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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50)

最后的结局是贺、周、苟三家的家长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挖起来,警察局调解室围炉夜话。

……

在警察局坐着时,苟旬满脸拒不合作拧开脸不肯看苟安,贺然因为过于暴躁被当猴子单独关了起来,只有周彦几,顶着淤青的鼻梁还转过头问她:“你腰没事吧?”

他问的时候,苟旬脸稍微往这边转了转,但是很快又转了回去。

苟安抬起手摸了摸,疼的,可能是青了。

心累地摆摆手,“不用去医院。”

她只能给出这个含蓄的答案。

等了一会儿,是苟家的父母先到,江愿冲进来无视了鼻青脸肿的儿子,扑向了女儿,“你弟说你撞着腰了,妈妈看看——”

苟旬耳尖可疑地泛红,炸毛似的瞬间脑袋转了回来,蹙眉强行挽尊:“我没说,你从哪听的?”

话刚落就被苟聿大手一把摁住脑袋,“闭上你的嘴。”

周彦几的亲妈随后到,最后来的是贺津行。

谁也没想到贺家来的是这位阎王爷,那西装革履的身影出现在局子门口时,里面乌泱泱的人都愣了愣,男人唇边还是维持着那抹压根就没有多少温暖的弧度,却适时体贴地解释:“大哥还没回国,让我过来看看。”

他也是刚从公司直接被喊过来的。

五官如艺术家刻刀下最完美的作品,上扬的唇角,清晰的下颚轮廓……贺家的现任掌权人相比起在场的同辈显得过于年轻,但一旦出现,沉稳的气场却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仿佛只是站在那便能够让躁动的空气也变得安分守己。

他缓步走进来,没有急着去捞贺然,而是先规矩地给其他两家的家长们道歉,并承诺后续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一定积极配合解决。

这番话让原本已经面露不满的周夫人稍微安定,“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呀,是你家贺然先前自己不肯和安安好,现在解除了婚约,我们家周彦几还追不得了,脾气那么大还害安安撞到腰——”

周彦几原本脸上就青紫都有,现在还带上了红,用力拽了下他妈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

贺津行脸上不动声色,只是依旧含笑点头称是。

目光轻飘飘略过周家小少爷脸上,随后收回。

从侧面苟安的角度看过去,虽然他表情从头至尾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其实他有些不太高兴。

……没有依据,纯纯臆想。

苟安正放空发呆,忽然听见耳边男人低沉缓慢的声音问:“撞着腰了?”

她愣了愣抬起头,撞入男人漆黑墨色双眸,此时此刻他居高临下俯视扶着腰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她,关爱后辈的长辈姿态完美。

江愿从后面小幅度掀起苟安的衣服看了眼,看见女儿细腻白瓷的腰间一片青色还浸着一片皮下出血的血点,“是青了。”

她心疼到都要忘记礼貌,脸色很不好看,“一会儿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贺津行已经打电话安排了贺氏的私立医院准备接诊,连骨科主任一把老骨头都毫无道理地被从睡梦中喊醒。

苟聿那边已经为苟旬办完了手续走出来。

看见贺津行愣了愣。

虽然三个人里贺然挂彩最严重显然是被另外两人有偏向性的揍了一顿,但苟聿觉得这个事五五开,倒是没怎么觉得尴尬——

清吧监控看了,苟安是拦架被误伤,贺然肯定不是故意的因为他明显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后面再疯,贺然也没动苟旬一下,倒是被苟旬摁着结结实实锤了好几拳。

但苟安腰撞得姹紫嫣红是事实,贺然纯属活几把该。

所以两家算是扯平。

“抽烟吗?”苟聿问。

贺津行目光不经意扫过缩在椅子上赖在妈咪怀里讲话的苟安。

“出去抽。”他率先转身出了门。

看着真是一点儿不着急管侄子死活。

……

两位家长在警察局门前找了个空地。

高大的身形肩并肩,礼貌互相点了火,贺津行含着烟屁股,声音有些含糊:“不是我说,我要有女儿,出门得放十个人跟着才放心。”

“……”

苟聿横了他一眼,“教我养女儿?”

贺津行低低哼笑,想了想又说,“得看着,一时看不住就受伤了。”

苟安在开学致辞上被人家扔东西的视频监控,还是那天在书房贺津行拿给他看的,也就是看到苟安被人欺负,贺然还抱着另外一个女生,太不像话了。

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要解除两人婚约,贺津行居然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坚持要保留两家婚约有效性。

苟聿烦的恨不得想问他苟旬嫁过去要不要,还用文件夹砸了他。

此时苟聿沉默了下,其实是觉得贺津行说的有道理的,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最近好像还在走背字呢……

是得找个人看着点,这次撞着腰,下次不定又哪受伤呢?

正想搭腔,突然品出点不对劲。

苟聿敏锐地停顿了下,语出惊人:“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

贺津行沉默了三秒,咬了咬烟屁股。

随后开腔,用词委婉,“虽然婚约对象没定,但是有一点很肯定。”

“?”

“她也是咱们贺家的晚辈。”

“……”

苟聿“哦”了声。

或许是直男的思想总是过于简单直白。

面对贺津行语气平淡的答案,此时的苟聿还真压根没觉得哪里不对。

第27章 【修】用陆晚,换苟安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了。

贺津行是亲眼看着苟安上了车去往贺氏的医院才转身回了局子, 去看他那个被单独关押的侄子——

门打开的一瞬间,看见贺然,说实话哪怕是贺津行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忍不住愣了愣,立在门边停顿了一会儿, 他真诚地评价:“好惨。”

打架是一回事。

打架还打输了是另一回事。

此时蜷缩在角落的凳子上, 贺然已经冷静了下来, 努力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他的小叔,后者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让他挫败感更加严重——

他是从父母口中听过不少关于他这位小叔的“光荣事迹”的, 谈到如同街头野狗般斗殴这种事, 他可能确实多少有高高在上的“过来人发言权”。

但此时贺然不想跟他比拼计算这些,他甚至懒得辩解, 是王八蛋周彦几摁着他,苟旬骑在他身上下黑手……所以根本不是什么三方混战, 而是纯纯的二打一。

那两个人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单独拎出去, 也是能自己占领几个垃圾桶的野狗小队长。

忍着浑身酸痛, 变换了一个坐姿, 贺然只关心一个问题:“苟安呢?”

贺津行用脚挑过一把椅子,勾到自己跟前,慢吞吞地坐下:“医院。”

贺然抬了抬眼皮子,像是又被谁揍了一拳似的微缩了下。

这个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贺津行的眼睛,他扬了扬下巴, 语气平淡:“只是撞着了, 还不至于有大问题……现在才知道后悔?说说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