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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201)

苟安全程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为他肩膀上的伤负责——

夜朗的击剑确实是她教的,冒然拎着剑挑战贺津行也很难说不是因为她……

倒不是她自恋。

当时那个气氛,迟钝如唐辛酒都扯着周雨彤问:他们在什么,保镖突然爱上了苟安?

直到房间门被打开,也没人说话。

苟安要当小尾巴,贺津行也让她跟着,甚至在打开门后,他侧身让了让,让她先进去。

套房很宽敞,不是一般的客房可以比,暗色主色调,柔软的皮质沙发,茶几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沙发上散落着一些打开的文件夹和抽出来的资料……

苟安找了个角落坐下,在一旁看男人单手脱了被汗湿透得T恤,随手扔进换洗衣篓里,远远地看了眼他肩上果然有淤青,还有一块红的不知道是什么痕迹(太远了看不清),她动了动唇,想说要不要我回房拿跌打药……

然而空气之中漂浮的沉默,让她挣扎之后,诡异地保持了这份寂静。

贺津行瞥了安静如鸡的人一眼。

在她看过来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身进了浴室。

在贺津行抬手打开花洒的一瞬间,浴室门被人打开,刚才成了哑巴的人这会儿依然是哑巴,手握门把站在门口。

水蒸气蒸腾而上,侧脸看过来的男人的脸变得有些模糊。

呆立在门前,苟安顺着他被热水淋湿的脸和贴着脸的黑发,视线往下挪了一段距离停在他的喉结上……

湿漉漉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她恍然回过神来。

扔下一句“打扰了”,迅速往后退。

然而转过身没走两步,腰就被湿透了的结实手臂一把拦腰抱住,男人嗤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耍流氓耍一半就停叫演戏……别演了,累不累?”

“啊,我肩好疼,抬不起来,你帮我。”

他收紧胳膊,垂首,用唇蹭了蹭她的耳尖,“你身上也好大汗味。”

停顿了下。

“有点好闻。”

苟安觉得自己再不理他,这个老家伙能抱着她,絮絮叨叨到天黑,所以她抬脚,面无表情地踹上了浴室的门,转身把他推回了花洒下面。

第92章 四只青蛙跳下水

【友好度:65】。

夜朗独自回到客房, 现在他已经是可以拥有一间独立的、正式的客房的身份了,但是其实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宽大的衣帽间里挂不了几件衣服,免费的吧台被使用的也不过是胶囊咖啡,他从来不是一个对物质追求很高的人——

会踮起脚进入这个其实过去他丝毫不感冒的世界, 不过是有人告诉他:阿朗, 人活一辈子, 前面十年懵懵懂懂,第二个十年寒窗苦读, 然后人生才刚刚开始, 在斋普区,抬起头总是看不见阳光, 你要走出来。

那时候的苟大小姐眼里只有保镖,她一心想为保镖好。

倒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 夜朗想了想, 这辈子还能不能听见苟安和他再说一遍这句话——

或许再也不能。

毕竟现在的苟安或许恨死他了。

夜朗翻了个身, 又浑浑噩噩想到了关于苟安和贺津行,在原著中,这两人似乎也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想了想,原著中的贺津行和苟安是怎么回事?

贺津行好像也曾经为了苟安有过一些操作,但听说那只是含蓄地限于“青眼有加”, 会出手帮一帮苟安一些不痛不痒的事, 大多数来看是为了推动剧情、刺激陆晚,达到所谓的“虐恋”效果。

在他这个男配角相关的剧情中, 贺津行、苟安同时出现的场面更是少之又少, 其中有一次是苟安出狱那天, 他也去了。

【苟安出狱那天的天气不好, 云层乌压压的。

苟安入狱后,夜朗便辞去苟家的工作,做回了下城三区阴暗箱子里的那条野狗。

从贺津行拿到证据到翻案又用了小半年的时间,期间夜朗安静等待着传唤,但是怎么也没等到,等到开庭的那天,他才知道,是对岸那边有人动手把他摘了出去。

对方没有完全表明身份,只是托贺津行转达:要记得自己姓叶。

此时是上午十点半,夜朗不知道为什么苟宅毫无动静,他从早上等在苟宅外,一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人出来,大门紧闭。

距离苟安出狱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夜朗转身,跳上了自己的大众车,黑色的,大街上一个红绿灯就能过去四辆的烂大街款。

没那么怕冷,就把围巾摘下来塞进包里,他抓紧时间去了一趟商场,出来时往副驾驶扔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套可以让苟安暖的衣服。

他开车青山监狱。

远远的把车停在了指定停车场,拎着塑料袋的夜朗难得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紧张,他开始设想第一秒见到苟安的话自己应该说什么,又想应该把她带回苟家还是筒子楼里。

苟旬放寒假在家,他一向不太喜欢这个姐姐,反而喜欢陆晚多一些。

夜朗胡思乱想,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肉眼可见的监狱大门正前方,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劳斯莱斯。

夜朗的脚步停顿,站在了拐角墙后,他看着依靠在车门边低头抽烟的男人,有些震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监狱的大门开了,从里面出来的人果然穿的很单薄,她裹着围巾像是鹌鹑似的缩着脑袋走出来,一抬头看见那辆无法忽视的白色豪车,下意识地往后退。

靠在车门上的男人微笑着冲她招招手,苟安一脸抗拒,还是靠了过去。

在两人还有一些的距离站定,男人伸手拉扯了下她的围巾,将她像是小动物似的拎到自己跟前,弯腰凑到她面前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一偏头,吻住了她。

苟安和夜朗都吓了一跳。

夜朗握进了手中的塑料袋,而不远处的男人显然只是浅尝即止,不一会儿便放开了苟安……

从夜朗这个方向,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唇舌分离时唇瓣有暧昧的银丝牵连,他始终勾着唇角,浅笑着咬了咬她的下唇。

她看上去是震惊到错愕,唇瓣微微张开。

从贺津行的唇中吐出温热的奶白色雾气,回望仰头望着自己的小姑娘,他目光微沉,身后的车门打开,他把苟安塞了进去。

车门关上,十几秒后,司机从车上下来,退出到了很远的位置。

又过了一会儿,夜朗看见避震顶级的行政商务豪车有一个剧烈的震动,像是车上的人发生了剧烈的争执——

他的心脏也跟着无声收紧,根本不敢往那方面猜,他弯下腰,捡了路边的一块砖,在手中掂量了下准备上前,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慌张的震动起来。

是陆晚。

「阿朗,贺州忽然晕过去了,我找不到贺津行,救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狼来了的故事陆晚讲过很多遍,本来就已经离婚,种也不是贺津行亲生,夜朗想不出贺津行有什么理由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