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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犬训导员(13)+番外

“啊?什么?”季夏被丁成松的声音从思绪中惊醒,他没听清楚对方跟他说了什么,却惊觉到自己已经追上丁成松了。事实上,是丁成松放慢了速度,等他赶了上来。

丁成松也没有着恼,继续重复了一遍:“你在哪里学的骑马?”

季夏想了想:“在骑马俱乐部。”当初季夏学着别人赶时髦,和一群狐朋狗友去俱乐部学骑马,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

“你家是北京的?”丁成松是青海人,家境清贫,一辈子没进过大城市,更何况是北京,对北京很是向往。

季夏点点头:“是的。”

丁成松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北京——很漂亮吧?”

北京漂亮吗?也许吧。季夏笑了笑:“还可以吧。班长以后要是去北京,只管来找我,我做东,请你吃烤鸭。”这点眼力价他还是有的,况且丁成松确实还算个不错的班长。

丁成松慡快地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装作不认识。”

季夏也被这慡朗的笑声感染了,心情也开朗起来:“班长,我要是装不认你,你只管揍我就是了。”以前那个爱说笑的谷宇似乎回来了。

张贤骑着马从后面赶上来:“班长你们说什么呢?”

“说以后我去北京,季夏请我吃烤鸭。”

张贤也来了兴致:“班长你要是以后去北京,顺便来我们秦皇岛啊,我带你去看海,吃海鲜!”

“行啊,正好我还从来没看过海呢。我去看看,海水是不是比我们青海湖的水还咸。”

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出了镇子,丁成松带着他们往镇子西面的山地奔去,山脚下有几户牧民,他们要去牧民家买些牦牛ròu干和苏油,这些东西镇上也是有卖的,不过指导员认识那家牧民,据说他家的牦牛ròu干做得最地道,故每回都会专门去那家买。

脚下是柔软的糙地,没有路径,马蹄踏上去一点声响都没有。糙甸如音符一样上下绵延起伏,人也如在碧波中上下沉浮,糙甸上稀稀拉拉散落着吃糙的牛羊,并未见放牧的人。

“怎么不见人,这牛羊在外头放着不怕招狼吗?”张贤问。

丁成松说:“白天狼很少出来活动,再说还有狗看着呢。”

季夏双眼放光:“藏獒吗?”

正说着,就听见一声长长的狼嗷,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犬吠,似乎离他们还挺近,真是说曹cao,曹cao到。

第10章 藏獒多吉

季夏双腿一夹马肚子,赶紧往声音来源处跑去,丁成松和张贤只好赶紧跟上。爬过两道山坡,坡底下,一头金黄色的藏獒正和五六头狼斗得难分难解,旁边还有一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羊。

虽然近些年盛传一獒顶十狼的说法,但季夏认为这绝对是夸张了的说法,藏獒是很凶猛,但到底还是驯服了的狗,对付一两只狼也许不成问题,但是对付五六只狼,是很难占优势的。所以他没有多想,大声呼喝着纵马往狼群冲过去。

狼群见到人来,不再恋战,头狼招呼一声,带着受伤的同伴迅速撤离了。藏獒并没有去追,而是站在原地对着离去的狼群狂吠,然后回过头来,用嘴巴拱了拱趴在地上不动的羊。

季夏从马上下来,那只藏獒惊觉起来,转过头来对着季夏呲了呲牙,并从喉咙里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声。藏獒是认主的动物,它一生只忠于一个主人,其余的人对他来说就相当于敌人,所以尽管季夏帮它赶跑了狼群,它也不怎么领情。

季夏深谙藏獒的习性,他站在原地不动,表示自己并没有敌意。藏獒这才重新转头去看羊。季夏这才发现,那只羊并没有死,还在发出低微的叫声,但是脖子上被撕开了,正汩汩地淌着血,它的身下也淌着血。看样子受伤很严重。

这时丁成松和张贤都赶过来了,他们都下了马,藏獒又发出了低吼声,作势要攻击人。季夏朝他俩摆摆手:“退后一点,太近了藏獒会认为对它有威胁。”

丁成松看了一会:“不好,这羊要下崽了。”

季夏这才发现到那只羊身下的血原来是这个原因,它正努力地想站起来,好腾出点空间让小羊崽顺利出来,无奈没有气力,试了两次都趴了下去。原来这个季节的狼群其实并不缺口粮,一般是不会袭击牧民的,但今天正好有一只怀了崽的母羊离了群,被一小群狼发现了,便来偷袭,结果被看护的藏獒发现了,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季夏想了想,大步地往前走了两步,藏獒扭转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季夏没有看它,径直走向了母羊,蹲下去帮助母羊分开了双腿,并开始帮它止血。藏獒对着他呲了呲牙,却没有冲上去。

丁成松看到藏獒不咬人,也赶紧过来帮忙,帮母羊抬起了身子。张贤手足无措地往身上乱摸,试图找出点什么来帮忙,他一抬头,看见一匹马正朝他们的方向奔来:“有人来了。”

骑马的是个中年汉子,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喝叫,藏獒听见主人的声音,站起来大声吼叫了几声。片刻功夫,骑马汉子就已经到了他们跟前,一看到地上的母羊,便跃身而下,迅速抱起放在腿上,也不怕鲜血弄脏了他的衣袍。

丁成松松开手说:“阿旺,羊被狼咬伤了,还能救吗?”

被称为阿旺的藏族汉子抬起头来,焦虑的眼中露出一点惊喜:“原来是解放军同志,是你们赶走了狼群吧,多谢你们。我先看看,它快要生了,先保住羊崽再说。”他的汉话倒是比较流利。

原来这个阿旺就是丁成松要找的那家牧民。季夏用手压住母羊的伤口,阿旺让张贤帮忙采了一些糙药过来,将糙汁揉出来,滴在母羊的伤口上,血便慢慢地止住了。

小羊已经从母羊体内探出了头,阿旺帮助它从母体内出来,然后弄断脐带,打了个结,送到母羊嘴边。母羊还想自己把胎衣吃掉,无奈力不从心。阿旺只好自己来,将胎衣除掉,将小羊放在进自己的衣兜里。又弯腰去抱母羊。

丁成松说:“阿旺,我们帮你抱母羊吧。”

阿旺说:“你帮我抱着小羊吧。”母羊太多血了,他怕弄脏丁成松的衣服。小羊身上虽然有未干的羊水,但比母羊还是干净多了。

丁成松将自己带的一个军用书包空出来:“放口袋里来。”季夏帮着他小心地将小羊放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阿旺真是条汉子,一手抱着母羊,一手抓住马鞍,翻身就上去了:“解放军同志,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来。波瓦,回来!”最后一句话是藏语说的,说完纵马而去,藏獒跟着跑了几步,然后速度又慢下来。

季夏这才发现,原来藏獒的臀部和后腿上都有伤口,肯定是刚才被狼咬伤的。他猜想这藏獒的名字叫波瓦,便走向前去:“波瓦?”

藏獒波瓦站住了,看看季夏,然后转过头舔了舔自己的后腿。季夏说:“班长,这藏獒受伤了,你先过去,我带着它随后来。”

丁成松点头:“好,你们快点。”说着也上了马,追赶阿旺去了。此处离阿旺家不远,而且又有藏獒带路,不怕他们找不到地方。

张贤也主动留下来和季夏一起走,季夏想去接近藏獒,但是它警觉地不让人靠近,只是慢慢地往回走。季夏只好牵着马跟在后头。

张贤说:“以前听说藏獒很凶,没想到是真的,它一只獒居然敢和六头狼斗!”

“牧区的獒都很厉害,有它们,牧民就不怕狼了。”季夏打心眼里佩服波瓦。

波瓦受了伤,走得很慢,走几步,又停下来舔舔伤口,大概是疼得难受。季夏想了想,弯腰从地上拔了一些糙,就是刚才阿旺让张贤拔的那种:“波瓦!”