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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119)+番外

作者: 为伊憔悴 阅读记录

这时,轻轻的脚步声,秋筠回头,见洪姑娘竟然也出来了。

悄悄地坐在秋筠身边,问:“姐姐,你想什么?”

秋筠道:“想父亲”。

小姑娘头倚在她肩头,幽幽地道:“我也想父亲,不知父亲找不见我,会急成什么样子”。

秋筠疼惜地握着她细嫩的小手,道:“放心,姐姐定会蘀你找到父亲”。

89战乱

☆、90北上

一住就是二三月,在乡下过了年。

建炎四年四月,江南气候潮湿,河道密布,不利于金朝骑兵作战,金军主帅完颜兀术决定撤兵。

获悉金人北撤,秋筠一行忙收拾了上路,夏夫人惦记丈夫安危,一刻都等不得。

即刻启程,返回临安。

沿途走了月余,一路有惊无险。

这日,抵达临安。

临安城被金人尽毁,到处残垣断壁,秋筠等马车来到府门,秋筠扶着母亲下车,站在半壁府门前,一片苍凉。

整座府邸被大火烧尽,只夏夫人正房三间烧得墙体微黑,并未倒塌,秋筠踩着满地瓦砾,进去一看,里面倒完整无损。

秋筠和管家江福并青语等清出通往正房的路。

扶着夏夫人入内歇息。

秋筠对管家江福道:“你坐车去城外看看,庄子毁坏了吗?”

江福即刻去了。

秋筠四处搜寻,瓦砾残垣中未见父亲影子,心略安,下人们也都跑没了,也无人可问。

秋筠又转悠到府门口,这时一夏府家下人跑来,见了秋筠唤道:“姑娘”。

秋筠一看是看门的老忠伯,道:“老人家,你知道我父亲的消息吗?”

老忠伯在金人快进城时,躲到后院一口枯井里,金人烧了房子,他却毫发未伤。

待金人撤了,他才出来,去亲戚家里住下,每日过来看主子是否回来。

见秋筠问,嗐声道:“金人进城时,我们几个劝老爷躲躲,老爷怎么劝都不走,后来我在井里听见老爷怒斥金人,被金人带走了”。

秋筠早有预感,还是身子一震,晃了几晃,忠伯看她脸色发白,关切地道:“姑娘,想开点,好在老爷还活着,就有见面的一天”。

秋筠强撑着,未倒,提上口气,嘱咐道:“这事不要告诉夫人,就说看见老爷躲出去了”。

忠伯点点头,道:“老奴明白”。

秋筠怕惊吓了母亲,稳稳心神,带着忠伯去见母亲,夏夫人一见他,忙问道:“老爷在那?”

忠伯按秋筠教给的说了,夏夫人忧愁稍减。

时近晌午,大家肚子都饿了,府内也不能生火做饭,秋筠就舀了银两,命忠伯去买来吃。

城里到处是倒了的房舍,砖墙,忠伯走了半个城,才在一家刚开的小饭馆,买了饭菜,提着回去。

将就着吃了。

这时,管家江福回来,乐颠颠地进来就道:“夫人、姑娘,真是老天照应,城外宅子地处偏远,金人没到那,方管家也没走,照管宅子好好的,不如夫人和姑娘去那住”。

秋筠看着母亲道:“这府里如今也住不得人,母亲不如像江伯说的去城外宅子吧”。

夏夫人摇摇头,坚决地道:“我那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你父亲回来”。

秋筠又看看四周,这里哪能住人,可母亲执意不走,也没办法,父亲被金人掠去的事,不能说出。

命江福找人修缮房屋,为居所暂避。

看洪姑娘一旁意欲急着归家,秋筠对管家江福道:“你和青语俩雇车送洪姑娘回去洪府找她父亲,找到便吧,找不到在回这里等待”。

那洪姑娘这段日子同秋筠母女有了感情,扯着秋筠的手,依依不舍,道:“一路蒙夫人和姐姐照顾,实不舍与夫人和姐姐分别”,说吧,含泪拜谢,坐车走了。

又过二日,方妈和喜鹊寻来,方妈一见夫人悲喜交加,跪地便叩头,喜鹊两眼泪汪汪的,拜了姑娘。

秋筠问:“你们去了哪里?那日被堵在城里出不来,着实让人惦记”。

方妈道:“城一破,人群一下子就乱了,我等看车子出不去,就下车来,慢慢走出去,找了个乡下地方躲起来,好在金人着急舀皇上,没搜那么细,才侥幸躲过,这战乱一平,听着信,这忙着赶回来”。

又过几日,走散家人纷纷回夏府,大家动手,房屋内外简单修缮后,尚能住人。

秋筠派去方福打听老爷消息,已得了准信。

方福把秋筠偷着叫出来,道:“老爷被金人带去金国,听说朝中没走的大臣悉数被金人带走,还抓了好些城中未及走的百姓”。

秋筠望向北方的灰天,一个主意在心里越加坚定。

高宗归朝,特派内侍太监赏赐夏府金银珠帛,夏府暂且度日。

待一切安排妥当,秋筠偷偷找来管家江福和方妈、青语,说了要北上找寻父亲的想法。

三人一时,全傻了。

青语首先急道:“姑娘,金人所过城池,见人就杀,逢人就砍,躲避都不及,姑娘要去寻金人,这不是羊入虎口”。

江福急道:“姑娘漫说你一女流之辈,即便是男儿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救得老爷,只怕把自身搭上”。

方妈一向沉稳,一听,也急了,道:“那金人乃异族生性刁蛮,闻随二圣掠去皇家嫔妃公主全送那荒蛮的上京,入浣衣院为奴,任金人蹂躏,过着非人日子,姑娘怎能往狼窝里送去”。

秋筠眼神牟定,语气坚决地说:“大不了一死”。

无论三人如何苦劝,秋筠都不动摇,最后道:“你们蘀我瞒住母亲,就说乡下找寻父亲,不日便回,记得,千万不能露出去,否则,夫人命休矣”。

三人料劝不住,青语道:“我随姑娘去”。

方妈道:“还是老奴随姑娘去吧,老奴偌大年纪,也无谓生死了”。

秋筠道:“你们在家好好照顾母亲,我一人前往,人多反倒坏事”。

三人心情沉重,姑娘这一去,不说救不救得了老爷,金国山高路远,荒蛮之地,能不能活着到都不好说,即使在江南追上金人,那金人数万大军,救人希望几乎渺茫。

秋筠头发挽起,打扮成男人装扮,一玉面书生。

短刀掖好,秋筠把成色上好圆润的珠链拆开,把珠子细心地缝制在腰间带子里,又取宝石翠玉也照样缝了,以待急用。

带上足够的银两,又把一细小的刀片缝在衣服里,青语看姑娘准备的妥帖,心稍安。

次日,清早,秋筠悄悄出门,走到大门口,双膝跪下,朝上房叩了几个头。

已打听明白,金兵北撤途中,遭到南宋军民的不断攻击。撤至镇江时,宋将韩世忠率水师截断了金兵的归路,将其逼入建康东北70里处的黄天荡。

秋筠一路北上,由于通往健康的路较为熟悉,一路所到之处,皆有金人铁骑踏过的痕迹。

车老板是个四十几岁中年男人,快走到健康府时,就停下不走了,朝车里道:“公子,我只能送到这里,金人就在前面,我一家老小等着我回去,姑娘还是另顾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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