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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218)

“……我现在只是父母不详,不是通缉犯。”

李渡慢吞吞“哦”了声,听上去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失望她并不会跟自己回海城。

到了电梯口,房间甚至在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楼层进不同的电梯,他们连“晚安”这种基础的礼貌都没有,转身就准备分道扬镳。

周雨彤等电梯的时候,手机第六次响起,陈教授拿出了十二万分的毅力试图把她的手机打到没电为止。

周雨彤正想挂掉第六次,手机被人从后面抽走,发育过甚的男高中生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拿着她的iPhone mini像是拿着个玩具,别扭但迅速地划开了她的手机,在她来得及阻止前,贴到耳边“喂”了声。

周雨彤瞳孔地震,伸手去抢,然而过高的人只是像是被猫伸爪子骚扰的成年人一样,稍稍抬一抬下巴就躲过了她的袭击——

在手机那边因为突然接起的电话和突如其来的男声响起陷入沉默时,李渡一把摁住周雨彤的腰,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无关暧昧,纯纯烦她乱动。

然而开口说话的语气却不是这样的。

“哪位,请您不要再打电话来。”李渡对电话那边说,“姐姐答应我再开三瓶酒,这样Tony才会答应我今晚出台跟她走,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周雨彤:“……”

在对面来得及说什么时,李渡火速挂了电话,号码拉黑,锁屏,把手机塞回她口袋一条龙操作。

周雨彤:“……Tony一般是理发师。”

李渡:“哦,下次直接叫爹爹桑。”

第99章 陆晚,洗干净脖子等着

这份开战来迟了半年。

第二天, 挂着黑眼圈,苟安坐在教室中呵欠连天。

昨晚和周雨彤打电话到半夜一点多,确定土拨鼠已经在自家旗下的酒店入住,她才挂了电话, 心满意足地爬回被窝。

昨晚的江城上层圈子因为周家的事掀起一股八卦之风——当然没到地震的程度, 因为周家也没到那个火候。

周家只是拥有几个基础加工的厂子和度假区, 这种连晋山码头的开发团队都挤不进去的资产规模,发生了什么私生女、抱养女、真假千金的狗血事迹, 其实并不是太值得人们一惊一乍。

这就导致了江城本地热搜风平浪静, 今天苟安进教室的时候,给她表现出一个瞳孔地震的只有唐辛酒一个人——

江城A大是面对全国招生的综合大学, 相比起江城的暴发户昨天出了什么狗血八卦,同学们显然更关心期末考试下周就要进行。

……等同学们稍微嗅出一点儿蛛丝马迹, 居然是从陆晚身上。

苟安正和唐辛酒捋顺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时候一个平日里和她们玩得不错的女生凑过来, 塞了杯豆浆给苟安后, 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猜怎么着?”

苟安用吸管“啪”地戳破豆浆杯,挑起眉。

“早上我看见陆晚了,”那个女生“噫”了声,“大清早的,从一辆奥迪A6上面下来。”

唐辛酒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别乱猜了。”苟安面无表情地说, “收起你的八卦脸, 咱们虽然缺德又无聊,但是咱们不造黄谣, 你看到那个车其实就是陆晚的Daddy……”

她承认自己念那个英文单词时, 尾音上翘, 听上去是有点贱。

主要是她现在不是很能用原始的中文发音说出“陆晚她爸”这几个字, 总觉得莫名其妙很羞耻,就像昨晚苟聿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跟她保证她是亲生的也没抱错……

想想都窒息。

真的会谢。

但是等她说出这句话,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续围过来听八卦的一堆男男女女同学们,已经“噗”地笑出声来。

一个男生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不是管这个叫Sugar Daddy?”

这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哦哟,这才大二嗳,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陆晚学习很好的吗,搞这种事何必呢?”

“不知道啊,我之前上日语语言班时,有老师说过他们那边的女生削尖脑袋读书到好的大学只是因为想要认识好的男人然后嫁人回归家庭——”

“呸,别胡扯,什么年代了!我不信还有这种事!”

“那陆晚图什么……”

“图Sugar Daddy的奥迪A6啊!”

听到这些人越扯越远,苟安动了动唇,刚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她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他妈传出去又变成“苟安说陆晚有Sugar Daddy”她可冤枉死了——

刚想开口,这时候唐辛酒尖叫一声,被人从后面用力撞了下!

苟安伸出手扶住她,顺手捂住桌角没让她肚子撞到桌角,抬起手甩了甩被撞得发红的手掌心,她便看见隔着人群,背着书包盯着自己的陆晚。

表情好像要吃人。

周围的同学发现说闲话被人家正主抓了个正着,纷纷尴尬地住了口,等他们三三两两准备散去,就听见陆晚质问苟安:“有意思吗,嘴巴为什么那么碎,说我闲话就算了,造谣我在外面被人养?”

啊对对对,所有对女主不友善的言论那必然都是我的错。

苟安心想,这大概就是恶毒女配。

揉了揉刚才被撞疼得手,苟安“哟”了声,从位置上站起来,平视陆晚:“声音好大哦。”

目光凝聚,炯炯有神。

陆晚愣神了下,一下子忽然有些恍惚,突然鼻尖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陆晚绷着脸:“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陆晚,我只说了周雏是你的Daddy,是他们说的Sugar Daddy,关我屁事,你别什么狗血都往我头上扣,忍你很久了。”

苟安冷着脸打断她。

“我就随便一个词,同学就能联想到那边去,你怪我吗?他们造黄谣也是贱得很,你要不也检讨一下要不是自己平时说话嗲里嗲气动不动就眼红咬唇,能给人什么正面印象?什么年代了,纯粹因为斯文的女生也不长这样!刚才质问我那两下语气不是挺正常的吗?明明能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扮演小白兔在那扭来扭去?”

陆晚握紧了手里的书包,苟安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扣,这样你就能催眠自己,讨厌你的只有苟安,都是苟安的错,其他同学都很爱你,对吗?”

苟安停顿了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陆晚的肩膀,把她戳的摇晃的同时,提高了嗓音——

“做你白日梦呢!讨厌你的人海了去了,跟我鸡毛关系!我闲的天天说你?照照镜子,你配吗?!”

铿锵有力地完成了输出,苟安瞌睡算是彻底醒了。

用力从抽屉里抽出书包,像是要还给陆晚似的,也狠狠地撞了下她的肩膀,往再前排空位走去——

像是不高兴坐在后面跟陆晚共同呼吸半径一米内的空气似的。

苟安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收敛,教室里所有的同学都听见了,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吹了声口哨,大方承认了“Sugar Daddy”这个词确实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