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112)

他叔叔瞪了她婶一眼，似乎埋怨，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人家姑娘居心叵测，借工作之便，勾搭上司。

“我和子默都不年轻，不是能一见钟情的少男少女，我们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了解，才决定试着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唐佳玉眉宇间淡然，温柔语调让人如沐春风，她不刻意讨好方家人，真诚而坦白。

他叔叔的女儿，方子默的堂妹，大二学生，对周遭一切漠视，扫了一眼唐佳玉后，就一直摆弄手机，这一家子显然势利，没把出身低微的唐佳玉放在眼里。

只有方子默的妹妹方婷婷好奇地打量唐佳玉，似乎有点喜欢哥哥这个女朋友，方父方震庭看不出喜怒，保持一家之长的威严。

方震庭冷眼看儿子的女友，面容清纯，跟儿子恍若金童玉女，天造地设一对，坐在一起很般配，姓唐的姑娘在这种场合，落落大方，回答得体，不卑不亢，看上去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方子默在桌子底下握紧唐佳玉的手，唐佳玉对他报以微笑，似乎说没关系。

郭宁宁余光瞄着唐佳玉，她见过照片，真人比本人漂亮有气质，唐佳玉不像她想象的，拘谨生涩，畏手畏脚，她想象中能迷住强势霸气性子冷的方子默的女人，定然是一副白莲花外表和小鸟依人的性情，相反唐佳玉神态自然，举手投足间的自信，更让她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魅力，再看方子默眼神，正处热恋中。

郭宁宁嫉妒，无意识抬起手，看眼表，眉心轻蹙。

门从外推开，杨伟走进来，为姑父做寿，他忙前忙后，不敢掉以轻心，所有都一手包办，菜品都是他亲自挑选，讨好姑父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他进门，一眼看见唐佳玉，不由吃惊，看方子默跟她坐一起，惊讶得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她母亲道：“小伟，这是你表哥的女朋友小唐。”

唐佳玉回身，微怔，瞅瞅杨母，倏忽想起那日海滨，她感觉是对的，方子默原来跟杨伟是亲戚关系，这一点她早该想到，唐佳玉的心一下提起来，不安地动了下手指，方子默感觉到，以为她见家人紧张，握得更紧。

杨伟短暂愣怔，旋即喜笑颜开，对唐佳玉道；“表哥的女朋友，真漂亮。”

唐佳玉微笑点点头，既然杨伟没点破这层关系，她也就装作不认识，杨伟大概也是想，这种场合，亲戚们都在场，说起俩人认识，着实尴尬，他曾是陈家的准女婿，唐佳玉是陈家前儿媳，说出去，不怎么光彩，杨伟的姑父和姑妈对他沾花惹草常抱批评态度，他就更不能说穿，俩个人心照不宣。

这一会功夫，郭宁宁看了两次表。

陈家

陈贝贝穿着宽松肥大的孕妇裙，脸部稍显浮肿，外表看像是五六个月的身孕，陈母和陈辉她二姨，他表嫂、表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陈母朝里屋招呼儿子，“小辉、小辉。”

陈辉磨磨蹭蹭出来，陈母朝儿子道；“小辉，你是不是跟我们一块去，你妹妹的事，你怎么一点不上心。”

陈辉蹙眉，“妈，这么闹有用吗？人家不想娶，不能强逼着人家娶贝贝，杨伟心不甘情不愿，结了婚，不会幸福。”

陈母大嗓门道；“你妹妹要是没怀上，要他俩个精神损失费，拉倒，你妹妹还年轻，再找一个容易，你妹妹都怀上他的孩子，现在他想不要，当初干什么去了，想占便宜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

说着，招呼她二姨，“他爷俩熊，不敢抻头，我们去。”陈母为首，一群女人呼啦啦出门。

到外面，陈母一狠心，招呼一辆计程车，正好五个人，跟司机师傅说去秦泰酒店，司机常跑拉人，对本市几家有名的大酒店自然熟悉，何况秦泰酒店是本省第一号连锁酒店，名头响亮。

车子到秦泰酒店门口，陈母掏计程车钱，看表，跟司机争竞，说司机走表数不对，绕道，多算钱，司机据理力争，说原来的路线修路，只好绕行一小段路，其实也没绕多远，怎奈陈母几个女的剽悍，七嘴八舌，一顿乱嚷，司机自认倒霉，少算了几块钱。

陈母打头，带着几个女人，进到酒店大堂，一迈进酒店里，顿时眼花缭乱，酒店大堂金碧辉煌，打造得像皇宫一样，陈母跟前台服务员一个姑娘打听方家是不是在这里办寿宴，前台小姐，看她们的眼神透着警觉，那边酒店保安早就注意到她们。

酒店保安，天天迎来送往，看这几个女人穿戴土里土气，陈母几个在门前跟出租车司机吵闹，早就惊动他们，见她们又打听老板寿宴，看着不像是来用餐的，倒像是闹事的，这么高档五星级的酒店，怎么能让她们混进去，闹出事岂不是砸了饭碗。

酒店两个年轻保安走过来，礼貌地问她们，住宿有没有预订房间，陈母说找他们家老板，酒店保安客气礼貌地说，“见老板预约，老板今晚不见客。”

陈辉他二姨早就听得不耐烦，跟保安争执起来，两个年轻保安，被几个女人吵得晕头转向，坚持不让进去。

陈母看大堂里不时有客人出出进进，没人拦阻，嚷嚷，“你这酒店看人下菜，狗眼看人低，不让我们进去，他们可以随便出入？。”

她二姨没文化，指着陈贝贝道；“看到没有，这是你们老板的外甥媳妇，你端的是谁家的饭碗心里没数。”她二姨的话，连陈贝贝都脸红，理直气壮地硬往男人身上贴，她高傲性子屡受打击。

保安看这群女人里还有个孕妇，说什么是老板的外甥媳妇，猜测是来讹钱的，更不敢放她们进去。

这时，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美貌的姑娘，看这里吵闹，走过来，问保安；“什么事？”

保安认识郭家大小姐，知道她跟方家的关系，不敢怠慢，急忙解释说，“这几个女人非要进去。”

陈母插话道；“我们来找杨伟，听说这家酒店的老板是杨伟他姑父，我们有重要的事。”

郭宁宁确定这伙女人是陈家的人没错，对保安道：“几个女人能闹什么事，放她们进去，有事我担着。”

保安看郭家大小姐发话，不敢得罪，谁知是不是未来的方家少奶奶，遂放陈母等进去。

郭宁宁指路给几个人，看着她们乘电梯上去。

郭宁宁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合上，唇角露出一抹笑容，耐人寻味，她早算到陈母等轻易进不来酒店，陈家人真是没头脑，正好可以拿来当枪使。

陈母等按照郭宁宁指的路，乘电梯上到五楼，一出电梯门，陈母等惊奇地四处瞧看，五楼装潢考究，地上铺着鲜艳花卉图案的地毯，一间间包房厚重的实木门关着，听不到里面一点动静，几个女人不知道是那一间，走廊四处相通，曲曲折折，都是一样的门，陈母迷糊，几个女人在五层楼转悠开了。

方震庭若有所思，他不说话，一直留意观察，唐佳玉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紧张怯懦，这女孩年龄不大，难得这份沉稳，看她双眸澄澈，却似乎把桌上每个人心思看穿，对方家亲戚轻视，处之坦然，没有丝毫自卑感，这是个知进退，机灵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