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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19)

作者: 为伊憔悴 阅读记录

乍见佟姨娘,有点惊讶,忙遮掩,硬生生挤出牵强的笑容,道:“姨娘来了”。

说吧,起身,让座。

佟姨娘笑着道:“来看看大奶奶”,边说,就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来。

大奶奶虽无心周旋,也不得不耐着性子陪她说话,佟姨娘瞧了眼周遭,没话找话道:“大奶奶这屋子布置得别致,可见大家子出身,就是与小门小户不同”。

卢氏有股子怨气无处发泄,道:“说什么布置不布置,谁稀罕这个?”

佟姨娘未语带三分笑,道:“ 大奶奶知书达理,耀哥能娶上大奶奶,是他的福分”。

人都*听奉承话,岂料卢氏一肚子委屈,正无处倾诉,半吞半吐道:“这府里谁还管这些,男人只要年轻貌美,管她是脏的臭的”。

又想起惠姐的事,问:“听说惠姐搬出去了?”

佟姨娘平淡地道:“搬出去了

卢氏怨恨婆婆,难免借题发挥,道:“当长辈的最好别掺和晚辈屋里的事,这才是做长辈的尊重,一门心思只想搅合儿女的事,就没存好心肠”。

佟姨娘听出她话里话外对婆婆的贬斥,觉得她终究是年轻,需要点拨,

看屋子里没多余的人,就有个卢氏的陪嫁丫头,道:“读书人孝为先,忤逆之事,断不能做的,但这话说回来,碰上那糊涂之人,自是有法子对付的,阳奉阴违,大奶奶说是吧!”

卢氏低头寻思她的话,知道她已听到大房的事,这话是点给她听的,只不好明说,就抬起头,直说道:“姨娘过来这院,想也知道了我婆媳的事,不是我这媳妇不知礼,实在是当老的不该插手媳妇房中的事”。

既话说开了,佟姨娘不妨就直说道:“大太太是心急了点,可婆婆有婆婆的立场,她总是丈夫的母亲,大道理我不用讲,大奶奶读的书多,知道比我多,这事从根上还是自个男人的事,牛不喝水谁能按得牛头低?丈夫心里只有你一人,就是做母亲的又不能替了他,看人不好看,揽住心才牢靠”。

说吧,佟姨娘起身道:“大奶奶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出来有时候了,我该回去了”。

她耽搁时间久了,怕下人丫鬟传出去,传到大太太耳朵里,就生了嫌隙。

说着,就往外走,这时候提那事,不合适,找机会吧。

卢氏琢磨她的话有点道理,拴住丈夫的心,就是婆婆送个什么鲜花样的丫鬟来,只要丈夫心不动,她也没折,这佟姨娘说得对,看人不好看,猫偷嘴吃,那能看得住。

佟姨娘直走到门口,她才醒过味,急唤道:“姨娘留步”。

佟姨娘折回,道:“还有事吗?”

卢氏笑道:“姨娘来这半天,连杯茶未用,无事不登三宝殿,姨娘是有什么事吧?”。

佟姨娘看她脸上有点开清,知道有点门,复又坐下道:“蒙大奶奶问,是有一事,想烦大奶奶,这当口,实在说不出口”。

卢氏诧异道:“烦我吗?有事尽管说”。

佟姨娘放胆就说了,心道:行不行豁出一回脸,于是道:“是这么一回事,我家兄是做香粉生意,最近听说宫里原来那家不做了,想接了做,愁没门路,他听说大奶奶娘家能说上话,就烦我求大奶奶,和令姊说说,事成少不了令姊和大奶奶的好处,虽大奶奶这样人家不稀罕,可事情若做成了,也不能忘了,自是每年抽出些红利,送人”。

卢氏这才明白她此来目的,纳闷她凭空会上自己这屋来,就知道有事,才一定是看她家热闹,没好意思说,不是自己叫住,她就回去了,这佟姨娘她接触甚少,可听说话做事极有眼色的。

佟姨娘看她沉吟,又赶着说道:“家兄说了,年下,大奶奶处也需孝敬,亲兄弟明算账,只要大奶奶开口,说个数,没有不成的”。

这卢氏虽出身富贵,但府里人多,又是庶出,陪嫁虽不算寒酸也不丰厚。

未嫁之时,听说婆家富贵,及到了贾府,发现不像表面光鲜,内里奢侈靡费,早晚是要分房,婆婆又不管家,定然吃亏,最后落得什么都没有,指着自己嫁妆过活。

卢氏有点动心,每年若有笔进项,总比没有强,自已夫君就知道读书,也没旁的本事,即便是读书,也不是灵透之人,中个举人拼尽吃奶的劲,和公公一样,有点扶不上墙。

想到这,道:“按说一个府里住着,帮忙是应该的,可这事不敢说一准成,我尽力说说看”。

佟姨娘告辞出来,这结果不算太差,虽看不出多大希望,总归比没有好。

残阳挥洒怡尽,高天一朦胧月影。

佟姨娘穿过花园,出了角门,路过一片竹林时,隐约那里传来笛声,丝丝缈缈随清凉的晚风飘送来,

佟姨娘住足,侧耳细听,隐隐的笛声,悠扬悦耳,时断时续,初时舒缓转而清亮高亢。

她往竹林深处看去,这一带偏西北,临近外宅,月色溶溶下,伴着美妙清音,这吹笛之人,该是何等风雅。

她心想:吹出这调调的该是个男人,女子惯常是缠绵悱恻,唧唧袅袅。

佟姨娘被笛声吸引,站了有一会,直到听见有人过来,才往回走。

☆、16姐俩的婚事

王氏上房

偏厅,王氏正和一个老婆子说话,这老婆子穿着光鲜的绸缎衣裳,梳着溜光的圆髻,鬓边戴一朵娇艳红绒花,这婆子是京城有名的官媒王婆。

此刻一脸媚笑,爽利地道:“京城的未婚子弟,都在夫人心里,依老身看,有三家不错,一个是当朝二品户部陆尚书之子,年方一十六,年龄正好合适,二一个是京卫指挥同知方大人的公子,年貌相当,三一个是崔御史大人的次子,年二十,稍长了点。”

王氏点点头道:“妈妈说的正是我想的。”

王婆子道:“这三家里,以京卫指挥同知方大人之子最为合适,这位方公子现捐了监生,人才出众,方夫人出身想夫人也知道,我朝名门贵胄赵家,外祖曾是皇帝恩师,官授太傅,夫妇俩就这一个独子,媳妇过门掌家,没别的妯娌争宠。”

这婆子说得正和王氏心思,她着人细细打听过,陆尚书官职虽高,然其子听说不喜读书,整日价走马斗鸡,不务正业,崔御史的公子虽说人还算老实持重,但其母崔夫人为人极厉害,崔御史怕老婆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同知虽是三品官,可方同知得皇上器重,信任有加,在加上朝中人员极好,出任宰相呼声很高。

因此,王氏在心里取中方家,只不知方家何意,女方出面提亲,怕让人看低,王氏想等三爷来家,好好计议一番,为谨慎起见,找机会亲眼见上方公子一面,方才稳妥,自古媒婆无实话,十句言来九句差。

王氏手中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道:“我托你找的另一家可有眉目吗?”

王婆子眼珠子转了转,声儿放低,凑近道:“找好了,就是蔡邑伯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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