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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龙宠(54)+番外

不敢肯定。慕皓天摸了一整圈之后,双脚踩在井壁上,开始往上爬。井壁是土石,摩擦力大,加上他体力好,不一会儿就爬到井口。

可惜,枯井上方被一块巨石压住。

慕皓天稳住自己已经十分困难,哪有足够的力气推动巨石?

左推,右顶,巨石纹丝不动,慕皓天力竭,全身肌肉更是酸痛难当,他滑下枯井,坐在地上喘气。

他闭上眼睛,细心听着上方动静。

许久之后,似乎有动静,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慕皓天不敢确定,倏然睁开眼睛,朗声试探:“既然都来了,何必鬼鬼祟祟?”

声响更大,果然有人来了。

巨石与井口连接处,有半掌宽的缺口,殊晚一双眼睛盯着井内,因角度关系,她看不见慕皓天。慕皓天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中气十足道:“有话直说。”

殊晚压着嗓子,用想好的台词说:“你的死期快到了。”

殊晚一出声,慕皓天长舒一口气,果然是她!

性命无忧,大家又是熟人,慕皓天索性往地上一躺,没好气道:“我最近又得罪你了吗?”

他还好心好意准备请她吃饭。

“我的老板说你不老实,要再给你点颜色看看。”殊晚故意粗声粗气道。

慕皓天眉头一皱。但听着殊晚怪怪的声音又觉得好笑:“别装得不男不女。”难听得跟公鸭嗓子似的,他很有闲情地躺在地上,跟大爷似的:“水呢?快点扔下来,我还真有点渴了。”

他以为他是在酒店吗?殊晚气愤,她学着电影里的恶魔,用诡异的口气说话:“这回什么都没有。”

她磨着森森白牙,可惜演技不佳,话语出口后始终是气势不足,不伦不类。

慕皓天问:“这回,你打算把我关多久?”

“别人让我放你,我就放你。”殊晚像煞有介事道。

“回去告诉你的老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又不敢杀我,还是把我早点弄上去得好。”慕皓天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当然,如果你下来陪我,关多久我都可以不计较。”

他居然不害怕?殊晚非常不满,一定是上次救过他,导致他肆无忌惮。

关一阵就好了。殊晚不跟他废话,转身离开,故意把脚步跺得很响,似乎这样才能增加气势。

慕皓天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眉头一皱:“喂,你别走啊!”走了还有什么玩的,一个人毫无乐趣,慕皓天喊她:“殊晚,你别走啊……殊晚……”

仿佛有惊天雷在耳边炸响,殊晚的脚步倏然顿住。

殊晚三两步跑回来:“你……你……”她震惊得连话语都吞吐,“你怎么知道是我?”

慕皓天声音中含着得意的笑,如同自己占了上风:“我早就知道是你。”

“什么时候?”殊晚不敢相信。

“你还在汽车美容店的时候。”慕皓天坐起身,“不然,我为什么会用电击棒电你?”

“你怎么知道的?”殊晚自诩办事干净利落,而她平日里老实低调,怎么可能会被识破?

“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殊晚犹豫,待会儿他上来了,找她报仇怎么办?

慕皓天似乎知她所想:“你又不可能杀我,我迟早都会上去。而我的人也知道你的事,他们很快就会找上你。说不定现在已经报了警,警察正在赶过来。你把我弄上去,我们的事就私底下解决。”他加一句,“我不为难你。”

殊晚半信半疑:“真的?”

“我要报警的话,早就报了。”慕皓天说,“我想,私了对你更加有利。”

殊晚怕警察,不情不愿地挪开石头:“等我去找绳子。”

“我自己上来。”慕皓天说,双腿蹬住井壁两侧向上攀登,殊晚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心头暗想:这家伙有两下子嘛!

几分钟后,慕皓天从枯井中爬了出来,殊晚重复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慕皓天拍打身上的泥土,不满道:“你把我衣服弄脏了。”脏成这样,慕皓天脱下西服外套,随手往地上一扔。

殊晚急躁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应该知道我在查你。”慕皓天不紧不慢道,“那次我从你的衣服上拽下了一颗纽扣,通过纽扣查到了你身上裙子的样式,后来……”他故意顿了顿,“我发现你正好有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又正好掉了颗纽扣。”

他侧过脸瞧她,声音中有轻俏笑意,仿佛在说:小样,跟我玩!

殊晚闷闷地站在一旁。

慕皓天打量着周围环境,月色如霜,脚下草叶映出灰蒙蒙的银光,远处的树林田野全都浸在飘渺的月光中,如同披上一层若有似无的白纱。虫鸣声此起彼伏,慕皓天问正题:“这次,赵长鸿有什么交待?”也对,前两天他去风景区接左秋语,估计已经传到赵长鸿耳朵里了。

“赵长鸿?”殊晚迷惑,“关他什么事?”

“我知道他是你的老板。”慕皓天顿了一下,“想给我点颜色看看的人,不就是他吗?这次是,上次也是。”

殊晚觉得莫名其妙:“上次我还不认识他呐。”

换成慕皓天迷惑:“那上次你为什么把我扔到废旧仓库?”

“谁让你乱拆我家的房子!”一说这个,殊晚就气愤。

“我什么时候拆了你家房子?”

“就我婶婶出殡那天。”殊晚心头委屈,“我刚把婶婶安葬,回来的时候,家就不见了,墙上的照片埋在碎砖烂瓦里,楼上的花花草草被铲掉,锅碗瓢盆成了碎片……还有好多好多东西,都是婶婶给我买的,全都没有了……”

她的成长回忆,婶婶所给予的精神寄托,伴随着推土机的轰鸣统统化作灰烬。

“你们太坏了。故意找人盯着我,我前脚出门为婶婶办葬礼,你们后脚就把我的房子拆了,多等几天都不行……”

慕皓天蹙起眉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殊晚忿忿不平:“你不仁,我不义,把你扔在废旧仓库已经很便宜你了。”

“所以,这事跟赵长鸿没关系?”慕皓天思考半晌后问。

“跟他有什么关系?”殊晚反问。

“那今天,你又是为什么?”

“你老缠着我,我嫌你烦。”

慕皓天扶额,他仔细分析过各种纠葛,权衡过利害关系,并为此做出了防备措施。但生活不是小说,小说尚且有理可依,而生活是偶然的,任性的,无理可循的,比如殊晚非说他拆了她家房子。

作案动机不要这样简单,好不好?

这不符合他实力雄厚四处结仇的身份背景!

出发点不要这样单纯,好不好?

搞得他的缜密心思像冷笑话一样苍白!

慕皓天认真地问:“所以,你没有为赵长鸿效力?”

“我当然有为他效力。”殊晚回答,“只不过,现在辞职了。”

慕皓天知道,汽车美容会所。

他忽然间很想笑,既为自己那些可笑的推断,同时,也为心灵上的解脱——她没为赵长鸿效力,没为赵长鸿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