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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104)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 一开始就是得拿出这样的气势。让他们知道她姜曼就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们真正正视起来。

女助理为姜曼的胆识而恍惚撼动了一下。

“据我所知,那人还不是那个保镖的亲大哥吧?”姜曼冷笑一声。

她撑着一侧额角,盯着手中的两份资料看。一份是那保镖的,另一份是他那个金姓大哥的。

那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这次动的可是她姜曼的亲儿子。

“好了。”姜曼丢下手中级长轻飘飘的资料纸:“现在,走吧。”

她现在就要亲自出去会一会,外面的那个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

金十八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发觉自己被反剪双手捆了起来。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懵了一会,想起来了此时的处境。

自己现在正被人蒙着头,整个人动弹不得。估摸着现在的时间怕已经是深夜了,能嗅到周围的泥土和草腥味。

空气沉闷潮湿,估计是天快下雨了。很好,什么叫喝凉水塞牙,倒霉事都赶一块去了。

夜深人静,荒郊野岭。这属于是天时地利了。以及还有一个被捆着动弹不得的自己。还真是杀人越……严刑拷打的好时机。

金十八想过事情会败露,但他没想速度快得让他如此猝不及防。几乎是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刻人就被掳过来了。

附近不只有他一个人,估计都是看守他的。

这下真的变成任人宰割的局面了。

主要是,金十八这人也挺多年都没尝过这种为人鱼肉的滋味了。

像这样被捆成粽子扔在这的这种局面对金十八而言还有点……新鲜。

看得出来这次姜曼是真的被惹得不轻,动作也非常果断,竟这么直接将他绑过来了。

金十八这边刚有了一点动静,随之立刻就听见身后有一人的脚步声踩着草坪走过来。他被人粗暴地一把拎起。

金十八怎么感觉自己已经被揍过了呢,刚刚这一动作,浑身关节咯吱咯吱地响,只感觉浑身没一处不酸疼难忍的。金十八疼得龇了龇牙。

他这会儿知趣地一声不吭,配合这些人。

头上遮着的东西被一下拿开了。首先看到的是姜曼的一圈保镖。各个人高马大,训练有素。

眼前这画面有种格外眼熟的压迫感。不过上次是抓狗仔的那会,当时金十八还是在旁边看着的那个热心保镖老金。

这会儿位置倒错。他被捆了,而从人群之后徐徐走出来的姜曼的身影,则让周围气压一片死沉,这一刻没人敢出声。

“又见面了。”她平静幽邃的目光落在金十八身上。

如此平和正常的问候并不能让现场的压迫感缓和半点。

快下雨了,四周光线昏暗,只有不远处车灯的光源。没有风,空气沉闷压抑着。遥远天际滚过一道轰隆低鸣的轰隆雷声,像是某些大型猛兽喉咙里滚过的低吼,一种听着就叫人汗毛倒竖、流下冷汗的危险预感。

金十八也咽了咽口水。

丑媳妇终要见公婆。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他和老丈母娘的对峙。

姜曼的想法很简单:为什么找这个保镖,不找自己儿子?

因为她没那么多时间陪蠢货们演棒打鸳鸯牛郎织女的戏码。

姜曼想要的是最干脆直接的解决方法,如何能够最直截了当地解决问题,她就怎么做罢了。

很明显,现在找姜清元那个脑子拎不清的儿子只会让这种事情变得麻烦。

他是姜曼之后要花漫长时间解决和矫正过来的问题。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段关系里不堪一击的一面披露。并亲自告诉姜清元,他是有多么自以为是。

——就先从眼前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保镖下手。

“我这人不喜欢废话。”一直到姜曼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气质高雅的女人声线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隐隐充斥着属于领导者才有的命令意味。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问题十分单刀直入。

姜曼的性格可比她儿子难相处多了。金十八深有感触。

还是姜清元的性格好。冰冰凉凉甜甜软软的。话说回来这俩真是母子吗?

他有点想姜少爷了。

才刚过完一个月纪念日呢。他和姜清元。

想人家儿子归想,问题还是要回答的。金十八思忖了下,挑了个暂时不会煽风点火的答案:“最近。”

“所以,”姜曼不紧不慢地道:“你们当时骗了我。”

金十八心虚起来:“这个……”

姜曼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选择了我儿子,我想你一定做好了会有今天的心理准备。”

是的。金十八对此在心里点了个头,表示认同。

“就直接一点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姜曼抬了抬下巴,让旁边的人抬出一个看着就沉甸甸的行李箱出来。

一箱现金。

这是一种对于双方来都是最安全稳妥的交易方式。装满一个行李箱的钱,数目也不小了,姜曼一双沉静的眸子盯着他的表情看。

“这不是全部。”姜曼冷笑地看着他:“钱,还是我就在这打断你的腿——自己选吧。”

金十八看着那个被丢到自己面前的,沉甸甸的行李箱。

一个平平无奇的,二十六寸,银色拉杆硬箱。

他:……

那一刻金十八都有点惊讶了。哇哦。

不是。

他看了看姜曼,又看了看那个行李箱。

就这么点儿啊?

完了?

你们穷人拿钱砸人都这么小气的吗?

这够姜清元一个大玻璃的零头吗?

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拿钱砸回去的可能性,要是那样真行得通的话问题也太简单了。

没有不尊重他老丈母娘的意思,但是在这儿,能用钱砸金十八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于是那一刻,被捆在地上的穷酸保镖金十八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他视金钱如粪土地收回目光,用自己毕生最诚恳最坚定的态度看着对方。金十八说:“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

听到这句话的姜曼面无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无动于衷到让金十八怀疑自己刚才的话是对着空气说的。

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绑在地上形容狼狈的家伙,最后轻而又轻地,略微偏了一下脑袋。

姜曼唇角勾起一点浅淡的笑意。一抹最为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嘲讽的幅度。

没有要尊重半点的意思,姜曼这辈子最鄙夷、最唾弃、最不屑的就是自诩有情饮水饱的蠢货们。

恋爱脑?现在都把这些人讲得这么好听吗。在姜曼眼里,这不就是犯贱?

还是自愿犯贱。天哪,多感人,姜曼都要被他们感动得笑出声了。

换以前这种情况她会说别死她家门口,但现在不行了——因为她姜曼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姜曼烦不胜烦,抬手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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