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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守则(107)

作者: 为伊憔悴 阅读记录

“你表舅父让你给我带书信了吗?快给母亲。”乔氏伸出手。

孔凤娴看着母亲迫切的神情和伸过来的手,踌躇一下,说出令她失望的话,“没有,表舅父把信烧了,说母亲遁入空门,六根清净,以后安心向佛,凡俗的事全忘了吧!”

了却凡尘,六根清净,这是傅鸿的意思,乔氏木愣愣半晌,方苦笑几声,心道,好,我的好表哥,算我瞎了眼,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孔凤娴看母亲面容古怪,咬唇,半晌,突然道:“母亲,是傅家逼你的对不对,是三表舅父害你这样的是不是?”

乔氏抚摸女儿的头,“你还小,不懂,长大了母亲再告诉你。”

孔凤娴垂头,眸中透出一股恨意,纤细的手指紧捏着衣襟。

立秋后,天气转凉,傅府大姑娘傅书韫喜期到了,傅家的姑娘们在傅书韫出阁前,每日都去傅书韫屋里,围在大姐身旁。

府里一位儿女双全的妇人给傅书韫开脸,傅书言和傅书锦两个趴在炕上瞧热闹,就看这个妇人手里拿着两根细线,互相绞合,拔除傅书韫脸面的汗毛,面部变得光洁。

大喜之日,傅书韫坐在炕上,一个会梳头的妇人为其挽发,斜插着一支赤金镶红绿宝石凤钗,鬓角压上一朵艳红的绒花,麒麟送子形状,那个妇人道;“绒花,同荣华富贵的荣华是谐音,取个吉利。”

然后上妆,桃花面,柳叶眉,樱桃檀口,打扮停当,傅书言看大姐傅书韫经过一番打扮,平淡的面孔,增添几分动人的姿色,难怪三分长相,打扮七分。

“大姐今儿真好看。”八姑娘傅书锦笑着道。

“赶明儿姑娘出嫁,画的比这还好看。”上妆的媳妇调笑道。

“我不嫁人,守着姐妹们过。”傅书锦道。

上妆的妇人笑道:“姑娘竟说傻话,以后姊妹们都嫁了,谁陪姑娘?”

这时,傅府门前,锣鼓喧天,鼓乐齐鸣,接亲轿子已到,傅家主子下人往前挤,争相看新郎官。

四房的梅氏同一个丫鬟也在看热闹的人堆里,梅氏的丫鬟抱月叫道;“太太快看,新郎官来了。”

这一声太太,惊动旁边之人,四太太柴氏站在她身侧,梅氏眼睛朝前看,没注意隔着一个人的柴氏。

柴氏听小丫鬟喊梅氏为太太,又妒又恨,这叫抱月的丫鬟注意力都集中在看新郎官,嘴里省略了一个小字,就惹出祸端。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新郎官走过来了,快看,新郎官长得真俊。”

人堆里一阵骚动,众人都抻长脖子往里看,品头论足,梅氏也踮脚朝前望,不提防腰间突然被人猛力撞了一下,梅氏站立不稳,朝地上跌倒,梅氏跌倒瞬间,眼前突然出现柴氏的脸,阴沉狠厉,梅氏晕了过去。

梅氏倒下去,跟着梅氏的丫鬟抱月惊呼,扑上去,“太太,太太。”

傅府一片慌乱,众人七手八脚把梅氏抬到四房里,放到床上,不一会,梅氏就醒了,有人急忙寻到傅四老爷,回了此事。

傅四老爷急忙赶回小偏院,梅氏已经在丫鬟搀扶下坐起来,傅瑞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哗啦啦门帘甩在两旁,傅瑞疾走进来,大步走到床边,俯身问:“怎么样,听说你摔倒了?我派人已经去请大夫。”

梅氏的丫鬟气愤地道:“不是太太自己摔倒,是有人害太太,故意撞太太腰的。”

傅瑞一听,勃然大怒,道;“那个大胆,敢撞主子,是那个可恶的奴才,看清楚了吗?”

那个丫鬟刚要说,梅氏眼神严厉地制止,温柔地伸手捏着绣帕,替傅瑞擦去脸上汗珠,傅瑞由于走得急,又兼惊吓,汗透中衣。

梅氏温柔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该到人多的地方看热闹,是我贪玩,老爷放心,胎儿没事。”

梅氏醒过来后,回想整个被撞的过程,却不是柴氏撞的,好像是柴氏的丫鬟,是柴氏娘家陪嫁过来的叫银红的贴身大丫头,婚礼现场人多,撞人的丫头死活不承认,没有证人,柴氏如果反咬一口,说她诬陷,觊觎正妻名分。

傅瑞心中起疑,问;“你被撞之时,太太在哪里?”

梅氏踌躇,支支吾吾地道;“妾恍惚看见太太在附近,人多没大看清楚。”

柴氏当时听那丫鬟喊太太,一怒之下,推了跟前自己的贴身丫鬟银红一把,她的丫鬟银红撞向梅氏。

傅瑞看梅氏主仆眼神,明白,梅氏是想委曲求全,息事宁人。

梅氏歉疚地道;“老爷,大姑娘喜日子,妾出了这种事,劳师动众的,老爷替我跟大老爷和大太太解释解释。”

“你不用想太多,大哥和大嫂怎么可能因此责怪你。”

门口小丫鬟报,“大夫到了。”

抱月放下床帐,大夫进门后,傅瑞寒暄两句,大夫便开始给梅氏把脉。

傅瑞紧张地盯着大夫把脉的手,半晌,大夫抬起手,对傅瑞道;“四老爷,夫人的胎儿没事,不用担心,夫人身体有些虚弱,饮食上补即可。”

傅瑞这才放心,梅氏胎儿没事,受此惊吓,身子发虚,傅瑞坐在床边陪着她,看着她入睡,给她掖好被子,示意梅氏的大丫鬟抱月出去。

傅瑞到东屋里,坐在炕沿边,抱月规规矩矩站在面前,傅瑞道:“你跟我说实话,小太太是谁撞的?”

丫鬟不敢隐瞒,“奴婢看见太太屋里的银红撞到小太太。”

傅瑞早已猜到是这么回事,蹭地站起身,摔了帘子出去,直奔上房,抱月看着眼前珠帘摇摆,她拼着被梅氏责怪,柴氏平常总欺负梅氏,她替主子抱不平。

☆、第59章

傅瑞甩帘子走了,出了小偏院,直奔上房,柴氏正坐在堂屋里,心神不宁,不知梅氏胎儿落了没有,她既盼着梅氏落胎,又紧张害怕,事惹大了,傅瑞和老太太饶不了她。

柴氏坐立不安之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急促,一听就是男人的脚步,不是傅瑞又能是那个。

柴氏身子瞬间僵硬,心跳加速,门口丫鬟打起帘子,傅瑞迈步进门,柴氏望了一眼丈夫的脸,吓得垂下头,气弱低声道;“你来了。”

傅瑞一撩袍子,气哼哼地坐在柴氏对面炕桌旁,柴氏压下紧张的情绪,轻声问:“老爷,我听说梅妹妹摔倒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傅瑞脸阴得像要降雨的天空,“你还有脸问?我问你,方才你是不是故意撞倒她的?似你这等狠毒的妇人,我不该留你。”

柴氏本来心虚,没有底气,一听傅瑞直接断定自己谋害梅氏,言语间相信梅氏,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就算自己有心害她,丈夫也该问问自己缘由,明显护着梅氏,不信自己,柴氏心里有气,害怕抛到九霄云外,生硬地道:“你听梅氏一面之词,她自己摔倒,诬陷我,无非想抢我正妻的位置,装可怜,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没准是她故意摔倒的。”

傅瑞笃定地道;“梅氏不是那种人,她没说是你害她,是我听跟前的丫鬟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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