个面向全国的海洋生态博物馆主题珠宝设计稿招标?”

陈近理惊了——

博物馆方案还没定因为害怕贺津行出尔反尔所以先把博物馆的声势造出去,赶鸭子上架的行为,做这事是有点不厚道……但做的时候贺津行也没说什么,怎么了,现在活动都结束了,这人现在要翻旧账吗!

他一脸警惕,这时候就看见原本搭在办公桌上的两条长腿放了下去,贺津行坐了起来:“给我看看那些稿件。”

“那是商业机密。”

“有本事你别要我的钱,海洋馆都答应给你造了,废什么话,拿来。”

陈近理黑着脸,想到海洋生物馆啊,忍了忍,忍下了,黑着脸在电脑上敲了敲,调出了个文件夹,然后抱着电脑站起来,电脑重重的扔到贺津行的腿上。

贺津行手指在电脑屏幕上划拉了两下,漆黑的目光目无波澜。

到最后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又突然停了下来。

陈近理伸头看了眼,眼前的设计稿是这次征稿比赛的银奖,是项链的挂坠——

一头正在喷水的幼鲸是整个设计的主体,眼睛部分镶嵌水钻,喷出的水花上面托着一颗珍珠。

非规则形状的海水珍珠价格并不昂贵,还能增加每一条项链的独有性。

虽然和准备拿去与品牌合作做成高定珠宝的金奖稿件相比过于简单,但这个稿件的整体设计偏向可爱灵动,应该会很受年轻人喜欢。

所以设计稿交到高层这边就被圈定将来会作为博物馆的量产周边产品——

“这设计稿我要了。”贺津行说。

陈近理:“?”

陈近理:“不给。”

贺津行:“博物馆都变海洋生物馆了,要这还有什么用?”

一边说着,已经很自觉地把文件发送到自己的邮箱。

???博物馆和海洋馆妨碍谁卖项链了?你见哪个海洋馆里没个纪念商品店的?!

陈近理看着贺津行的强盗行为,觉得他不是血脉觉醒,压根就是恢复本性,立刻伸手抢电脑,却在电脑抢走的前一秒被男人伸长了胳膊“啪”地摁下回车键发送邮件成功——

幼稚!

陈近理“啪”地扣下电脑:“你要这玩意干什么!突然发现自己在外面有个遗失多年的女儿,现在急着哄她回家认祖归宗?!”

贺津行懒得理他,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刘秘书——

话语里提到了上个月给英国某位公爵夫人作为赠礼,在拍卖行拍下的古董首饰时作为边角料赠送的非克拉级别粉钻。

库房里上次买什么东西切割镶嵌剩下的帝王绿玻璃种翡翠。

还让找一颗与粉钻颜色配得上的海螺珠。

贺津行挂了电话,陈近理歪着脑袋看他,看了半天,突然说:“江家老三那天跟我说你谈恋爱了,大动干戈在他的场子找个什么人,我还问他是不是在白日发梦。”

“……”

“现在看来是真的,”陈近理抱着电脑远离了贺津行,“粉钻和粉珍珠?小鲸鱼?贺津行,谈恋爱可以,但是你谈的对象最好是成年了的,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哪怕是你犯法也要坐牢——”

“闭上你的嘴。”

男人抬起头,往后捋了把额发,不听话的柔软黑发垂落下来彻底地弄乱了高高在上贺总的形象,他偏过头,顶着落地窗外江城的夜景。

“只是一点小小的报酬。”

“什么?”

“让我今天不至于饿死的虾饺。”

“?”

第34章 提问,我能不照着剧本演吗?

作者文笔好差,写得我好蠢啊!!!

在自诩成熟的大人们还在忙碌一天的工作时, 早早洗漱完毕的苟安抱着被子看着漫画,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苟安梦到了原著线的自己。

自从作为恶毒女配觉醒后,她其实不太梦到原著线的事情(毕竟都是噩梦),或许今天发生的事情过多, 所有人物一个不差地粉墨登场, 所以她又做梦了。

她梦到原著里她和贺然解除婚约的那天, 也是这样吃了一次家宴,只是没有今日的欢欣鼓舞, 那场解除婚约由贺然主导, 她只是狼狈退场的那个。

坐在餐桌边她沉默寡言,其实也没有吃饱, 看着为了维护她的体面、尽力在寻找措辞与贺家周旋的父母,她觉得自己压根拿不动筷子……

好不容易散场了, 苟安松了一口气, 独自坐上一辆车, 她低着头, 没一会儿门开了,保镖夜朗面无表情地落座在她身边。

熟悉的气味笼罩了她,属于每一个噩梦惊醒后的午夜。

扭头望着保镖先生紧绷却依然英俊的侧颜,苟安这一瞬间才感觉到一点点的雀跃,趁着司机开车, 她借着裙摆的掩饰, 小心翼翼地伸手挠了挠身边人的手掌心。

夜朗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垂眼看过来。

满眼是倾慕的大小姐双眼亮晶晶地, 微微仰着脑袋望着他, 小声地说:「我自由啦。」

已经没关系了, 你快来向我表白。

——没说出口的潜台词是这样的。

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并不会说话, 苟安只是看见保镖先生麻木地把自己的脑袋转了回去,只有苟安孜孜不倦地挠他掌心时,耳尖微微泛红作为唯一的反应。

可是他从头至尾一句话不说,最后就连手也收回去放到了膝盖上。

梦里,苟安只想要伸手去摇在铺天盖地的失落中试图找到一丝慰藉、强颜欢笑的苟大小姐,想要大声地提醒她:别冲他笑了,他根本从头到尾都在讨厌你!

她永远等不来她的保镖先生。

……

就像是自动触发了保护机制,苟安惊醒过来——

不意外地发现眼泪都弄湿了半边枕头,梦里的无力和垂死挣扎席卷了她,以至于醒来后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呼吸不过来。

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看看床头的电子钟才半夜两点,她口干舌燥准备下楼去给自己倒一杯冰水——

打开房门,走廊昏黄的灯光带来的熟悉感让她觉得不妙。

果然一转头,就对视上了一双带着微惊讶的双眼。

站在走廊的人显然没想到房门会突然打开,原本是背靠着墙单腿支撑,望着天花板发呆,这会儿也被吓了一跳,就这样失去语言地与门后的小姑娘对视。

周围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