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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129)

大概是因为老爷子过生,贺家的叔叔们有一个算一个,人到的很全。

贺津行虽然是贺家现任的掌权,但按照排行他最小,于是站在队伍的最末端,有了哥哥们当门面接待客人负责寒暄,他今天乐得偷闲,并没有像往日上班或者谈生意正式场合那样西装革履,身穿一条牛仔裤外加一件T恤,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脚上是一双限量版的球鞋。

看上去沉稳气氛少了一些,加上目光散漫,居然给人比实际年龄小的了错觉。

苟安一眼差点都没认出来。

再看此时男人身上的单品,乍眼一看也看不出名堂,但是低调的小品牌特色显示着这些各个都是潮牌加潮牌联名款……

他说得没错,这个老人家偶尔确实是会翻一翻时尚杂志。

苟安跟着父母和叔叔们一一问好,到了贺津行面前反而有些别扭。

男人双手插兜冲她弯了弯腰,凑近了些,那双含笑的眼睛倒是让人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

“叫人。”

他嗓音低磁,带着笑意打量面前的小姑娘。

苟安抿了抿唇角,闷着声音乖乖喊了声:“小叔。”

贺津行刚应了声,此时目光掠过了不远处的贺老爷子,老爷子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冲着小儿子露出个无比嘲讽的表情。

贺津行:“……”

贺津行:“突然觉得喊小叔,把我喊老了。”

苟安:“?”

贺津行:“以后直接喊我名字。”

苟安:“????”

脑袋上冒出个巨大的问号,还好现在苟安身边有代言人,苟聿一把把满脸懵逼的女儿拎到身后,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她喊你名字不是乱了辈分?她喊你名字那我应该喊你什么,阿津仔?”

“都可以啊,”贺津行唇角上扬,“你开心就好。”

苟聿看着是忍下了一句“有毛病”,翻着白眼推走了苟安,跟贺老爷子贺寿去了。

……

贺寿之后,小辈的都坐在偏远的桌,苟安满世界找她的千金团,周雨彤告诉她人在洗手间。

洗手间有点儿远,苟安找了一会儿,路上迷了路,然后按照迷路必定撞破一点奸情的定律,她在某个有点儿隐蔽的走廊,遇见了拥抱在一起的侯湘琴和陈近理。

准确的说是陈近理一扫平日里斯文的模样变成了斯文败类,背靠着墙垂着眼,任由面前的女人将他推着压在墙上——

另一只手牵着他的领带,她微微踮起脚主动亲吻他的唇。

陈近理没躲开。

苟安看得瞪圆了眼,几秒内甚至忘记应该礼貌走开,直到黑暗中一只冰凉的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阴影中——

她定眼一看,是面无表情的周雨彤。

明年才高考的小姑娘这会儿红着双眼,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拽着苟安走出去,半晌才说:“什么也别问。”

苟安抬起摸摸她的头,想了想说,“要不咱们还是再看看纯情男高?”

……

周雨彤是真的很听劝。

回到她们的桌边,正好有个穿校服外套的小男生跟周雨彤打招呼——

小男生剪着寸头,现在的高中生显然都营养过甚,一站起来,投下的阴影都快把周雨彤和苟安两个人都笼罩起来,把周雨彤的手机扔回给她:“去个洗手间去那么久。”

挂着花里胡哨一大串挂件的手机发出挂件碰撞的声音,接了手机,周雨彤笑嘻嘻地说:“谢啦。”

那小男生听她声音不太对,低头看了她一眼,蹙眉,凑过来问:“哭过?你怎么了?”

是真正的还在变声期的男声,带着一点沙哑,不算特别好听。

“大好日子我哭什么,刚才揉了揉眼睛而已——”

“我看到陈近理和侯湘琴在一起。”

“问题太多的男人不受欢迎。”

周雨彤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身子往苟安那边歪了歪,苟安凑近她:“你喜欢你小舅舅的事是全世界皆知吗?”

“青梅竹马。”

“还行哎,看上去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周雨彤翻了个白眼,“这个不行,我讨厌他,换一个。”

此时二楼门,贺然和周彦几并肩进来,她眼珠子转了转,“这两个你看呢?”

“臭鱼烂虾和好人。”

“替我哥收下好人卡。”

两人讨论视线范围内,贺渊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和他爸交谈了几句,微弯的唇角和他小叔如出一辙。

“这个呢?”

“尚佳。但是我觉得你搞不定,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贺渊就像幼年版贺津行,多吓人。”

两人脑袋碰脑袋,很没素质地对着各位评头论足,正讨得开心,突然旁边响起来一个声音——

“这个甜品不错,你尝尝。”

苟安正沉浸在研究贺渊到底哪像贺津行这件事,听了声音下意识偏过头就看见一个坚果塔就在自己嘴边,条件反射伸脖子张嘴接了过来。

唇瓣不慎蹭过对方带着薄茧的指腹。

鼻息嗅到熟悉的淡淡血腥味。

叨着坚果塔,她愣了愣抬起头,看见贺津行本尊就站在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说:

阿津仔:她撩我

第61章 曝光

今晚炸裂开来的显然不止这一件事。

如果说苟安此时已经震惊到脑袋放空, 那么更令她震惊的是,站在旁边的贺津行看上去好像比她还震惊——

当然不是那种很夸张的表情,事实上他脸上压根没有表情,之所以能看出来他情绪的不对劲, 是因为他的手保持着递出那个坚果塔的姿势, 停留在半空。

两人面面短暂对视了一秒, 这一次,率先挪开目光的居然是贺津行。

与此同时, 他的食指有些不自然的弯曲了下。

随后垂落到身体一侧, 只是不受控制地,用拇指轻搓了下方才被柔软唇瓣碰到的食指指腹。

这个动作被苟安捕获, 她几乎立刻红了脸,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加大跳动的力度带来的巨响, 响到她都担心会被当事人听见——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 贺老爷子在远处喊了声贺津行, 大概在骂他正事一样不做, 跑到犄角旮旯偷闲。

“……”

贺津行扫了她一眼,想了想,问。

“还要吗?”

坚果塔其实还在她口中没有来得及咀嚼或者吞咽,舌尖顶到口中的甜品的脆弱糖衣,包裹着坚果的部分有些淡淡的咸味。

苟安摇摇头。

“嗯。”

他顿了顿。

“我走了。”

苟安点点头。

贺津行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步伐看似比平日里频率快一些。

苟安目送他回到正在交谈与寒暄的成年人那一堆, 苟聿、江已都在行列里,陈近理不在。

站过去了之后他没有像是平日里一样自然地加入对话, 而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站了一会儿……

很长一段时间, 别人同他讲话, 他不是点头就是摇头, 堂而皇之的把心不在焉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