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179)

太细。

贺津行抬了抬眼,正在心中叹息自己的审美果然完美,就在这时,听见身边小姑娘说:“谢谢这位姐妹推荐,但是他腰后有一颗凸起来的痣,医生说,没事干,少推拿,少摩擦。”

嗓音平静。

但足够掷地有声。

原本满脸漫不经心、想东想西的男人露出了瞬间的呆滞。

难得大脑跟不上节拍,在他木着脸低下头看向苟安时,旁边的江已已经动作很快地,掀起他衣服下摆弯腰看了眼——

一秒后猛地抬起头,语气是难以掩饰的震惊:“我操,真的有。”

第82章 你故意的吧

就让他摔死好啦!

室内训练场内其实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 眼下看着石化的栗色短发女人,和一脸震惊完全演技一流的的江已,大家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在想:真惨啊,被这样当面糊脸。

是的。

纵使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对话, 此时大家情绪依然非常稳定, 因为大家不约而同的想法是:苟安是贺津行的未婚妻, 江已作为贺津行的兄弟当然要给未来嫂子一点儿面子,所以他脸上的震惊, 应该只是为了配合她的胡说八道, 演出一场大戏。

正当人们对这事习以为常,眼看着戏唱完了该散场了, 撇开头正准备继续刚才自己手头上的事,这时候, 却看见贺津行动了。

——男人一脸茫然地抬起手, 手探入衣服下摆, 摸了一把自己的背。

众人:“?”

…………………………这个完全是下意识动作的鬼样子, 可就真的一点不像是在演戏了。

所有吃瓜群众石化到大脑都快短路,只见贺津行摸了两把自己的背突然停留在某个位置……

几秒后,手停住。

那双平日里因为总是挂着微笑习惯性狭长微弯的眼,此时睁大了些。

他低下头,再次看向苟安。

苟安终于把视线从对面的女人身上拿开, 偏头回望他。

贺津行抽出自己的手, 垂在身侧:“……你怎么知道的?”

语气难掩惊讶。

苟安面无表情:“摸到的。”

贺津行:“……”

对方回答的过于理直气壮,那张纯真的漂亮脸蛋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难道你以为在成年礼宴那晚的休息室里只有你在占我便宜吗”, 让他一时间完全无言以对。

因为过于震惊所以暂时丧失了言语功能, 过了很久没说话, 久到苟安以为面前的人, 是因为被她这样蛮横地拆台、赶走搭讪者而不高兴……

没来由地,心里沉了沉,原本理直气壮瞪着男人的杏状瞳眸像是某种猫科动物似的闪烁了下。

她几乎想要伸出自己的爪子挠他——

算了,并不是“几乎想要”。

因为下一秒,她已经伸出了利爪。

“瞪我做什么?”苟安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回荡在鸦雀无声的室内马场上空,“你在害羞吗?”

她那股“我不高兴所以要不谁也别活了”的拧巴劲并没有消失。

只是从保镖先生身上转移到了下一个幸运受害者身上——

眼前的贺氏掌权人。

“噗。”

在江已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打破死寂后,前来搭话的栗色短发也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拒绝掺和眼下这迷离得搞不好下一秒会出命案的可怕气氛,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江已越笑越大声。

江家少爷脸上真情实感的愉悦,让周围的人们逐渐意识到刚才他掀起贺津行的衣服,是真的看到了一颗小小的、不仔细触碰或者特意去找根本找不到的痣……

而不是在凭空演戏。

不小心有了一点儿不好的画面联想,现场有些脸皮薄的已经红了脸,而脸皮厚的也红了脸,当然是因为兴奋。

周雨彤“啪”地一巴掌重重拍在唐辛酒的背上,用整个室内都能听见的大嗓门成为了所有人的嘴替——

“咦咦咦贺总腰上有一颗痣什么的,好色啊……这是我们能听的吗!会不会管我们收费!”

这辈子能起哄贺津行的机会应该并不多见——

眼下过了这村便没有这店。

稀稀落落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贺津行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一般,结束了与面前小姑娘的对峙……

与她想象中的会随之到来的“反抗”“警告”或者更严重的“反感”完全背驰,男人的耳尖不为人知地真的悄悄变红了些。

抬起手掐了把她的脸,无奈地说:“差不多得了。”

脸被拎起来一边的苟安:“?”

顺手拧了一把手感极好的软嫩脸蛋,贺津行发出今日不知道第几声无奈叹息:“给我留点面子。”

苟安:“……”

哦。

苟安:“所以你刚才是真的在害羞吗?”

贺津行:“……别问了,行吗?”

苟安:“好的。”

……

“贺津行看上去像是害羞了。”

“不要讲这种鬼故事。”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这话问的也是幽默,还能怎么回事,那个地方的痣总不可能是因为做饭才能看见的。”

沉默。

窒息。

“啊啊啊啊不行!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变态!”

“成年人了。”

“虽然是理所当然符合逻辑的关系了,但我总是觉得她还是贺然的未婚妻,要喊贺津行小叔叔才行……”

“你快醒醒。”

“苟安和贺津行,这两人都订婚多久了,当时还闹得惊天动地的。”

夜朗牵着自己的马走进马场时,不错的听力毫不费劲便捕捉到了关键字。

柔软的乌黑额发动了动,借着牵马的姿态他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转过头,只看见几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千金,陌生的面孔,他不认识。

下垂的眉尾让这张白皙得过分的漂亮脸蛋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冷漠,眼角暗含的凌厉又让他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惹。

“我知道啦,我知道他们上过床这件事……完全合法。”

擦肩而过的时候,离谱的只言片语钻入耳朵中。

哪怕是夜朗这样几乎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人,此时也难免像是在场任何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一样,因为诧异,弄乱了脚下步伐。

善解人意的白马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一瞬间的焦躁,顺着缰绳的方向偏了偏头,那双又大且纯真的眼看似毫无感情却饱含温柔地转向夜朗。

借着抚摸白马的姿态,夜朗扫视过不远处处于人们讨论中心的男女主角——

苟安已经换下了她的休闲装,过于紧身的骑行服以恰到好处的松紧度将她的身形包裹起来以起到应有的防护作用,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得会场上其实有很多的二世祖借着偏头与同伴讲话的姿势偷偷看她……

夜朗淡定的转开了视线。

可能是记忆中,半夜拉开房间门扑向他怀中哭泣的形象过于记忆深刻,在夜朗的印象里,大多数情况下苟安穿着的是白色的吊带睡裙,一双胳膊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也白到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