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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恶夫(591)+番外

作者: 江心一羽 阅读记录

“生意兴隆”

宋恒安见了赞不绝口,

“大人之字刚柔拙巧,收放有度,真是好字!好字啊!”

陆远舟十分得意,将那幅字交给了他,宋恒安再三躬身行礼道,

“多谢大人赐墨宝!”

这厢却从那怀里摸出了两张银票来,

“大人,请笑纳!”

陆远舟一愣摇头摆手道,

“你这是做甚?”

宋恒安笑道,

“大人,这不过是润笔之资罢了!文人雅士之间礼尚往来,寻常之极,更何况这书房之中只你我二人,不会有人胡乱说话,大人不必担心!”

说着将那银票放到了书案之上,陆远舟瞧在眼里略一犹豫,那宋恒安已是手捧字画作揖离去。

待到他走后,陆远舟打开银票一看却是两张二百两的银票,

不过提笔写了四字罢了竟有四百两银子的进项!

陆远舟一拍自家脑门儿,

我却是没有想到,原来这银子竟是来的这般轻松!

陆远舟得此启发便如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猛然便会了这敛财之术。

第二日又让人送了一幅墨宝到恒安米铺之中,那宋恒安很是欢喜又将四百两银子送到了他手中。

不过两日令得陆远舟头痛无措的事儿便应刃而解,之后便放放心心做他的县太爷,一遇手头发紧时便写上两幅字给人送去,那宋恒安倒似真喜欢他的字一般,每一回都是四百两银子。

到了后头陆远舟胃口越来越大,竟连着送了十幅之多的字画过去,那宋恒安却是照收不误,银子给的十分爽快!

一来二去两人熟识之后,宋恒安便有些个微末“小事”烦劳到县老爷,陆远舟一瞧是些生意纠纷、商场竞争,这类事儿大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宋恒安能欣赏他的字画,自也是那风雅高洁之人,必不会做出那欺行霸市、排挤同行之事,陆远舟断案时必是要偏向他几分的!

这样连着两三桩事儿下来,那县丞郑臻卿却是瞧出了不对来,私地下暗暗点醒陆远舟,

“大人,您是官,那宋恒安是商,为官者上担皇命,下护黎民,与那以利为重的商人不可过从太密啊!”

陆远舟听了却是有些不悦应道,

“我们乃是以文会友,光明磊落有何可指摘之处!”

郑臻卿是个直言敢谏之人当下应道,

“大人,前头那一任县爷便是因着贪污入了大狱,我怀水县乃是大县,距京城不过六十来里,吏部与户部稽查巡视的官员每月皆有,大人与商贾过从甚密若是传出绯言,只怕上头问起不好交待!”

陆远舟正喜自家开了一个财路,能在赵妙芙面前扬眉吐气,那里能听得进这些,当下喝道,

“郑臻卿,你是上官还是我是上官,这类事还要你来教我么!”

郑臻卿见他听不进忠言,只得拱手退了出来,到了外头摇头叹气那县尉见了凑上来与他道,

“老郑,这是被县爷训斥了?”

郑臻卿把前头讲的话说给了县尉听,那县尉听了冷笑一声道,

“老郑,你便是这样不管不顾的直言敢谏,得罪上官也不知多少任了,才在这处做了十几年的县丞不得升迁,这上官的事儿我们不必过问,只管装聋作哑就是,只要你不沾我不沾,左右下大牢是他的事儿,与我们何干,更何况你现在说已是晚了,他早就上套了!”

郑臻卿大惊忙问详情,县尉便将那宋恒安送“润笔费”的事儿讲了出来,

“这衙门里头诸人俱归我管,守门的衙役早就告诉我了,前阵子送出去的画怕有十七八幅了,有时让人送银票来,有时宋恒安自家亲自来送,还要介绍商圈之中喜好书法字画的朋友与县爷认识,县爷还在书房之中叹怀水文风鼎盛是个好地方呢!”

县尉边说边冷笑连连,

只有这类斯文败类才能将行贿受贿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第四百三十一节 偷观

“唉!”

郑臻卿一听长叹了一口气,

“才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些个饱读诗书,受圣人教诲的,当了官儿便是为了捞钱的么!”

“嗤!”

县尉冷笑一声道,

“如今大魏可不是前朝,前头那一位入了大牢,一家大小都跟着进去了,刑官的公文已是到了,说要押往京城行刑,主犯砍头,从犯充军发配,家中妇孺也一应发往边塞修筑工事……”

“不过一万两银子,竟是叛得这么重?”

“哼!今上对待下官不可谓不优厚,银子给的再多也挡不了那些人人贪欲,刑法再重,同样有人敢以身试法,这一位也不知是靠山硬还是胆子大不怕死!我们且瞧着吧!”

……

两人在那底下嘀咕半晌都约定退到一旁不沾边儿,静观其变!

他们却不知那厢已有人向湘哥儿报了信,

“三殿下,小的已依计在宋恒安面前点拨了几句,宋恒安果然去寻了陆远舟,两人如今已是勾搭到一处,一个三五日便送字画过去,一个却是都以银票做了润笔费……”

湘哥儿负手立在窗前闻言微微一笑点头道,

“好!这事儿办得好,你还留在那处,提点头宋恒安多介绍商场上的朋友与陆远舟认识,他若是送字画更要大力为他宣扬!”

“是!”

湘哥儿转头瞧向外头渐渐昏暗的天色,淡淡一笑,

这人心便是如此,外头是一样的血肉,里头却是裹着各式的欲望,只需在外头借着贪婪二字悄悄的撬开一条缝,再加把劲儿推一推,那里头的丑恶便会倾泄而出!

尤其似陆远舟这种小门小户出身,却又被娇宠过头的人为最,一但打开了欲望的大门,没有强大的意志想要关上便难了,且看他自家一步步如何作死吧!

外头有宫女来报,

“三殿下,皇后娘娘那处派人来唤殿下了!”

湘哥儿应了一声,

“知道了!”

这厢转过屏风道,

“给我取了衣裳来!”

宫女伺候着湘哥儿穿衣裳,他过年便已是十八了,站在那处,长身玉立,丰姿俊朗,浑身上下完美的便如那庙里供着的用玉石雕刻成的神明一般。

在这宫中走动时,那些怀春的妙龄宫女们见着他莫不是脸红心跳,心驰神醉,也不知多少人午夜梦回时都要想起这位三殿下!

不过那都是外头人不知晓罢了,只有那贴身伺候的宫女们才知晓,这位三殿下虽是时时嘴角含笑,外表瞧着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内里却是疏淡冷凝,隔人十万八千里远,生气时也不骂人,只是淡淡瞧你一眼,便要心肝儿发颤。

在这宫里的老人都知道,在太子爷那里是处处有规矩,时时有章程,要小心翼翼不可越矩,若是犯了错太子爷自有雷霆之威,但只要领过罚之后照样好好做事便是!

在三殿下这处,倒是无人给你立规矩,却是更要循规蹈矩,一个不小心忘了形,三殿下倒也不急不躁,只是立时将你换到那杂役房里做粗活重计,洗衣、劈柴、倒夜香,又苦又累的活儿轮着做,几时想起了便叫你回去,想不起来便自家轮着做到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