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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15)+番外

宋明桐脸色微妙了一下,道:“刚刚……陆姐姐看街上灯市绚烂,已与明桐分道了。”

“小女淘气,让宋小姐见笑了。只是今夜小女还与人在锦雀桥有约,担心她贪玩误了时辰……”

……有约?

宋明桐有点紧张起来,她一向知道太子喜欢便衣四处浪,听宫里的风声传太子和公主时不时地会提起陆栖鸾,不禁怀疑这两个人私底下有什么……

“陆大人勿虑,明桐这就去找陆姐姐,定不会让她误了约。”

陆学廉见宋明桐快步离开,不禁心想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前面酸后面就热心助人了。笑了笑,刚回到坐席,便见一个从未见过的武官打扮的巨汉正抱拳对圣上直言:

“……舍弟朔州参军贾乃福,与臣一同征战沙场,屡献奇计。此番能杀进敌国,皆因他神机妙算。陛下若不忍公主远嫁异邦,臣愿厚颜为舍弟求娶!”

陆学廉一抖,顿时觉得喝进胃里的酒都好似烧起来一般,低头与周围的同僚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骇然之色。

“这人是谁?”

“金州归德将军贾乃寿,就是日前靠着驱赶流民破了敌营的那个,明明恶名昭彰还敢大放厥词,啧啧……”

御阶之上陡然安静下来,突然间,上面传来啪的一声碎瓷声。

“陛下恕罪!奴婢该死!”

似乎是一个宫女失手将酒盏摔到了地上,片刻后,忽然席上的番使桌子一拍,怒视贾乃寿道:

“公主乃是我匈奴的王妃!你这莽汉何其无礼!”

贾乃寿冷哼一声,道:“素闻你厄兰朵以武力定高低!有种当着陛下的面一战,看看你匈奴到底有没有求娶公主的价值!”

番使被一激,喝光了杯中酒,跨过桌案走到中间对皇帝抱拳道:“皇帝陛下,我部为求两国和平精诚而来,请容许我与此人比试拳脚,若能得胜,还请陛下将公主下嫁!”

如此藐视帝尊,御阶上的皇帝却并未动怒,而是淡淡道:“贵使若能将我朝最为勇猛之士战而胜之,朕自然放心把公主交托贵邦。”

……最为勇猛之士,可没说是贾乃寿。

玩起文字游戏,自然还是中原人套路多。

陆学廉这么一琢磨,不禁感慨匈奴人傻白甜,正想着怎么编个贾乃寿败退后的说辞时,忽然旁边的同僚把他一推,紧接着便看见那贾乃寿将那强壮的匈奴番使抓举过顶,转了三圈,直直地朝他这边的席面上砸了过来。

立时一通碗碟碎裂的乱响,酒水四洒,菜汁泼地,以好战闻名的番使竟尔被砸昏了过去。

……明明是借着枕头风蒙荫上来的,竟然还真能打的啊。

本来打算等这人一输就喊太子出来撑场面,这一下有点下不来台,果不其然贾乃寿得胜后,便洋洋得意地向皇帝请赏。

半晌,御阶上淡淡传来一声:“贾将军果然勇武,想来让公主下嫁也不算委屈,将你荐举之人带来吧,朕自有考虑。”

……

“上面说太子已经离席了,你若不想便不必去了。”

“陛下不会怪罪?”

“这在宫里是寻常事,不会怪到你头上,你看别家的贵女也都离席了。”

陆栖鸾终于悟了,难怪那天听小公主说一提到相亲太子就跟条死去的咸鱼一样,原来他不是因为挑剔而不婚,是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想成婚,皇帝急了才一见有女儿的官家都点一点。

这么一想陆栖鸾整个人都放松了,对送她过来的苏阆然道:“这样也好,那我就早点去锦雀桥赴约了,你是要去上面执勤?”

……赴约?

眸光微不可查地一黯,苏阆然嗯了一声,道:“是要去……那,你现在不怕被拐走了?”

陆栖鸾刚刚在酒楼里没吃多少东西,走路上顺手买了只烤红薯,本来想留到饿的时候吃,现在不用去,便拿出来掰给苏阆然一半。

“哪有那么多人贩子,我是开玩笑的。不耽误你的事儿了,分你半个,回头见。”

掌心温温热热的,似乎一路顺着经络涌进了肺腑里,待抬头去看她离开的方向时,又莫名平添了一丝陌生的涩然。

苏阆然闭上眼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等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时,转过头又恢复了一副惯有的寡淡之色。

“苏校尉。”

“何事?”

“陛下有诏……”

……

作为一年三大著名一见钟情日,锦雀桥委实不是什么清净的地方。

陆栖鸾在桥上看了没一会儿河灯,周围便至少走过去十几对儿,痴男怨女的故事听了五六个版本,耳朵一会儿齁甜一会儿酸苦,不一会儿便腻了,索性下桥找了个空旷僻静的莲池边继续啃烤红薯。

这会儿陈望的文会还没结束,是陆栖鸾自己来得早了,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干,便去买了两盏空河灯,拿着炭笔回忆古今情诗。

她弟可是遂州会元,当姐姐的若是连个诗都不会写岂不是丢她弟的人?

这么想着,陆栖鸾忽然觉得背后有人猛地推了她一下,但似乎是个女人,力气小,一下子没推动,只让她撞在了莲池边的栏杆上。

陆栖鸾好歹也是练过一阵的,反手就抓住了凶手的胳膊按在地上。

“你这人作案太不认真了,这边的水最多到我腰那么深,你推我下去除了让我着个凉、请两天病假,还能图个啥?”

被抓的是个粉衣的少女,刚被按住就猛烈地挣扎起来,没等陆栖鸾多教育她两句,斜对面的石门里走出几个少女,走在最前面的见了这场面,怒声道:“你放开她!”

宋明桐?

陆栖鸾抓起那粉衣少女看了看,果然是之前宋明桐身边那个刁钻找事儿的丫头。

“宋小姐,这儿离朱雀门可不近啊,车又进不来这条街,你跑这么远来就为了推我下河?”

宋明桐明显是走多了路,小脸都有些发白,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道:“她不是故意的,你先放开春儿。”

陆栖鸾道:“她要不是故意的,你让牢里的那些犯人上哪儿哭去?”

“这……”

宋明桐一时接不上她的话,被陆栖鸾按住的侍女尖声道:“我可是左相府的人!”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现在是左相府的人,等你家小姐嫁到东宫去,你就是太子正妃的侍女,没准还能混个未来的娘娘当,是这么想的吗?”

那侍女一下子脸色铁青:“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刚刚见你的时候还连个口脂都没涂,这会儿临着要见贵人了,你看这珠花、这珍珠耳环、这胭脂……宋小姐,恕我直言,你这身边虎狼环饲,不干净啊。”

陆栖鸾嘲讽完,一松手,那侍女脸色铁青地跑回宋明桐身侧:“小姐你不要听这贱人胡说,她就是想攀皇亲……”

“打住打住,刚刚我是生气没把话说开。我在这儿是等一个家中属意的举子,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亲事今年春闱后会定下来,不会跟您去争东宫那把交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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