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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105)

裁剪不那么精良,但正面看收腰且保守,背面有大胆的露背设计,将她薄薄的背和蝴蝶骨展现出来……

吊带上在肩膀的地方还覆着透明的薄纱——

就像奥林匹斯山脉,燃烧的圣火之下缓步走来的女神。

这是旁边一位不认识的二世祖给的评价,估计是原作者稀烂文笔下的产物,苟安翻了个白眼。

“不是说她家里没钱吗,”周雨彤茫然地问,“没钱为什么还会弹钢琴?”

苟安也不知道,原著线作为霸总文,女主总是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技能,酒吧卖酒,西餐厅弹钢琴,给财阀家的小儿子做家教什么的,那都是基本剧情——

当初听说贺津行给她弄来的小鲸鱼是什么设计稿比赛的获奖作品,她吓得要死去调查了获奖者,确认得奖的是一位业界有名的、已经很有资历、也有一些年龄的女设计师,她才放下心来。

总而言之女主就是很厉害,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要去问她都没钱上哪学的钢琴,就显得比较KY了。

“楼下的李阿婆早些年是钢琴老师。”夜朗想了想说,“她家里好像有一架旧钢琴。”

周雨彤茫然地眨眨眼,苟安差点笑出声:”是呢,你家楼下冒出来个能造核.弹的我都不意外。”

夜朗以为她在嘲讽他,皱眉:“真的。”

苟安满脸不在意。

这时候陆晚一曲毕,便有闲的蛋疼的上去搭话,其中就有之前跟苟安搭话失败那个徐家的蠢货,话语间,他已经递出了不止两杯酒。

陆晚想要拒绝又不敢,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看得出她酒量也不是很好,两杯酒下肚已经脸上浮起了红晕——

徐家那个蠢货看见了,两颊堆积起的横肉乐开了花,从侍从手上拿过了第三杯酒。堪称司马昭之心。

周围的人心知肚明这货想做什么,但是眼下看着陆晚很眼生,应该不是哪家千金,而徐家在江城最近刚刚站稳脚跟声势浩大蓬勃,所以哪怕在场的二世祖们知道这是个猎艳的好场合——

但眼下,也没人愿意为了个来路不明的美人得罪徐家。

所以在陆晚接过第三杯酒时,居然没有人上前阻止。

【蕉蕉:问题不大,虽然这里的二世祖男人们都势利眼到成精,但是这个地方显然是剧情设置在等男主和男配们,英雄救美。】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苟安听见了男主就竖起耳朵,立刻在宴会厅角落里找到了贺津行——

今日男人没穿正装,一身休闲服这会儿正靠在栏杆上跟好友陈近理闲聊,大概是注意到钢琴区这边正展开不入流的勾当,他确实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只是平日里如同挂着面具的笑容稍有迟疑,他显得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挪开了视线。

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至于男配们,今日好像有些掉链子——

贺然不知所踪,这船那么大,贺小少爷不知道在哪个场子快乐;

苟旬更是早就凉透了,自从开场舞后被父母关回了船舱,至今再也没出来过。

苟安转头看向夜朗,作为最后一位硕果仅存的男配,后者显然也在注意那边的情况,眉头紧锁……

这个样子,让他的小腿又被苟安踢了一脚。

“想去就去。”苟安冷漠地说,“别在这演什么心急如焚。”

心如止水,只是稍微有些担心陆晚的夜朗觉得自己离心急如焚相去甚远——

奇怪地看向苟安,发现她也正蹙眉看着不远处:和以往不一样,往常她看见陆晚倒霉通常都会很开心。

他当然不知道,对于苟安来说,原女主很讨厌,但是像柴狗一样流着哈喇子不想干好事的徐家蠢货更惹人嫌。

苟安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用自己的后脑勺对身后的人说:“我说真的,如果你想去帮她的话,可以去。”

“你让我去是真的想让我去帮她,还是在说反话?”

经过借物游戏那一出(游戏开始就被赶走的夜朗回船舱想了一晚上才想明白),他已经逐渐懂了眼前这位苟家大小姐的思路——

“如果是真的,我就去一趟;如果你在说反话,就是不想让我去,那么我会让侍从帮忙解围,我还在工作。”

保镖先生突然很有节操,还记得自己在上班,不可以和雇主以外的人产生任何交集。

——虽然他给出来的选项里,显然没有“放着陆晚不管”这一项。

不过这是基于人类基本道德的抉择,到也没什么好冲他发脾气的,苟安只是被他说得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突然这么老实,属实有点难搞。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摇晃了下手中的红酒杯,正想亲自去日行一善,广积功德,这时候,胳膊被人从后抓住——

“还是为了试探?”

突如其来的发问,保镖先生的声音平稳似乎不带一丝情绪,但实则带有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

他很少这么说话。

苟安有些惊讶地挑眉,回过头。

只见身后的保镖先生乌黑的发丝柔软地垂落,在宴会厅明亮的灯光下,每一根发丝莫名都带着乖顺的意味——

尽管他本身散发的气氛与这两个字根本不沾边。

此时此刻那双因注意力极其集中而显得有些凌厉的黑眸,全神贯注地落在她的脸上,是与“乖顺”南辕北辙。

这人向来一身反骨,苟安比谁都清楚。

“如果是为了试探,大可不必。”

夜朗用前所未有清晰的声音说——

“陆晚只是邻居,我不喜欢她。”

伟大的保镖先生后知后觉,终于在工作了大半个月后,隐约且懵懂地品出了苟大小姐那些异常举动究竟为何——

陆晚说的对,苟安并不是随时随便乱发疯,她的无理取闹全部留给了偶然和陆晚出现在同一空间内的夜朗。

可惜。

苟安扬了扬胳膊,挥开了他的手,回予他一个比他的目光更清冷百倍的淡然漠视。

“你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保镖先生顺势松开了手——

其实他有也有些懵逼,搞不清楚突然跟苟安撇清这种关系是为了什么……

大约是为了大小姐不再为了奇怪的误会继续找他的麻烦,增加工作难度。

大概。

……

角落里,夜朗的手从苟安的手腕上松开,贺津行的目光才慢吞吞地从两人身上挪走。

抬起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想摸出来抽一口,结果套出来个空盒,他无语地把烟盒子揉了扔到脚边的垃圾箱里。

“陈近理,动动你读书人的脑瓜,”贺津行说,“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把夜朗挖来贺氏?”

被提出无理问题的陈教授只有一脑瓜的问号:“你最近得罪人了?得罪谁了?需要他来做保镖的地步?”

……不是需要他做保镖,只是希望他从苟聿那辞职。

这个想法来的突然,贺津行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实不相瞒,莫名其妙到他都有点吓了一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