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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竹马才是人形天灾(210)

季望澄:“对不起。”

‘季望澄’:“对不起。”

标准的小季式道歉,只在嘴上恳切,半点不上心。

于是,黎星川使出了他的杀手锏——

“我会扣分。”

季望澄:“!!”

‘季望澄’:“!!”

这下彻底偃旗息鼓了。

-

两个“天灾”,双倍的麻烦,N倍的灾难。

超能中心一时半会拿不出预案,几个人坐在会议室面面相觑,最后请来耿医生给指导意见。

耿医生把档案翻完,长叹一口气:“让黎星川处理吧。”

“他们的矛盾,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

于是,半小时后,黎星川把两个季望澄带回了家。

他在心里给俩人贴了标签,接电话的季望澄是原先的那位,就叫他大季;另外新出现的那位,更沉默寡言不近人情一点,那么这个新来的是小季。

耿医生他的唯一建议就是“你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没头没尾的术语令黎星川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在“天灾”的身份暴露之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这还不算坦诚相待吗?

他想不出来,只好先拖着,拖到晚上再说,夜晚安静的氛围适合谈心。

在基地住了一段时间,家具落了层灰,东西也乱七八糟的。

黎星川在客厅穿梭,整理东西,把摆乱的物件归位,顺带擦一擦灰。

两个季望澄坐在沙发上,同一个抱肩微仰姿势,身躯一动不动,只有脑袋和视线跟着他的脚步走。

黎星川走到左边,他们向左转头;黎星川穿到右边,他们往右看,动作整齐划一,像是两只训练有素的严肃猫猫,而黎星川是那根逗猫棒。

半晌,他被盯得受不了了。

“你俩坐那干嘛呢?”黎星川停下脚步,“就让我一个人打扫啊?”

两人“唰”一下起立,同时望向靠在门边的拖把。

嗖的一下,季望澄和‘季望澄’穿越几米距离,杀到拖把边上。

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志在必得,哪怕在打扫卫生这件事上也必须一决高下。

半秒后,拖把断成两截。

两人盯着断掉的拖把,转头望向黎星川,抬起胳膊,指向彼此。

“都怪他。”季望澄说。

“他的错。”‘季望澄’说。

黎星川:“……”

黎星川:“给我闭嘴。”

第二个问题是分房间。

季望澄:“我把房间让给他,我们睡一起。”

‘季望澄’:“不要,我要和闪闪睡。”

眼神交流间,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带闪电。

黎星川自有办法:“不要吵了,你们都跟我睡。”

季望澄:“?!”

‘季望澄’:“?!”

他们都觉得自己很亏,被迫和另一个冒牌货分享闪闪,这不公平;然而黎星川的决定就是纪律,两人不情不愿地从命。

主卧的床很大,两米多宽,但三个男生睡,还是有点捉襟见肘。

黎星川睡在最中间,一左一右都是季望澄。

这一画面其实相当魔幻,他也考虑过用超能力使两个季望澄变成一个人,可正如他自己对单白解释的那样,他认为小季还挺厉害的,甚至是无所不能的程度——这么厉害的人,变出一个分.身来,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他叹了口气。

“唉。”

季望澄和‘季望澄’同时转头,连头发摩擦枕套的声音都惊人的一致。

被两双泛着微光的眼睛盯着,黎星川压力很大。

“说说看吧。”他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季望澄:“他是冒牌货。”

‘季望澄’:“他是冒牌货。”

黎星川:“……”

又开始了!

“接下来按我说的做。”黎星川面无表情地说,“我提问,你们轮流回答问题,不可以抢答,除了答案之外不要说多余的话,懂了吗?”

“哦。”

“哦。”

“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吗?”他问,“左手边的先来。”

季望澄说:“嗯。”

黎星川:“什么时候?”

季望澄含糊道:“……小时候。”

黎星川:“你能再说具体点吗?”

“……”季望澄睁眼说瞎话,“我忘记了。”

“好吧,那么下一个。”黎星川说,“你们能不能和平相处,重新融为一体呢?”

‘季望澄’:“可以。他把主控权让给我。”

季望澄:“做梦。”

黎星川:“不许插嘴!现在是小季2号的回答时间。”

季望澄看起来相当不爽,眨眨眼睛,恢复缄默。

“主控权是什么?”黎星川脑袋看向右手边的‘季望澄’,“你是多重人格吗?”

‘季望澄’:“不是。”

得到否定的答复,黎星川松了口气,意料之中。

据他了解,多重人格患者,每个人格之间的“人设”差异巨大,年龄跨越五岁到八十岁,一个十八岁的患者可能有一个69岁带病上单的老头人格。而这两个季望澄之间差异极小,连双胞胎都没那么像的。

“我的身体里,有很多个自己。”‘季望澄’说,“它们必须服从主控的命令,否则将被抹杀;极其优异的个体会成长起来,夺取主控的位置。”

他阐释这一点的时候,季望澄的目光如同凝冰,淡淡掠过对方的脸,冰冷杀意不加掩饰。

显然,他并不想将如此深层次的秘密展露给黎星川看。

但‘季望澄’无所谓这一点,他确实在某些方面取得了更高层次的进化——比如没必要的羞耻心。黎星川问,他就回答,没什么必须隐瞒的。

黎星川若有所思:“那这种‘篡位’,发生过几次?”

这下轮到季望澄回答了。

他说:“……这是第二次。“

黎星川顿时明白了什么。

半晌,他闷闷地“嗯”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

春夜温度适宜,窗户开一道窄缝,挂在窗口的风铃叮铃作响,长长的细穗左摇右晃,就像黎星川飘摇不定的思路。

第二天早上,新的战争又开始了。

季望澄会做饭,并且以此为荣,为闪闪做饭是他神圣的权利,然而冒牌货出现之后,居然连这专属的快乐和荣誉都要夺走,难以原谅。

季望澄:“滚出去。”

‘季望澄’:“你才该出去。”

两人死死瞪视彼此,手背上青筋绽起,电饭锅的内胆被他们的念力扭曲成破铜烂铁,可怜巴巴地皱缩着。

他们很想往对方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来上一拳,然而两个人惦记着“扣分警告”,硬生生忍住了,试图用视线杀死彼此。

心情不佳,双倍的阴郁,周围的一切开始遭殃。

“嘭”、“啪”,玻璃调料罐爆裂。

原本明媚的晨光,染上一层灰蒙蒙的薄雾,阴云将天际压得低垂。

别墅上空,一道黑色漩涡出现,如同择人欲噬的野兽,朝着玉城张开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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