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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色生香(70)

可问题是——

邪魅居然伤得这么重!以往他们有什么任务基本用不到前四路出手,单邪魅一人就能搞定。

那个让陛下如此分神的魔王,到底给陛下写了什么信?那些要追杀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武功居然如此厉害?

“大哥,五妹怎么样?”夺魄抱立在一旁,神色冷凝。

“伤了肺腑,媚术被迫,怕是要重新修炼了。”断魂为邪魅盖好被子,扫视屋内的两人,一个素衣素颜的女子坐在c黄边为邪魅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另外一个,就是夺魄。

"那四弟……”素衣女子担心开口,“不如让我也去帮四弟吧。”

“不用!你留下好好照顾邪魅。”断魂制止道,“他们能伤了邪魅,但不一定能伤得了盗命。盗命已经出发了吧?”

“是。”

“陛下吩咐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三人抓回,至少也要抓一个活口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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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忙什么?”迷迭看着明显变得沉默寡言的赤炼,微微叹了口气。

赤炼回神,看他来了,轻轻一笑,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去我洞府玩吧!”

“不去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赤炼拒绝道。

迷迭也不勉强,静静坐在一旁,陪他。

赤炼依旧摆弄着那个玉佩,低喃一声:“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迷迭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赤炼就只当他不存在,轻轻吻着那块玉佩,心中憧憬着——不会太久了,魔夜,等我帮你办完你要我帮忙的事,我就会带着死亡之光的书卷去魔界找你。

无论你是不是还恨我,我都会告诉你,我还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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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语哲当晚发起了高烧,唐语沉也是昏迷不醒。魔夜将两人安置在附近的雪窟中,小心翼翼地将周围打斗的痕迹都清理掉,布了一个结界,确认安全了才进了雪窟。

唐语沉伤得不是很重,经过魔夜的医治,沉沉睡着,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唐语哲给妹妹压制疼痛时用掉了大量灵力,自身被媚术侵袭,最后又让魔夜……冷热交加,这一天将他折腾得够惨。

魔夜搂着瑟瑟发抖的唐语哲,将做好的冰袋覆在他的额头,然后轻轻拨弄着他凌乱的短发,似乎比在凡界的时候长了些,衬着睡梦中的唐语哲脸庞显得有些秀气。但并不是那种女气的秀气,而是中性的秀气,可阳刚,可柔美,混合气质的杰作。

本就是孪生,魔夜瞥了一眼旁侧睡在他结出的暖玉圈中的唐语沉,长发掩映,倘若没有发的长短区分,还真分不出二人。

唐语哲眉心微蹙,呼吸紊乱。

魔夜静静凝视着他,内心平淡安详。没错,他一直抱怨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人,却不曾想过,自己自始至终都在奢求他人来呵护来疼爱,从未动过照顾他人的念头,又怎能敞开心扉呢?

相爱相守是两个人的事,他一味逃避,只能离幸福越来越远。父皇临死前推开他,是想让他更幸福吧?

迟了七年的释然一时间涌上来,魔夜唇角微扬,轻轻念着两个字——阿哲……阿哲……

忽然,魔夜的视线一滞,伸手解开唐语哲领口的衣扣,神色凝重地看着他的胸膛,刚刚,似乎有什么从阿哲的心口一闪而过?

可现在,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难道是眼花?

唐语哲察觉到胸口的凉意,竟然慢慢醒转,他对上魔夜幽深的眸子,哑着嗓子开口:“你还没睡?”

“我在守夜。”魔夜帮他系好扣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哪里不舒服你会不知道?”唐语哲白他一眼,见他眸色透出温柔,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别过头,低吼,“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怎么了?”魔夜不明所以,好奇询问。

“跟看女人似的!”唐语哲气闷道,他捂着胸口咳嗽两声,“丫头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困倦了才睡的比较死。”魔夜想起白日里两兄妹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什么事?”唐语哲想起身,魔夜制止了他的动作,于是继续赖在魔夜怀中,伸着大长腿拨弄着脚边的冰块,嘟囔道,“我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那今天白天……你这里疼不疼?”魔夜伸手点着他的胸口,神色凝重。

“……怎么这么问?”唐语哲下意识地瞒下,只是避重就轻道,“都说了是我妹妹的缘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吗?”全部漆黑的瞳孔就是有这点好处,当他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无处可遁的窘迫。

唐语哲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啊!”他盯着魔夜的脖颈,好奇地岔开话题,“你的脖子怎么了?”

“……”魔夜被噎到,垂眸不语。

“呀,你的头是不是曾经被切下来过?后来安上了就留下了这一圈红痕?”唐语哲伸手去碰触那道浅浅的红痕。

魔夜吃痛,叹气道:“是啊,现在抱着你的,是鬼魂。”

“那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呀,这伤痕好熟悉!”唐语哲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深长胳膊想再仔细查看。结果魔夜躲开他的手,将其按回去,“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糊涂?”

“嗯?什么?”唐语哲无辜地眨眨眼。

“你今天差点杀了我。”魔夜风轻云淡地描述。

“啊?不会吧?”唐语哲瞪大眼睛,而后坏坏一笑,“那咱俩扯平了。设让你对我反反复复,我割破你脖子也是应该的。如果你以后再敢反复不定,就不只是割破你脖子那么简单了!”唐语哲比划了一个砍头得动作,“我会切下你的脑袋!”

“那我可真怕。”魔夜顺着唐语哲的玩笑话道,“不知道烧了脑袋,还能不能看见你?”

唐语哲呵呵笑着,叹道,“这丝线倒是厉害。”

“哪儿来的?”魔夜将他额头滑下的冰袋拿下去,摸摸唐语哲的额头,再度换了新的冰块装好,覆在他头上,“你发烧了,要是再凡界就好了,感冒药吃过就好。现在我们在逃亡,只能将就一下了。如果明天再不退烧,我再想别的办法。”

“没事,小意思,睡一觉就好了。”唐语哲大咧咧地笑着。

为什么……忽然感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说着话……也很幸福。

“那你好好睡一觉吧!”魔夜帮他盖好外袍,“我会帮你御寒的,安心睡吧。”

“我还不想睡。”唐语哲摇摇头,他变戏法般拿出命运之线其中一根递到魔夜面前,“你不是想知道这线是哪来的吗?就是那头白毛狮子送给我的。”

“无色无味,略显透明,柔软得让人察觉不出来,可以无限延伸。的确是好东西!”魔夜接过线研究道,“你是怎么见那狮子的?据我所知,白狮飞天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灰飞烟灭。”

“是吗?那……不如先说说你吧!”唐语哲想起了有关少主的事,撑起身子好奇道,“你的头发为什么变来变去的?”

话一出口,唐语哲连忙闭嘴,瘫软回去,忐忑地垂下眼帘,完了完了,早就看出魔夜不喜欢这头白发,他还问,这下肯定触动他的伤心事了。

“我是混血。”魔夜并未生气,也没有逃避,只是微垂着眸,眼神复杂,“我母亲是白界的公主,父亲是魔界的皇帝。我,是魔界的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