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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我爱你(15)

林居然似乎觉得酒的味道不错,一杯接着一杯,还跟初阳道:“我上司叫我把酒量练出来,说都工作的人了,不会喝酒怎么行?哎,上班真不容易。”

初阳索性把红酒瓶放她旁边:“那剩下的都归你。”

“不行,你得陪我喝。”林居然示意侍者给初阳倒一杯,还催促道:“倒满,倒满……”见初阳不拿杯子,林居然把酒杯塞给她,初阳不想再喝,推搡间,酒从杯子洒出来,直接泼了她一身。

“抱歉。”林居然满脸歉意。

“没事。”初阳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她走了,林居然只好找柏峻言喝,拿起酒杯道:“感谢柏先生的款待,不然,我这样的工薪阶层恐怕吃不上如此地道的法国菜。”

“不用客气。”柏峻言和她碰了碰杯,随口问:“你和初阳是大学室友,那你也是摄影师?”

“摄影师?不,”林居然摇头,“初阳也不是,她是狗仔。不然她怎么会遇到你?她每次被人发现,怕别人砸相机,只好拿你当借口。不知道她这招在哪部电视里学的。”

柏峻言眸色微变,面上依旧微笑:“也算是缘分。”

“嗯,缘分。”红酒虽甜,但后劲足,林居然面色酡红:“我真的没有想到初阳能追到你,连她自己都意外,毕竟,她又不是真的喜欢你,她还有男朋友呐……”

“男朋友?”

“席文啊,他们都谈了几年。”林居然有点口齿不清,“初阳没想到你会想跟她交往,两头为难,一直希望你主动甩了她,跟你说哦,她甚至花了四千块钱去做了一身假伤疤,希望你讨厌她……哈哈……好好笑,不过没用到,那天晚上她碰见席文劈腿,气得要死……他们分手了,四千块钱打了水漂……”

……

初阳从洗手间回来时,林居然已经趴在桌子上,柏峻言眉目淡淡,道:“你朋友喝多了。”

初阳一脸无语的表情,抱怨道:“酒量不行还喝……”她拍了拍林居然,林居然没睡着,但双眼迷离:“啊,初阳你回来了,我们再喝一点……红酒不醉人的……”

初阳无奈,对柏峻言道:“那我和她先回去了。”

“不是说一起去看看电影吗?”柏峻言说,“楼下是酒店,可以给她开间房。”

“可她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扔下她?”

“她比我更重要吗?”

初阳不知道柏峻言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指了指林居然:“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也不会丢下朋友对不对?”

柏峻言妥协:“那我们送她回去。”

他的司机不知去哪儿了,柏峻言亲自开的车,后座的林居然半睡半醒,整个人都倚在初阳身上,偶尔嘟囔几声。初阳听不清她说的什么,霓虹高楼在车窗外如电影般掠过,江上吹来的晚风裹挟着花木的幽香,忽然听到柏峻言说话:“前面就是‘锦色春’。”

一家私人会所,初阳不太明白:“我们不去那儿。”

“我第一次见你就在那里。”

初阳突然想起来,她被人发现,对着柏峻言展开肉麻表白。回想那画面,初阳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哪儿?”柏峻言问。

当然也在“锦色春”,可初阳曾经不是这样说的。她想了想道:“在路上,偶然一瞥。”

“哪条路上?”

“离这儿不远。”这一片是富人区,柏峻言应该常在附近活动,他在“江山苑”的房子也距此不远,初阳说了主干道的名字:“鸣阳大道。”

柏峻言点了点头:“是哪一天?”

“记不清了。”

“那对你不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吗?”

初阳头疼,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遮掩:“就是上上个月,哪天来着……”她绞尽脑汁地想,听到柏峻言道:“应该是四月上旬。”

“对,对。”初阳道,“那时候花开得很好,我常来这边拍照。”

柏峻言嗯了一声,大半张脸隐在黑暗中,整个四月中上旬他都不在国内。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那么问题来了,分手时,你到底是要对不起,还是要玛莎拉蒂?

某欢:你有玛莎拉蒂吗?

亲爱的:所以还是不要分手了。

第11章 坦白

车子开到初阳的小区,两个人费力地把林居然弄进房间。这是柏峻言第一次来初阳的住处,不大的两居室,其中一间被改成了摄影棚,墙上到处都是照片。

初阳把林居然安顿好,看柏峻言还在屋内,她又有点手足无措,勉强笑笑:“家里小,东西又多。”初阳甚至不敢看他,半侧着身问柏峻言:“你喝什么?水,饮料?我这还有玫瑰花茶。”

柏峻言摇了摇头:“我想回去了。”

初阳如释重负:“那我送你。”

“好。”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机器运转声极其细微,初阳撇过脸,盯着轿厢内的小屏幕,不是那里有看头,而是目光无处安放。

她不敢看柏峻言,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每次跟柏峻言独处,她都如临大敌,后背隐有冷汗。

柏峻言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手,刚碰到初阳的手腕,她就几乎跳起来:“啊……”那份慌张,如同被火星烫到。

“怎么了?”柏峻言微微低头,目光温柔。

“被吓到了。”初阳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以为是虫子什么的。”

柏峻言发出轻笑声,大方抓过初阳的手,“不是虫子,是我,你喜欢得快疯了的人。”

初阳尴尬笑笑,被他握住的手变得滚烫,掌心开始冒汗。

幸好他的车就停在楼下,走到汽车旁,柏峻言却没有松开初阳的手,把她往身前拉了一把,初阳几乎靠在他胸膛,听到他说:“怎么不主动抱我一下?”

灯光穿过香樟树叶的空隙筛在地上,初阳的手仿佛有千斤重,她用尽力气才抬起胳膊,僵硬地环住他的腰,脚步却往后退了退,试图拉开距离。

柏峻言搂住她的肩膀:“初阳,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初阳机械式回答,“可以吃很贵的东西。”

“那下次再请你。”

“不用了吧。”初阳随口就出,寻找理由,“太浪费钱。”

“我想起来,下次该你请我。”

初阳点头:“好,那我们下次再约时间。”她松开手,亟待解脱,“挺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柏峻言搭在她肩上的手没有挪开,他朝她趋近,初阳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呼吸喷在自己的面颜。

傻瓜都知道他要吻她。

“不!”初阳叫出了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一把推开柏峻言。

柏峻言目光诡测地盯着她。

“这样……有点太快了……”初阳遮掩着寻找借口,脑子里却没有词语,无休止的谎言与煎熬,她像大海里泅渡者,看不见方向,望不见彼岸,还得提防突如其来的浪将自己打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