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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枝(184)+番外

齐遥一醒,木木叔便开始忙了起来,汤汤水水源源不断地抬进了房间里,在铁血阿九的监管下,小遥子无奈又认命地把千年的灵芝,百年的参果等各种好料喝下了肚子。

一连几天,阿九都与齐遥腻歪在一起,他醒时就陪他说说悄悄话,喂他吃东西喝药,他睡着了便拿了暗骑卫和听风堂报上来的消息仔细研究。

终于到了与天子相约审李福禄的日子了,阿九一大早便嘱咐了木木叔,记得要给齐遥喂药。

“自己一个人进宫,要小心一些”齐遥有些不舍,他最近都习惯了与阿九朝夕相处的日子,忽然要分开一整天,他有些小小的委屈。

阿九看着他纠结的俊脸,只觉得好笑,轻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你放心啦,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今日这一审,至少能把威王的嫌疑给解除了,至于幕后那只黑手嘛,多少也能现出些原形来。”

她只负责前半段,至于后半段,她一早就想好了,让天子伯父自己去纠结去。

一入御书房,天子就很关切地问道,“小遥子没事了吧?”

阿九笑着说,“托您的福,小遥子已经好了很多了,多亏了您赐的灵芝,他的伤好得神速。”

天子对齐遥这个救命恩人印象奇佳,一知道他受了重伤,就派了李公公亲自来送药送医,听到他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便放下了心来,“我让小李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盼稍候的审讯,能够顺利一些。”

阿九脸色一凛,试探地道,“金骑卫没新的消息传回来吗?”连暗骑卫都已经查到的事情,金骑卫肯定早就知道了,但阿九却想借此来提醒天子,即便等下的事情如料想到的顺利,但接过却仍然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天子苦笑了一下,拍了拍阿九的肩膀,“好孩子,我懂你的意思。若是能选择,我又何尝想看到今日这局面,我也愿意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千不该万不该,他却还动了我的耀儿。”

陆续传回来的消息中,明明白白地写了,韩千雪在江州之时就已经被武王派出的人马收买,这才有了江州巡抚府第内,那一次借爬床而施行的下蛊,武王知道威王喜好女色,便想让女色来控制他,但威王身边的护卫都不是吃素的,武王并没有得逞。

一计未成,再施一计。

因着韩千雪长得有几分像于奎的亡妻,便做了个局让刘启德和于奎下水,果然刘启德以为占了大便宜,而于奎也深深地沉迷于韩千雪织就的温柔大网中,对她言听计从,甚至不惜为了她编织的那个美梦,而行谋逆之大罪。

但这些调查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威王的无辜,武王的无耻,韩千雪并没找到,于奎又死了,刘启德这个傻子全然是被蒙在鼓里的,剩下的最有力的证人便是李福禄。

整出剧就是一个悲剧,一出由一个偏心的父亲一手导演的悲剧,阿九心情复杂地望着同样心情复杂的天子,默默无语。

长寿宫的偏殿中,门窗紧闭,窗帘更把这白昼遮得如同黑夜一般,宽阔而高大的殿中,时不时响起女子的娇笑声,把李福禄吓得蜷缩在了角落里。

一个身着白衣的倩影慢慢地移到了他的面前,柔柔地叫道,“福禄福禄”

李福禄猛地抬头,眼前所见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他不由惊叫起来,“走开,走开,鬼怪走开”

那白衣身影幽幽地叹了口气,“福禄,我是姐姐”

李福禄从指缝中偷偷地望过去,见那张脸上竟忽然有了眼睛鼻子嘴巴,而那模样竟真的像极了他早就已经死去的姐姐,他不由大着胆子问道,“你真是我的姐姐?”

那女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的小腿上有个月牙型的伤痕,是被隔壁邻居木头家的大黄狗给咬的,当时很大的伤口,长大了竟然成了个月牙儿,还挺好看的呢。”

李福禄闻言惊喜万分,“你果然是我姐姐姐,你怎么……上来了?”

那女子便用凄厉幽怨的眼神望着他,“还不都是因为你?冥主说你冒犯了真龙,便罚我不得投胎,我只能被困在鬼域中,做个孤魂野鬼了。”

正文 一百八十章 逆转

一百八十章 逆转

古人信奉鬼神,多行积善,为的便是来世投一个好人家,被罚不得投胎,做凄冷鬼域中的一抹孤魂野鬼,实在是个再严厉不过的惩罚。

李福禄听罢大惊,他颤抖地道,“怎么会这样?不,不会这样”姐姐死了那么多年了,尚且要受自己这事的牵连,那自己将来岂不是要受那油煎火烹之刑?

那女子凄婉哀怨地问道,“福禄,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福禄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收了别人的好处,撒谎骗了人。”

那女子杏目圆睁,“胡说,若只是撒谎骗了人,冥主他怎会连我都罚这么重,事实的因果首尾,还不快从实招来”

李福禄踌躇了许久,终是拗不过家姐那幽怨的目光,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威王开府的时候,太后看在姐姐当年的情份上,把我指去当了总管。威王殿下以胡闹称名,常不在王府,我这王府总管,听着好听,却不过只是空有个名头,管着一座乱糟糟空荡荡的府第罢了。”

李福语气顿了一顿,又马上接了上去,“约摸是两月前,有个文士打扮自称林幕的人找上了我,他拿出五百两银子要我演一出戏,我想着不过就是去花满楼坐一坐,与兵部尚书刘启德大人说上几句话,就能拿到那么多银子,简直是天降的好事。”

那女子冷哼一声,“我们李家虽然穷极,但却从来没做过昧良心的事情,你为了点银子,竟……”

李福禄的脸上不禁露出怪异的苦笑,“姐,我是个阉人,没有根,没有后代,我也老了,若是身边没有银子,又该如何安老?若是当年你没有死,后来也跟太后娘娘身边的其他宫女一般,被放了出去嫁了人生了孩子,那我有了外甥,也算是有了点指望。但你不在了,我是个没有指望的人,除了银子,我还能依靠什么?”

他说得戚然,令那女子无言以对,过了良久,那女子方叹道,“接着说,还有吗?”

李福禄想了想,“花满楼那几句话就轻松赚了五百两后,过不多久,那韩幕又来找我,只要我把几封信件藏在威王殿下的书房内,便能再得五百两。这事简直太好办了,威王殿下常不在府内,我是总管,别说书房了,就是寝殿那还不是想进就进的吗?但那韩幕又道,若是顺便能从威王殿下那拿出几张盖过他大印的空纸,那就总共给我两千两银子。”

那女子叹了一声,“印鉴皆在威王身上,他又不常在府内,这件事,却不好办吧?”

李福禄低低一笑,“有什么难办的?我只花了五十两便买通了威王身边伺候的小凳子,威王殿下总是要沐浴,总是要睡觉的,更何况他还常与狐朋狗友喝酒,一醉便不省人事,要拿他的印章有何难?这一票买卖,我净赚了一千九百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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