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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38)

两人很快发生斗争。

正操起一个酒瓶准备跟那个还想趁乱占便宜的流氓拼命,从门外面又莫名其妙来了个人,没等她反应过来,来人便抓着流氓的脑袋直接摁在了玻璃茶几上。

茶几出现了蜘蛛网裂痕。

流氓头破血流地倒下。

处理完那个人,在她目瞪口呆中,来人扔垃圾似的扔开了流氓,直接走向窗边推开窗,轻车熟路的,一条腿先踩了上去,看着正准备往外跳——

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才发现这还有个人似的,问呆若木鸡的她:「走吗?」

苟安当时处于脑子停摆的状态,看到夜朗,下意识地觉得救星来了,都没来得及思考所谓救星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奔向她问她还好不好,就“哦”了声,扔了手里没来得及用上的酒瓶,然后毫不犹疑跟着他一块儿笨手笨脚往下爬。

落地之后找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别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当时她就觉得,她现在的鬼样子回家还要吓到妈咪,更何况她和夜朗在一起,能有什么问题?

再后来的事,什么都记不得了。

此时此刻的苟安望着夜朗,有点混乱,然后混乱之中发现,这人头顶上没有“我看见他的爱意潮起潮落”系统。

什么意思?

是已经攻略完成了所以不显示了吗?

苟安天真地想着。

都没给某只嗷嗷叫着“茶叶蛋好香”的肥猫一个开麦的机会,苟安抚了抚床上洗的泛白的薄被,就好像它是什么绫罗绸缎,她抬起头,平静又和气地问面前的人:“所以,昨晚我们睡了吗?”

如果睡了,她会负责的,回家和贺然退婚再赖在地上打滚让妈咪同意她跟夜朗订婚……

在她认认真真的盘算中,她突然注意到空气有一秒的悬停。

隔着几米,苟安看见夜朗那张棺材脸裂开了,难得露出了一个费解的神情。

“你说什么?”他问。

苟安:“……”

苟安默默掀被子看了看:哦,没睡。

以她的衣着完整程度,这人怕不是把她原封不动扔床上后再也没搭理过她。

毕竟她的脚还是脏兮兮的全是水管蹭的铁锈……

他甚至都没给她擦擦——

真做得出啊,夜朗,不愧是你!

她正沉浸在眼下的尴尬中,就听见夜朗的声音再次响起,“醒了就走,我还有事。”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以夜朗的性格,能主动跟她搭话估计是忍无可忍了。

想到自己现在所处于的时间线,两人确实压根不认识,苟安逐渐回过味来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在陌生人眼里怕不是不太得体……

谁家好人睁开眼不跟救命恩人说“谢谢”而是反手问一句“咱们滚没滚床单”?

没礼貌。

意识到自己发言上的失误,她习惯性地忍不住再一次看向夜郎的头顶,发现那里依然空空如也,像是眼前的人压根就是随便一个陌生路人——

怎么回事呢?

【蕉蕉:当然是因为他压根都母鸡(不知道)雷海宾勾(您是哪位)啊,姐姐?】

苟安强调:……我还以为是攻略完成,无需攻略的意思。

【蕉蕉:你看得到他相关的剧情线?】

苟安(挺胸)(理直气壮):他能有什么剧情线,我这纯洁如雪的保镖。

【蕉蕉:醒醒!】

【蕉蕉:已经确认的情报:能出现在文案上的名字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蕉蕉:真是的,气得我一堆感叹号。】

苟安:……

在与肥猫的争论中,挂在床沿边的双腿晃了晃,然后轻飘飘地踩在了地上,就像是触动了什么神经,苟安这才感觉到宿醉的头疼席卷而来。

她晃了晃。

“怎么?”不远处的人问。

“头疼。”

话语里习惯性地带上了梦中苟大小姐对保镖先生早已习惯的娇气。

“……”

【蕉蕉:喵哈哈哈哈哈咔咔咔!】

【蕉蕉:他现在表情蛮精彩的,你要不要抬头看一眼——好像是很后悔开口问你‘怎么了‘的样子。】

看着隔着几米开外满脸写着“你什么时候走”“快走”的棺材脸,苟安突然就觉得这个“重来一次”的体验其实很坑,那些个恨她入骨的人重新刷好友度就算了……

怎么这个已经攻略完的也要从头开始啊?

【蕉蕉:因为你开启的是“系统”而不是“金手指”。】

苟安面无表情,实则在想到底升到几级才能有关闭系统的功能……强行禁言也行,给个目标,她一定会很努力的。

【蕉蕉:这题我会,各种主角配角好友度拉高高,全部满上,蕉蕉复活,就只会喵喵喵喵啦!】

苟安:……

勉强适应了一下晕眩感,苟安站在床边,与夜朗默默对视了几秒,她哼唧了声,抬起自己的脚,脚趾张开,动了动:“鞋。”

夜朗这才想起昨天遇见她的时候,她就没穿鞋,也没问为什么,就闷不吭声地弯腰从破旧的柜子里找了双旧拖鞋,扔给她。

苟安穿上鞋,抬起头,看着他正想再说什么,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夜朗,你在家吗?”

……

门外,响起的是一个女声。

声音听上去柔柔弱弱的,很年轻。

门内,苟安和夜朗同时蹙眉。

苟安是因为占有欲。

夜朗是因为苟安。

苟大小姐踩着拖鞋叉着腰,正思考自己现在有不有立场问问他门外的是谁,他这个鬼样子怎么可能还认识别的女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把拎住胳膊,直接塞进了衣柜里。

铺面而来的樟脑丸味和洗衣粉的味儿瞬间淹没了她,她掩着鼻尖小小打了个喷嚏,眼睁睁地瞅着外面的人,面无表情地拍上了柜门。

柜子太破,门关也不能完全合上,于是苟安能趴在那一道衣柜的缝隙上看着外面的情况——

她看着夜朗走到门边来开门,从外面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因为这个动作,黑长直的乌发从她肩滑落。

柜子里的苟安心中“咯噔”一下。

“你在干嘛,怎么那么久不开门……嗳,昨晚上的事好吓人,你没事吧?”

欢快的声音响起,正当苟安心跳越来越快,下一秒,那个在说话的年轻女生转过头,习惯性地四处张望——

这就够苟安看清楚她的脸了。

陆晚那张未施粉黛,依旧精致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苟安黑漆漆的瞳眸中。

此时此刻,对柜子里还有个人的事一无所知,少女拎着一杯豆浆和一碗粥,轻车熟路地放在了屋内唯一那张破旧的桌子上。

像是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个性,她放了东西,背着手向后退了几步,脸蛋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餐给你的,谢谢你帮我安排夜未央的临时工呀,奶奶做手术的预付金凑到了的。”

夜朗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