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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271)

其中一个不一样的大概是公布了陆晚的开庭时间, 大概定在元宵节之后, 周雨彤问苟安有没有兴趣旁听。

苟安想了想,虽然已经过完十五了算是过完年,但是一年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跑去看别人哭哭啼啼地接受法律审判……

这种事真的大可不必。

但瓜还是要吃一下的。

一边婉拒围观庭审,苟安找到好友列表里,上次找贺津行时,顺手在贺氏法务部加上的小姐姐,给她发了个过年红包后问,你觉得陆晚大概判几年。

对方发了个“doge”表情包,说法务咨询是另外的价格。

苟安回她一个“doge”表情包,说等复工了我让贺津行给你。

对方发来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外加沉着冷静的“大可不必”四个字,然后告诉苟安——

【苏面面:放火罪,绑架罪,都很重。】

【苏面面:这个案子拖那么久年后才开庭,很有可能现在还在搞清算,放火罪烧了什么,死没死人,社会影响都影响量刑。】

【苏面面:三年起刑,最高死刑。】

【苏面面:但并不能死刑。】

【苏面面:如果当晚棚屋区没有人员伤亡惨重,我目测数罪并罚最少也是五年,最高二十五年?】

苟安盯着“都很重”这几个字,舍不得挪开眼。

【苏面面:还有,我听说台风那会儿你在棚屋区,而且你那栋楼被她锁上了,似乎是在期望楼房因为外力坍塌时你没办法跑出来……讲道理这个事情其实单独拎出来虽然很恶心但从法律上来说根本不构成犯罪,但如果被当庭指出,多少会影响法官的判断。】

【苟住了,是我赢:所以如果我去参与庭审能站在旁听区站起来大呼小叫地描述这件事吗?】

【苏面面:你都用上“大呼小叫”这个词了说明你自己也知道这很离谱。不能。你会被法警拖出去。】

【苏面面:……】

【苏面面:我通风报信贺先生你有这么离谱的打算,他会不会在开年加薪环节给我多加五百块钱?】

苟安觉得她没这个机会了,因为这个法务妹子想要通风报信的人已经站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低头堂而皇之地窥视她发微信。

看到两人对话的最后他嗤笑一声,动了动手,揉了把苟安的头发,熟悉的木质香调钻入鼻中。

苟安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他指尖顺势下滑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成功蹭起一大片红色后,不急不慢地缩回手。

“你妈说少了一把芦笋,趁着市中心超市还开门赶紧去。”贺津行说,“一起?”

苟安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贺津行伸手直接将她从沙发另外一边抱起来,越过了穿拖鞋的那个环节,直接抱着人往玄关走。

途径贺老爷子和苟聿下棋的茶厅,苟聿看了一眼难以直视地撇开了头,贺老爷子笑眯眯地“哎哟”了一声,还要火上浇油地问:“我儿子是不是有点粘人了?”

苟聿一子下去杀了贺老爷子一大片棋,直到老头再也笑不出来。

……

上了车,苟安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边看手机头也不抬地问了句:“贺渊呢?怎么大过年的没见他?”

意外的得到了一片沉默,在她抬起头看向贺津行时,扶着方向盘的男人面色淡定:“你从哪听到的这个名字?”

苟安:“?”

贺津行:“是有叫这么一个名字的侄子,但他一直在国外,从来没回来过……你从哪知道他的?贺然说的?你们最近又聊天了?一笑泯恩仇?”

苟安:“???”

贺渊的话题就这样被随意揭过。

苟安只当是贺津行这个醋king某一日后知后觉想起来吃这个后辈的醋,听着人家外国甜心糖分过高的一口一个“姐姐”来了点中年危机,然后使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卑鄙手段,把他的侄子又送回了国。

确实像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毕竟今年过年贺然也没能回国,贺老爷子提过一嘴,被男人一句轻描淡写的“别纵容”打发了去,依然待在宁古塔种地。

苟安看他发年三十的年夜饭就一碗饺子,一点也不想同情。

……

和贺津行逛超市是头一遭,因为只准备买一把芦笋,所以相比起擦肩而过的其他人手里的购物车,贺津行手里的是苟安的手。

从下车开始他就非要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偶尔从货架上拿下一件商品查询保质期,也是单手拿着观察。

动作自然得像是天生只长了一边胳膊,他习惯得很。

苟安陪着逛过了熟食区和贩售各种奶制品的冰箱,摇晃了下贺津行的手,问他准备逛到什么时候。

“第一次约会,”贺津行问,“着什么急?”

苟安相当懵逼,心想这是第一次约会吗?在这?一扭头旁边挂着一大排盐焗鸡和卤猪蹄的地方?谁说的?哪条法律制订?

她的茫然没有得到很好的回应,这个大概是和浪漫细胞绝缘的男人上次说情话的时候搞不好是发烧了在超常发挥。

“那你想去哪?”贺津行拿起一把花椰菜,塞给苟安,“你看,花也有。”

“……我们还没打证。”苟安强忍着才没有把那把花椰菜扔回他脸上,“你就已经这样敷衍我了。”

“嗯?我没有。”

“你有。”

“没有。”

“……”

“约会应该是蓝天白云教堂广场许愿池还有广场上飞来的白鸽吹泡泡的小丑以及在拥有哥特式塔尖的教堂跟前递给我一束向日葵!”

苟安还是把花椰菜扔到男人身上。

停顿,气喘吁吁地补充。

“玫瑰也行。”

贺津行看着被砸得七零八落的花椰菜,顺势拿在手里准备一会儿一块买单,又拿起了一把芦笋,“听上去你想让我带你出国。”

苟安困惑地“嗯”了声,刚想说“没有”。

结果还没开口,就看见男人垂了垂眼,淡道:“可以哦。”

“……”

话题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的,总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津行已经在新年放假的第一天就打电话给刘秘书,平静地宣布他的假期要延长到过完元宵。

从刘秘书在电话那边的音量以及哪怕是苟安都能听见的“把公司关掉算了”这种台词里,她听出可怜的刘秘书的这份崩溃可能会持续到今晚零点电视机响起《难忘今宵》的那一刻。

正万分同情中,她自己的手机也响了。

苟安低头看了眼,是苟旬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是在家里的家门口台阶上,红色的地垫上面蹲着一只姜黄色的奶猫,奶猫看着都还没满月,毛茸茸的,圆头圆脑地蹲在那。

看到有人靠近也不害怕跑走,张大嘴打了个呵欠,然后突然高高举起前腿的两只粉爪爪,扑到手机的摄像机跟前。

没站稳,像一团毛球似的在门前打滚,滚够了爬起来打了喷嚏,乱七八糟地抖了抖身上那几根并不茂密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